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五百零六章 禍水東引
    “不然呢?”

    隱溯軍擡起頭,笑容嘲諷中帶着絕望:“我被藥物控制了,解藥在他們那裏。”

    “如果不給解藥,你會怎麼樣?”

    “會死。”

    隱溯軍斬釘截鐵道,他已經看破了自己的命運,所以才招供得如此誠實。

    “真的無藥能解麼?”

    看在隱溯軍很有價值的份上,謝長魚可不想讓他死。

    世上藥物雖多,但有生必有克,通常情況下任何毒藥都有藥可解,只不過搜尋和配置的難度會很大。

    謝長魚是個不信邪的人,她作爲一個人都能死而復生,隱溯軍的毒怎麼就不可解了?

    “你們先試試看,能不能配出緩解毒髮狀況的藥來,就是死,也別死得太快。”

    謝長魚吩咐暗樓精通醫術的幾位。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辦。”

    謝長魚的目光又回到隱溯軍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

    “戊寅,據說我是戊寅日進去的。”

    “假如在你之後又有戊寅日進去的呢?”

    謝長魚心想這方法不科學啊,天干地支一共就六十個,不怕重複麼?

    “我不知道。”

    謝長魚:“……”

    最終她決定先讓人接着審,把戊寅知道的所有內情都寫下來,免得他死了沒處可問。

    戊寅雖然接觸不到最高機密,但在皇帝手底下辦事,口供還是能寫出不少的。只是礙於他體力不支,口供到最後十分含糊,幾乎沒法領會。

    兩人並肩坐在一起,一目十行地從頭看到尾。

    有關江宴和白燁、空無燼的聯繫,戊寅還沒來得及上報,厲治帝交給他和同伴的任務是盯着江宴。

    想想也是,對厲治帝來說,還是江宴和他背後的江家能帶來威脅,白燁和空無燼,終究離皇權遠些。

    “他們失蹤了,肯定會有新人接替來盯着我。”

    江宴仰頭望望天空,誰知道哪片雲深處藏着風聲。

    “我總不能被跟着一輩子。”

    他的眼底逐漸露出光亮,有那麼一瞬間,如果有人曾見過鎮北王,一定會在兩人眼中發現相似性。

    “這件事,還是得想辦法擺脫掉纔行。”

    他原想回京之後先找空無燼的行蹤,繼續查熙光閣和笙歌的下落,但現在看來,還是皇帝更需要應付。

    “看你這樣子,是有主意了吧?”

    謝長魚和他相處久了,一看江宴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有思路了。

    “說來也是借鑑你。”

    江宴笑眯眯看着她。

    “我大概知道了。”謝長魚一對視就懂了。

    禍水東引,的確是她的老套路了。

    “你想借機坑誰?”

    “也不是坑,落井下石罷了。”

    如今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已落馬的廢太子。

    京中勢力大到能覬覦熙光閣的人不多,而太子倒臺不久,百足之蟲尚且至死不僵,他還有點殘餘勢力不奇怪。

    這事也不難辦。

    “不過我們還是要找到空無燼,這次因爲隱溯軍生亂而讓他走了,是個損失。”

    江宴指節發出“咔嗒”一聲響。

    “如果空無燼明明給白燁寫了信,我們趕到後卻說沒有,那麼原因有二:一是當時情況有變,他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只不知他是顧忌我,還是隱溯軍;二是他因爲某種不得而知的原因,改主意了。”

    “如果空無燼確實沒給白燁寫信,他的手跡被人僞造,他一定比我們更急於查明是誰幹的,你說他會去哪查呢?”

    謝長魚眸光一亮。

    “自然是白燁收信的地方。”

    “黔南,律靈山莊。”

    “沒錯,我會從慶雲閣撥人盯着,看看空無燼會不會在黔南出現。”

    此事急不得。

    “八月十五中秋節快到了,屆時盛京一定很熱鬧。”

    江宴忽而道。

    “你想借機幹壞事?”謝長魚笑道。

    “難道我在娘子心裏,就是這麼個人嗎?”

    江宴倍感好笑:“連過節都要違法亂紀。”

    “是是是,是我誤會了。”

    今日在隱溯軍身上獲得了突破口,謝長魚格外高興,也就一點不計較了。

    “不過我確實有事要做,恐怕到時候不能陪娘子了。”

    “什麼事?”

    “祕密。”

    江宴微笑:“娘子會知道的。”

    謝長魚狐疑地看他一眼,心裏雖疑惑卻也期待,不知道江宴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不過現在該解決的都已解決,沒解決的也急不得,她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可她到底沒能一覺睡到第二天晌午。

    晨曦出來不久,雪姬就敲開了房門。

    “夫人起來吧,有——”

    謝長魚被吵醒,憤懣地緊緊裹住被子。

    “是丞相嗎?讓他不要打擾我休息,我要一次睡個飽。”

    “不是,是——”

    “溫初涵若是再發瘋,就繼續給她灌藥。”

    謝長魚哼哼兩聲,等科考的事過了,她就不忍了。

    “不是,是——”

    “隱溯軍有什麼動向等着再說,除非他死了,不,就算他死了也別找我,處理屍體不歸我管。”

    謝長魚又向牀裏縮了縮,今天她鐵了心要睡好覺。

    雪姬無奈地嘆了口氣。

    “是您母親。”

    謝長魚一下子精神了。

    草草梳洗完穿好衣服,謝長魚推開門就看見陳雙雙了。

    “孃親一大早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謝長魚來扶陳雙雙坐下,眉頭不安地皺起來。

    其實陳雙雙也沒急事,她是想回去了。

    “我在江府住了一段時間,京城想看的都看夠了,正好你外祖父近來離京做生意,順便也送我回去。”

    “孃親不再多住一會兒麼?”

    回想起來,陳雙雙來後的這段時間一直有事忙,謝長魚沒能真正抽出空來,好好陪一陪她。

    “是女兒不好,只顧着忙,都忘了陪您。”

    謝長魚是真不好意思了。

    “你的心意我都領了,”陳雙雙疼愛地摸摸女兒的鬢髮:“咱們母女之間,不用說這麼客氣的話,今年走了,不是還有明年後年嗎?”

    “孃親今天就走嗎?”

    “是啊,你外祖父已經在城外等我了,我估摸着得快點兒纔行。”

    就跟當年嫁給謝勳一樣,陳雙雙雖然外表柔弱,實際做事也是不帶商量的。

    “那我送送孃親。”

    謝長魚命人備好馬車,匆匆把讓陳雙雙帶回去的禮物也裝上。

    “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時辰後就能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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