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五百二十四章 含沙射影
    這邊的月餅看着確實好,一個個長得小巧又精緻,美貌程度堪比花燈。

    攤主又道:“大家可以把燈謎記下來,邀請親朋好友一起解謎,衆人拾柴火焰高嘛……”

    人羣的喧譁聲漸漸被屏蔽,謝長魚認真盯着燈謎,若有所思。

    江宴對這種東西不太感興趣,所以也沒細看,目光只停留在謝長魚身上。

    “娘子想出來了?”

    他剛說完,就聽攤主拿着一隻小架子出來,架上貼了許多紙條,但每一張紙條上的具體內容都被遮住了,看不見裏面寫着什麼。

    “這是我給大家的提示,每過一刻鐘,就多一樣提示。”

    謝長魚索性不想了,耐心等店家的提示。

    一刻鐘在喧鬧聲中過得很快,在衆目期待下,店家撕下一張字條,高高貼在了架子上。

    只見字條上寫着:日夜燃香。

    謝長魚臉色微微一變。

    不管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她都是不缺人罵的,被罵久了,也就格外敏銳,不論內涵還是明涵,都能被她輕易領會到。

    而店家掛的這個燈謎,很難不讓謝長魚聯想到自己。

    這一聯想,就可怕了。

    雖然隋辯就是謝長魚這個終極祕聞無人發覺,可一旦燈謎指向自己,就意味着有人知道她在隋府藏人的事了。

    “巧言令色”可以對比隋辯的三寸不爛之舌,“枉爲人”大概是真的在罵人,“得意時”可指隋辯洗脫冤屈,又成了令人羨慕的年少高位之人,“金雀”若指金絲雀,可不就是溫初涵嗎?

    一旁的江宴也覺出不對來。

    這句詩怎麼看,都像是寫給隋辯的。

    而後兩句,簡直透出一股威脅和不祥來。

    “那個字條,”謝長魚低聲對江宴道:“可不就是我嗎?在隋府日夜燃香,迷惑溫初涵的心智。”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隋府要麼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要麼就是出內鬼了。

    “金雀驚飛股掌間,身死業消煙水裏。”

    謝長魚喃喃念着詩。

    “這是想讓我死在水裏?”

    旋即她發出一聲冷笑,當年她在金玉樓被圍剿都沒死在水裏,現在沒了羣敵環伺,誰還能把她怎樣?

    “看來我要回隋府瞧瞧了。”

    謝長魚說罷抽身就要走,她可不能讓溫初涵跑了。

    “等一等。”

    江宴將她拉住了。

    “怎麼?”謝長魚回頭道。

    “今天過節,我們都戴着面具,店主的人不知道究竟誰是隋辯。”

    江宴觀察着:“你看店鋪後面是家打烊的酒樓,門是鎖着的,樓上的燈卻開着,窗前有人影,他們不來參與過節,在樓上幹看着有什麼意思呢?”

    謝長魚懂了。

    “店主背後的人想找隋辯,但他們不知道隋辯在哪裏,所以用這種吸引人眼球的方式,把隋辯吸引過來。”

    “在他們的預想裏,人看到字條上寫着自己,不管驚慌也好氣憤也罷,都會做出過激的反應,這樣他們就可以追蹤到誰是隋辯了。”

    謝長魚眉梢微挑,接着江宴的分析道。

    “所以我現在不能回去,隋府一定包圍重重——不,他們想讓我死在水裏。”

    放眼望去,從這條街到隋府,最快的辦法就是走水路,畢竟陸地上人這麼多,很難撥開擁擠的人羣。

    “不會是碧藏的人吧?這段時間要說誰最恨我,那是非他莫屬了。”

    畢竟是“隋辯”毀了碧藏的計劃,折了他的幫手,還堵着不讓他培養的榜眼上位。

    “我看就是他沒錯。”

    江宴不便在人羣中對慶雲閣的人發射信號,便與謝長魚裝成普通遊人,慢慢遊走,退出了花燈前偌大的中心圈。

    “我讓慶雲閣的人潛去隋府看看,咱們不急。”

    “也好。”

    仔細想想,確實也沒到火燒眉毛的地步。

    “至少他們只知道‘隋辯’私下養着個女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些衝着她來的人假如知道,被藏在隋府的是陸文京被“劫持失蹤”的夫人,怕是當場就要坐不住了。

    月上柳梢頭,慶雲閣被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一個。

    “主子,夫人,隋府內部暫時沒有發現外人,不過有棵樹被鑿空了,裏面的洞有個地道,看起來像新挖不久的,屬下剛讓人下去探路。”

    “別的地方呢?”

    謝長魚聽了倒有點放心,看來不是內鬼惹的禍,解決起來相對容易。

    “隋府附近的湖上有零星遊船,屬下們觀察了一會,感覺不像是普通遊人。”

    “看來是等着我回家呢。”

    謝長魚泛起一絲笑容。

    “我如果不去會會他們,多令人失望啊。”

    “你怎麼去?”

    謝長魚扯了扯裙襬:“以我的本來身份去就行,他們肯定猜不到隋辯是個女人。”

    “那我們呢?”

    “你們……”

    謝長魚看了看江宴和慶雲閣的暗衛,犯了難。

    “你們畢竟是男人,被當成隋辯提前動手了就不好了,而且你們一時半會又不能適應女裝……算了,你們就留在岸上,看我表演吧。”

    江宴:“……”

    他拗不過謝長魚,只好隨她去了。

    夜風陣陣的湖面上,悠悠划來一隻小船,船頭燈影搖晃,坐着一位女子,身材曼妙,臉上蒙着面紗。

    碧藏坐在不遠處的遊船上,他這些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一看謝長魚的氣質,就知道必是美女無誤。

    唉,可惜他今晚還有事要處理,想到這裏,碧藏又罵了一句隋辯不得好死。

    小船似乎想要靠岸,正向這邊駛來。

    碧藏見狀,扭頭向船艙,吩咐船伕讓開點地方,別讓兩船碰到一起了。

    他覺得有點奇怪,這女子看來氣質很好,也不缺錢,爲什麼大晚上要一個人遊湖,還充當船伕?

    很快更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對面的小船像是漏水了一樣,突然開始下沉,搖搖晃晃的,大量的湖水潑濺上來。船頭女子手足無措,遠遠看去急得都快哭了。

    “算了。”

    碧藏嘆了口氣,對手下道。

    “你們盯着隋辯來沒來,我把這個倒黴女人接上來,待會你們給送回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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