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重要之事,便是瑤鈴關押在哪處。
想到這裏,謝長魚準備簡單易容模樣,想辦法留於此女子身邊。
心中所想,她便低下頭雙手擦着眼角。
“也不知,我那苦命的妹妹現在如何。”
她意有所指,眼前女子也聽出她的哭腔。
“姑娘還有妹妹在這一處?你我也算有緣,你應當是我來到這裏之後知道的第一個能夠逃出的人,我便想辦法幫你尋尋你的妹妹罷。”
這樣說來她算是主動幫自己的忙,謝長魚心中存下感激。
不過這女子在她心中始終還有疑惑。
她身上的香氣究竟從何而來,而且並不會沾染衣物,只是身上的味道一般。
這是說來奇怪,要查的地方還有很多,謝長魚並未放下警惕,若她真是當初出現在金玉樓的人,那麼她應當是認識自己,又或者與當初那些人蔘與的事情有關也未可知。
女子悠悠開口道:“敢問姑娘姓名,不要多想,我知姑娘現下一定非常狼狽,便想着與姑娘找一件丫鬟的衣服換上,也方便已這個身份留在我身邊。”
她這話合乎情理,謝長魚隨口說道:“叫我魚兒就好,我祖籍姓江。”
自己謝氏算的大姓,而江宴的江氏卻很多見,這樣想來便隨口一說了。
“小魚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聲音很輕柔,綿綿的嗓音聽的舒服,謝長魚點頭同意。
“那就謝過姑娘了,哦不我當是與其他人一樣稱呼姑娘爲夫人罷。”
聽聞謝長魚此話,她的臉色有些失落,但也很快收整起來。
“我會將你護在我身邊,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差外面人送進來的便好,他們不會爲難你的。”
她幫着謝長魚想好了理由,援助之意明顯,兩人拉過手算是當做了同盟。
“對了,你的妹妹叫什麼名字,這裏關押之人均不簡單,尋找起來怕要費些周折。”
她忽然詢問,謝長魚並不打算告訴實情。
“我妹妹叫鈴兒,她於我之情被抓到這裏。”盛京知道瑤鈴真是身份的並未有幾人,就算皇室也無人知曉,現下說出此名,瑤鈴若是精明應當知道是自己在此。
眼前姑娘點了點頭。
“這裏沒有光亮,夜明珠亮着便是白天,遮住便是黑夜,現在大家都在休息,你可先於我屋中安睡。”
她說完便摸索着起身,謝長魚上前扶住她的手腕。
兩人前後走至牀前。
謝長魚坐於牀下,那位姑娘並未女反對,她倒是一夜睡的安枕。
“扣扣扣。”
大約天明時,外面穿來敲門聲響,謝長魚警覺的睜開眼睛,女子的手伏在她的肩上。
“你先在裏面躲躲,應當是慧兒進來了。”
謝長魚起身躲於扇門之後。
“夫人,天明瞭,女婢伺候您更衣。”通過門縫,謝長魚觀測確然是昨夜與她對話的下人。
那名女子如往常般任由她伺候更衣,在梳妝間不經意將謝長魚提了出來。
“我近來有些思念家中,你幫我回了大人,許我家中派來一個丫鬟在近身一道伺候吧。”
與昨夜的囂張不同,這早她乖順許多。
“我今日不打算去花園了,想在屋中聽曲兒。”她轉移了丫鬟的注意力,算是爲謝長魚打着掩護。
聽着吩咐,那名丫鬟傳來了歌姬,而自己便去找那位大人覆命了。
屋中響起歌聲,傳唱的是些年久的戲曲兒,謝長魚小時都聽聞很少的曲調。
大約已是晌午,那丫鬟再次叩門,進來時身邊便多了一名同樣裝扮的女子,當是她要來的丫鬟了。
女子示意丫鬟出去,歌姬也紛紛退了下去,屋中只於三人。
“小魚兒,出來吧。”
聽到聲音,那丫鬟有些愣住,看到謝長魚走出來,眼神滿是疑惑。
“夫人,這?”
謝長魚手下用力,那名丫鬟便暈了過去。
早在說話時候她便看到了女子與自己做的手勢,她心中清楚,那個所謂的大人是不會真的將外面的人帶進來的,因着她眼神不好,不過是經過訓練的手下罷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這人,謝長魚將身上匕首拿出。
習武之人出行,身上藏着一處短刃是很有必要的。
她轉頭對女子說道。
“夫人莫怕,我需要將她的臉面裝在自己身上。”
易容怕是一時半會兒很難實現,她只得以麪皮貼於臉上,好在這些她並不忌諱。
不多時,謝長魚便換了一副面孔,而那名丫鬟已經沒了面目。
女子始終坐於牀前,對謝長魚所作只是並未有一絲恐懼之意,當真非尋常之人。
“就藏在門口罷,這裏在處理那些關押的人時有化屍之物,尋得機會,我們取來便是。”
聽聞此話,她當真知道這裏的事情,謝長魚想要救出瑤鈴,怕也只有她能辦到。
折騰許久,算是一切妥當,現下想找尋一名鈴兒的女子並非易事,需小心謹慎行事。
謝長魚算是順利的暗伏到了宮殿之內,而外面的江宴也將這些看在了眼裏,她進去已有一日,之後便再無動靜,江宴心境,擔心會出現不好之事。
現在不是硬闖時候,他只得再次等着,謝長魚並非愚鈍,定會想辦法與外界聯繫。
本就等着焦躁,江宴差玄乙留在此處,這宮殿來的蹊蹺,他需想辦法查尋一番。
謝長魚在裏面一直跟隨在那位姑娘身邊,閒來無事那位女子倒是對謝長魚放下戒心,有些事情也會與她說說。
“你是苦命之人,到了這裏便沒得出去的可能,我若救出你妹妹,你們就留在我身邊罷。”
她這話說的老成,謝長魚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她如四十年歲般滄桑。
“夫人您怎麼會在這裏?”謝長魚試探的詢問她的出處,女子並未多言,可思想卻開始飄遠。
曾經的她也很快樂,若不是那一次,她可能真的不會在這裏。
她於此處,怕是有些久遠了。
那幾日的事情一直存在她的腦中,怕是隻有死去,纔會真正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