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手段,我倒是並不覺得有白公子高明,畢竟白公子可是存了心思要接近丞相大人的。”
她這話是在說假意救人接近江宴的事情。
白燁倒是不否認,可還是連忙搖手:“白某精心算計,但還是未能躲得過夫人的眼力。”
謝長魚可不會喫他這樣一套,只當他這話說完便罷,不過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謝長魚倒是十分好奇。
白燁嫖了一眼江宴,見他不說話,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我這次來正是衝着空無燼去的,也是到了盛京才知道,原來現在的熙光閣,早已經移形換主了。這我方纔換了計劃,準備潛伏在熙光閣內。”
雖然他這話真假難辨,但可信度確實很高,謝長魚不免好奇問道。
“你與那空無燼是何關係,爲何要尋他?”
之前並未在意這人,但是能夠將千里外的白燁新引到這裏,想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白燁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件,放在兩人面前。
“便是這封信將我引來的,不過現在我算是知道了,白謀此番是被人算計了。”
他倒是及時認清了形勢。
謝長魚拿起面前信封,尚未打開,便猜出了七八,這寫信的人,如不是熙光閣的便是謝長亭的手下了。
將信件展開,上面還飄着薰香的味道。
江宴本能的皺眉看了看白燁,謝長魚迅速看了一遍信件的內容,轉交給了他。
信件上的內容清晰明瞭,正是邀請白燁到盛京熙光閣一聚,商討兵器庫的事情。而這落款的人,正是空無燼。
待他看完謝長魚方纔開口。
“那些東西在這裏的事情,空無燼怎麼會知道?”
江宴知道謝長魚說的什麼,他將信件拿起,左右看了一番,開口說道。
“這信不是他寫的,笙歌不會將那些東西在這裏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他倒是對那個突然始終的熙光閣閣主信任萬分。
謝長魚好奇,他爲何如此肯定。
白燁聽了這話,半信半疑問道。
“你爲何確定不是他寫的,我與他是從小到大的情誼,這筆跡還是一眼能夠認出的,不然我怎麼會到盛京來。”
對於江宴的說辭,白燁存有異議。
眼下倒是謝長魚安靜了下來,看着兩人神情裏透漏出的敵意。
“既然你已經認定了,又何來被算計一說。”江宴並未反駁,不過這句話倒是讓白燁深思起來。
對呀,若是真如他堅信的那般,爲何熙光閣內沒有空無燼,而其他前來尋找的人也僅僅是衝着閣主令去的。
謝長魚看着他的表情心中瞭然轉而繼續問道。
“你說這不是空無燼寫的?那又會是誰?謝長亭?”
若說熙光閣內的事情,謝長魚確實知之甚少,這倒是要問問江宴,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也不賣關子,眼神看着白燁似是對他說,又像是回答謝長魚的話。
“五個月前,熙光閣內發生了一場內亂,笙歌便是那時候失蹤的。”
原來那時候熙光閣已經不可控制了。
“內亂?江大人,白謀斗膽問一句,你與這熙光閣究竟什麼關係?”
顯然,白燁調查的也不過只是表面而已,而且大多的信息也是在熙光閣內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之後的事情。
謝長魚現在也是抻着脖子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熙光閣與我沒有關係。”
江宴只說這樣一句便起身離開了,顯然他不願繼續說下去。
本來是要聽那兩人能研究出什麼話題來,沒想到最後他倒是成了焦點。
白燁沒有說話,他的目的很簡單,不過只是要找到空無燼而已,如今說明了,也坦蕩了很多,轉過頭看着謝長魚。
“我倒是不知道應該稱呼你謝兄弟還是丞相夫人了。”
他這態度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謝長魚知道,他們也算統一了戰線,若是江宴此番前往九琴派舊址,白燁是一定會跟過去的。
這樣想來,他們的盟友關係更加牢固了,於是笑着回他。
“怎麼都行,左右都是我一個人。白公子,九琴位於秦嶺山脈深處,此番前往勢必兇險萬分,一切就擺脫你了。”
白燁自然聽明白了她意在指向何人,將手中茶杯端起,笑眼微眯的對着謝長魚飲下了茶水。
“白某以茶代酒,定會將丞相大人平安護送回來。”
說實在的,比起那個冷若冰霜的人,他倒是更加喜歡眼前這個精靈般的謝長魚。
追出重虞,江宴並未走遠,謝長魚三兩步趕了上去。
“方纔在屋中,你是否是對白燁有所忌諱?”謝長魚與他並肩而行,與他也是家常般的嘮嘮。
江宴依舊看着前方,聲音也冷淡了很多。
“不是。”
不是?
謝長魚有些奇怪,那他那冷着臉是給誰看的?難不成他與那笙歌有什麼不可告知單關係?
謝長魚腦中想法偏離了正軌,憋着嘴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他不願說的事情,謝長魚從來不會追着問。若想要知道,她便自己查好了,省的在這裏看人的臉色。
兩日後,江宴與白燁前後騎馬離開了盛京,此番路途未知,謝長魚第一次動了那沒出息的注意,長嘆一口氣,只祈求老天爺保佑二人平安。
過了今日便要回江家參加宴席了,想着那韓青青母女此番定是動了心思的,有些場面的事情她還是要做到,免得直接給那兩人口實的機會。
於是喚來了雪姬與她一道到街上採買一些回江家的禮品。
本來這些事交給管家便好了,謝長魚也是爲了散散心,便自己承下了這件事情。
雖然從小便在盛京長大,但謝長魚從未在京中逛過商鋪,眼下春來天暖,京中擺攤的商販倒是增添了許多。
雪姬跟在身旁,偶爾提點兩句,倒是有了那夫人遊逛的架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