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五百零八章 打消的皇帝疑心
    謝長魚不能不懷疑,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

    不然,對方也太沉得住氣了吧?

    “對了,你今天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一轉臉,謝長魚發現今天真是詭異,連江宴都跟着奇怪了起來。

    “你今天忙着找你孃親,怕是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有什麼大事嗎?”

    江宴眉頭微擰:“之前咱們不是說,把隱溯軍的失蹤推到廢太子餘黨身上嗎?”

    “沒錯。”

    謝長魚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

    “廢太子原先被關在宮裏,現在皇上越發嫌惡他,今兒個一早讓人用囚車把他送出宮外了,可是剛出了城,囚車就被劫走了。”

    “廢太子失蹤了?”

    謝長魚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太子都被廢了,餘黨還要把他劫走,也不知是別有所圖,還是忠君之心感天動地。

    廢太子被劫不是小事,厲治帝又是個多心多疑的,這下直接滿城戒嚴,沒公事幹的都回家了。

    “什麼時候的事?”

    江宴想了想:“約莫兩個時辰之前。”

    “那你早該回來了。”

    謝長魚埋怨地看他一眼:“在外晃悠那麼久,是怕自己不被當成嫌疑人麼?”

    江宴的臉上卻有了笑容。

    “這就有樁好事了,我是被皇上叫進宮裏的。”

    “哦?”

    謝長魚微微喫驚,厲治帝疑心江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會是跟我娘今天被劫走有關吧?”

    “猜對了。”

    江宴頷首。

    “皇上當然沒明說什麼,但他話裏的意思,倒像是對江家放下疑心了。我聽說是負責搜捕的禁軍在案發地找到了一些物證,是與熙光閣有關的。”

    由於陳雙雙失蹤和太子被劫走的時間差不多,官府傾向於認爲這是一撥人乾的,而假如江宴真與熙光閣有聯繫,至少不會讓熙光閣抓走他的岳母。

    今天總算有了一點好消息。

    江宴說完又動了動胳膊。

    “但我此前一直抱病,也不能說養好傷就養好傷,裝裝樣子還是有必要的,皇上讓我乾脆等入秋之後再上朝好了。”

    “這樣也好。”

    謝長魚心裏踏實了一點點,如今迷霧中敵人重重,不管皇帝是真信任還是假信任,明面上少一個要應付的人,總是好事。

    “熙光閣被人拿來利用也不是第一次了。”

    近來頻出的事端已讓她有了陰影。

    “主子!”

    房外傳來雪姬的叩門聲。

    雪姬拿着一封信匆匆進來。

    “是掃地的丫頭從屋檐下撿到的。”

    “可看清對方的樣子了嗎?”

    謝長魚飛快拆開信封。

    “沒有,那人太快了,只能看見一抹黑影。”雪姬遺憾搖頭。

    信是用最普通的信紙寫的,字跡也規整得絲毫不具備個人特色,紙上整整齊齊寫着一行字:

    午夜,子時,請丞相夫人前往護城河畔一聚。不許帶人,否則後果自負。

    信紙末尾有一滴血,信封夾角里有一支蓮花紋金簪。

    “是孃親的。”

    謝長魚將金簪緊緊握在手裏,由此她可以確信,那滴血也是陳雙雙的。

    她的眉目頓時冷了下來。

    陳雙雙雖然不是她親孃,可早已在相處中有了感情,謝長魚心想,誰刺傷了陳雙雙,她就要廢了那人的手。

    “長魚。”

    江宴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這很可能是個圈套,你孃親未必在護城河畔。”

    “但我還是要去,不是嗎?”

    憤恨的情緒過去,謝長魚已然十分冷靜。

    “如果我去了,至少我有可能知道孃親在哪、上午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如果我不去,就什麼信息也得不到了。”

    甚至她不去,陳雙雙必然會遭遇進一步的危險。

    “你可以找個替身。”

    江宴一把拉住她:“長魚,那裏危險。”

    “你能想到找替身,對方不見得就想不到。”

    謝長魚覺得此時穩紮穩打好,耍小聰明不是明智之舉。

    “江宴,你放開我。”

    謝長魚嘆了口氣:“你就不信我能好好回來嗎?我從前也不是沒孤身一人,經歷過危險的困境。”

    “可今時非同昔比!”

    江宴少見地急躁起來:“你以爲你在救人,實際上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我去定了。”

    謝長魚吩咐雪姬替她收拾工具。

    江宴暗暗嘆口氣,謝長魚的性子就是如此,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這個夫君都攔不了。

    “我會讓人暗中保護你的。”

    他不可能傻到什麼都不做:“你別擔心,不會被發現的。”

    謝長魚沉默了一會:“你不要跟來。”

    她也知道此去危險,不願牽連到江宴。

    “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

    江宴答得模棱兩可:“你說你會平安回來,那麼我也會。”

    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內心已經種下了一個原則,無論是福是禍,是生是死,他與謝長魚總是要在一起的。

    他不會放手。

    “長魚,我知道你向來勇敢,可我今天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去。”

    謝長魚已經快走到門邊,聞言又回了頭。

    “江宴,她是我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給予我毫無保留的關愛的人,對別人,我或許能狠心,可對她,我不能見死不救。”

    江宴聽完沒有再勸,他知道謝長魚說的是實情。

    晚霞落盡,金烏西垂,謝長魚換上一身黑色勁裝,走進了戒嚴中的肅穆街道。

    她自然是不能走大路的,一路上只好小心避開排查的禁軍,比平時速度慢了一倍不止,才平安到達護城河畔。

    謝長魚感慨良多。

    前世她在這裏跳下護城河,不久前瑤鈴也是在此處失蹤,而今她也要到這裏尋找陳雙雙。

    她上輩子怕是和護城河有仇,八字克河。

    河畔夜風獵獵,時不時有鳥飛過,就是不見人影。

    到底有沒有誠意啊,謝長魚拉低帷帽,在心裏罵人,對方再不來,禁軍就快巡邏到這裏了。

    在她快要被涼風吹透的時候,遠遠的,終於看到一束薄薄的光,正向護城河附近移動過來。

    過了一會,謝長魚纔看清楚來的是船。

    船隻漸漸靠岸,有黑衣人從船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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