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
千鶴寨的人看傻眼了，兩名軍師出去還不到一個時辰，就帶來了如此之多的收穫。
“咱們留九箱，剩下一箱的兵器拿一些出來。”
謝長魚伸手道，說完又做了補充。
“拿出來幹什麼？”
水匪們不解。
“謝兄弟是想以此做要挾，來讓鬼寨的人聽話吧？”
這回顏文平看出些門道來了。
“顏大哥猜的不錯，謝某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謝長魚接過一堆製造精良、還沒開刃的匕首，和極其鋒利的羽箭，又分了些給江宴和顏文平。
揣上裝備後，三人趕到了鬼寨附近。
畢竟三人都不是鬼寨的人，只知道他們在鬼語峯，具體住址在哪一塊地下，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徘徊了好一會，土地終於出了動靜。
一塊極其逼真的草皮被掀了起來，兩名鬼寨匪徒上了地。
“二位是？”
“是三位。”
江宴從另一側轉了出來，剛剛他有意躲藏起來，以防鬼寨中人懷有惡意打算偷襲。
“我們是千鶴寨的人。”
“三當家我見過。”
鬼寨的成員目光掃過來：“你們三個原先是哪個寨子的？”
“不是哪個寨子，我們是千鶴寨新請來的軍師。”
“你們等一下。”
兩人狐疑地看了看謝長魚和她的同伴，接着又回到地下了。
又過了一會，終於有個看起來像是能做主的人上來了。
此人看不出年齡，體態大約是個年輕人，身材瘦長，戴一張純黑鑲銀色花紋的面具。
“這是我們的少當家。”
在鬼寨成員介紹完後，顏文平悄悄扯了扯謝長魚的袖子。
“此人是大當家陽歌的弟弟，桐歌。”
謝長魚聽着這兩人的名字，心裏不由想起安歌和笙歌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這兩人也與苗疆有關？
“我哥哥說了，我們鬼寨不過問其餘寨子的事情，只管好自己就行了。”
桐歌看起來疏離而彬彬有禮。
“所以很抱歉，如果你們此來只是爲求商量合作，那麼我們幫不到你。不過你們也不必太擔心，我們也不會管雲水寨的事。”
“少當家如此心性，謝某很佩服，只是如今這世道，恐怕由不得大家偏安一隅。”
“謝大哥有何見解？”
桐歌仍是淡淡的，只是語氣裏多了一分不悅。
謝長魚把抱來的兵器往地下一放。
“少當家想必知道，雲水寨三不五時就會進購兵器一事吧？今天他們的兵器被劫了，而且由於我們使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他們不知道兵器被誰劫走了。”
“但他們醒來後，會順着一些痕跡找上鬼寨，如果他們要打，先於千鶴寨向你們開刀，你們真的能躲過去嗎？”
謝長魚嘆了口氣，心情沉重地說道。
“少當家，現在已不是誰能獨善其身的時候了，而且我們作爲早搬來的人，被雲水寨的囂張鄰居按着打，您不憋屈嗎？”
“你爲了逼迫我們鬼寨合作，就選座禍水東引，先讓我們對上雲水寨？”
桐歌說着連連冷笑起來。
“你這手段我瞧着和雲水寨也差不多了，你該去給他們當軍師纔對。”
“非常時期非常處理。”
謝長魚唾面自乾，絲毫沒有愧疚。
“如果您不與我們合作，以現在的形勢，我們只好把您視作潛在的敵人，對於敵人這樣做並不過分；但如果您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搶到的先進兵器會分你們一半，而且會幫你們對付雲水寨的人。”
桐歌好氣又好笑，眼前這男子把恬不知恥說得如此清奇，好像他們鬼寨纔是真正受惠的那個。
“少當家必定是聰明人，您再考慮一下，謝某雖然不是個好人，但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謝長魚再次用厚顏無恥震驚到了茂林山的人。
顏文平心想此人若不是自己隊友，他大概會忍不住罵人的。
但謝長魚說的確實有道理。
桐歌帶着一肚子的衡量利弊折返回地下，再上來時，明顯好說話了一些。
“我大哥說了，如果你們想表現出誠意，今天天黑之前，要把許諾的兵器送到鬼寨。”
“沒問題。”
謝長魚這就放射信號，讓葉禾與雪姬儘快收到。
“但既然是互惠互利，我也需要你們的誠意。”
“謝大哥想要什麼？”
桐歌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鬼寨有很多上好的丹藥，服下能讓人身體輕盈。”
大部分覬覦鬼寨的人都是爲此，但謝長魚要的不是。
“我們不要丹藥，只需一些信息。”
是夜顏文平先回去看管押送兵器了，謝長魚和江宴一起來到了鬼寨的石室裏。
鬼寨的地下全是石室，大大小小的房間分層串連起來，構成一座規模不小的地下城。
大當家陽歌自始至終沒有露面，桐歌把他們引到了其中一間，大家邊喫晚飯邊交流。
“你們想知道些什麼呢？”
“聽說你們鬼寨的人因爲輕功絕佳，所以山上水裏都喫得開，我想你們的消息大概要靈通一些——你們可知雲水寨是怎麼來的？”
謝長魚說完，江宴又補充道。
“千鶴寨作爲最好上山的一批，站穩腳跟都花了好些年的時間，爲什麼雲水寨纔來半年，聲勢就如此浩大？其中想必有蹊蹺。”
桐歌起先沒說話，在攪了一會碗中的面後，才輕聲道。
“有謠傳說他們和官府勢力有勾結，別看賀州官府式微，但對普通人來說，力量還是很大的。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但與雲水寨爲敵，真的是一件需要深思熟慮的事情。”
“可你們不是答應了要幫忙嗎？看來雲水寨也沒有特別可怕。”
“那是因爲我們快搬走了。”
桐歌看了看石砌的穹頂，眉間有一絲遺憾。
“此地甚好，只可惜不宜久留……正因如此，我和大哥才商量着，和你們一起打一次雲水寨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