這裏頭簡直就是一片廢墟,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
“這貴溪樓到底有沒有人?”謝長魚不由得有些抱怨。
或者說,到底有沒有那幾個傳說中的瘋女人?
“還是那句話,隋大人要是害怕了,隨時都能走。”江宴還是抱着雙臂,只是覺得好笑。
謝長魚紅着臉,徑直走到了江宴的身前,很是認真道:“丞相大人,我沒有害怕!我只是在想這貴溪樓究竟是不是百姓口中所說的那般。”
“很顯然,不是的,隋大人可以回去了。”江宴笑着攤了攤手,那表情依舊是滿臉的嘲諷。
謝長魚一時間也是有些惱了,走到江宴的身邊,踮着腳硬生生和後者對視。
“不知道丞相大人到底是對我有什麼偏見,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害怕過。若是丞相大人自己怕了,那就走就好了。這事關趙大人的生死,在查明真相之前,我是不會退縮的!”
謝長魚很是認真,最後幾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從嘴裏擠出來。
雖說身高上就算是踮了腳,也依舊是沒有辦法做到和江宴持平,但是此時謝長魚的氣卻是一點都不輸給江宴。
這倒是讓江宴有些意外了:“看來還是本相低估了隋大人。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快些調查吧。”
謝長魚這才鬆了口氣,可眼神還是狠狠嘲諷了那江宴一眼。
這個男人還是死也改不了的愛懟人,哪怕是對一個基本不怎麼熟悉的隋辯也根本就不在乎會不會刺激到別人。
也就這種整個大燕國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江宴敢這麼做了。
真不知道厲治帝到底是怎麼能夠忍耐這麼個東西的。
一時間謝長魚也只能是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可事情就是那麼奇怪,兩人繞是將整個貴溪樓都搜遍了,都沒找到有人的痕跡。
謝長魚都有些奇怪了:“丞相大人,會不會是這裏本來的那些人看到我們之後,就逃跑了?”
江宴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這裏沒有居住的痕跡,而且我的人也並沒有報信說有人逃走,他們定然還在這裏。”
謝長魚瞭然,這傢伙果然是將自己的人放在外頭。
剛纔要是有人護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就不至於那麼狼狽了。
不過,謝長魚也終究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除非她又想被江宴嘲諷了。
“那這些人到底在哪裏?這地方看起來沒什麼人動過,就算有痕跡也幾乎已經被灰塵給蓋住了,基本沒有。”
“若是這裏當真有人的話,那就只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密室之類了。”
謝長魚低頭思索着。
這幫人實在是有些詭異了。
江宴點頭:“水災嚴重,再怎麼完美的工藝也不足以隔絕全部的水,那地窖幾乎是沒有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二樓有什麼暗門。”
兩人又是分頭四處尋找起來了。之前已經找過一次,謝長魚也差不多把這一層樓都給摸清楚了,確實沒有什麼很奇怪的地方。
江宴皺起眉頭就要把邊上的簾子拉開,實在是太影響光線了。兩人點着火摺子半天看不見什麼,想來或許是太暗了漏掉了些什麼。
“等一下。”謝長魚大喊一聲。
那江宴也沒被嚇到,但是手中的動作還是停了下來,皺着眉頭看向謝長魚:“隋大人可是發現了什麼?”
女主微微點頭,彎下身子在一塊雕塑下面摸了摸。
那塊紅木雕刻而成的龍頭之上有些奇怪。
那長出來的嘴巴有些突兀,並不是和平時見到的龍雕像一般是在平面上展示一條龍的飛騰,反倒是那張嘴像是刻意對着外頭,也就是面對着的謝長魚等人。
“這可能是個礙眼法,這個龍頭看上去像是陣眼。”謝長魚皺着眉頭認真道。
她向來都喜歡搗鼓陣法之類,大到戰鬥之中所有士兵們組成的陣法,小到雲隱竹林、藥王谷之類,外圍的陣法,都是由謝長魚一手製作完成。
謝長魚對陣法非常有天賦,自然也對尋找陣眼非常敏感。
一發現這龍頭之後,謝長魚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自己周圍擺放着的東西越看越想是個障眼陣法。
於是乎,謝長魚一手抓着那龍頭,一邊轉頭看向江宴:“丞相大人,我認爲我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江宴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盯着謝長魚的手。
謝長魚嚥了口口水,平復了下心情之後便是直直將那龍頭往後擰了一下,恢復成了一般畫中的樣子。
隨着龍頭的移動,周圍的書架桌椅都開始了莫名奇妙的轉動。
謝長魚笑了下:“果然是陣法。”
找到陣眼,就非常容易破咒了。
江宴眼中閃過一抹新奇,詫異道:“沒想到隋大人還懂得陣法呢?”
謝長魚知道江宴應當是對自己有些疑惑了,連忙就是賠着笑,打起了哈哈:“怎麼能說我懂陣法呢?丞相大人且知道我家是江南八大世家,家中書多種類齊全,我便是看過這陣法大全。”
謝長魚指着邊上的物件,笑了笑:“丞相大人,這些都是準備在障眼法之中的東西,只要有這些東西在,一般意志不夠堅定的人就都容易迷失自己,更別說破解障眼法了。”
隨後又是連連解釋:“這也都是從書上看來的。奇門遁甲之術確實是非常神奇。”
江宴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問,只是看向謝長魚的表情多加了幾分探索的意味。
謝長魚也沒有多去解釋,反正都已經被懷疑了,再被懷疑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於是乎,謝長魚便是拉着江宴的手,腳上殘影飛舞,謝長魚在帶着江宴闖進障眼法之中。
障眼法雖然難出來,但只要找到陣眼,就能夠破解陣法。
只是謝長魚不知道的是,當她帶着江宴走過全部之後,江宴的嚴重劃過了絲不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