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五百九十三章 機遇難逢
    具體來說,出事的是隋辯。

    這個消息是謝長魚等人在回京路上聽說的。

    由於苗疆發生政變,局勢已改,爲安全起見,玄墨被江宴調回來了。

    本來他該直奔盛京,半路又折了過來。

    “主子!”

    在陸文京選擇的與世隔絕的山路上,伴着一聲馬嘶,玄墨終於把一行人堵住了。

    “出什麼事了?”

    見玄墨沒有如自己吩咐的回盛京,江宴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是關於夫人,不,隋大人的。”

    玄墨從馬上下來,翻身跪倒在地:“主子還記不記得您在梧州時,發生了一件詭異的案子,隋府的人都失蹤了?”

    “接着說。”

    江宴眉頭緊皺,同時握住了謝長魚的手。

    “那些人回來了一部分,而且上報到盛京,稱隋大人是冒牌貨,又說隋大人爲了滅口,將一家老小全部帶走,事後再謊稱隋家出了失蹤案。”

    “可有證據?”

    “有。”

    玄墨擦了把額上的汗,苦着臉道:“正是因爲有,屬下才趕過來。隋府當年那個和隋辯搞得不清不楚、把老爺子氣個半死的那個嫂子,也來了!她對隋辯最瞭解,直接指出了隋大人和真正的隋辯的不同之處。”

    更要命的是,玄墨看了別人手抄下來的證詞,事情鐵得幾乎能用板上釘釘來形容,正常人只要帶上腦子通讀一遍,就知道大理寺的“隋辯”肯定是假的。

    他剛彙報完,慶雲閣的暗衛也追了過來,他們從驛站拿到了厲治帝傳給江宴的消息。

    在御批中,厲治帝已將隋辯當作亂臣賊子對待,命令江宴即可將人逮捕,運回盛京等候處置。

    從字裏行間看,厲治帝似乎受“隋辯”外貌的影響,逐漸認定他是謝長亭了。

    對於謝長亭,厲治帝的態度自然是趕盡殺絕。

    “現在京中危險重重,長魚,你不要和我回京了。”

    江宴需要快速做出安排,一旦出了山路,不多遠就到官道了,若是拖久了,追捕的官軍就要循着蹤跡追過來了。

    謝長魚本來不服,尋思着厲治帝能把她怎樣,但一看玄墨帶回來的證詞,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如果硬要證明她就是“隋辯”,別說生理上解釋不通、沒法接受查驗,估計還不到那一步,一進京就被厲治帝下令撲殺了。

    她做大理寺卿確實有一番政績,但還不到缺她不可的地步。

    而她雖然能以謝長魚的身份回京,可同時也要證明,江府裏由暗衛扮演的假謝長魚又是誰,這一條解釋不通,馬上就要出亂子。

    甚至聰明人可以猜出,謝長魚和隋辯是同一個人,屆時江宴的仕途也算完了,而他還沒徹底做好推翻厲治帝統治的準備。

    “容我想想,該把你送去哪裏好。”

    “去魔窟崖吧。”

    謝長魚先想到了哪裏:“巫族人不會把消息傳出去的。”

    “可是要去魔窟崖,必須經過盛京。”

    謝長亭搖頭道:“我們人少,沒把握經過盛京還不被人發現。”

    而且比起假隋辯來說,他的身份、雪姬瑤鈴這幾個應該陪謝長魚的人的身份,就更棘手了。

    “去西域吧。”

    謝長亭忽道:“我知道有條路,從這裏一路向東,可以抵達蓬萊,從哪裏可以到西域。”

    他操縱畢林骨多年,到了西域,那裏就是他的地盤了。

    “去西域?”

    謝長魚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回居然要出國了。

    “你的病怎麼辦?”

    “我有穩固的船,海上不會太顛簸,撐到西域是可以的,而且你不想去西域一趟,把外患解決一下?”

    謝長亭難得地笑了一下。

    “我原想帶你去藥王谷,你本來不是那裏的人,或許有些奇藥,你沒找到罷了。”

    謝長魚只肯當他是個病人,從不覺得謝長亭真的要死了。

    辦法總是有的,她死了都能復活,憑什麼謝長亭病了不能恢復健康?豈有此理!

    “姐姐。”

    謝長亭苦笑了一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謝長魚確實不討厭他。

    瞬刻後謝長魚也想起來了,藥王谷比魔窟崖離京郊還近,此時更不能去了。

    “你和長亭走吧,”江宴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用擔心我,京裏的事情不要緊,我就說你跑了,皇上可以滿大燕抓你,但他總抓不到西域去。正好皇上如果被你分散了注意力,我也方便搞點事情。”

    “江宴!”

    謝長魚忽覺心口怦怦直跳。

    “怎麼了?”

    江宴覺得她不對勁,握了握她的手:“你沒事吧?”

    “你不覺得,按理說如果皇上要逮捕我,應該給你分配軍隊嗎?畢竟我們離開的時候,你沒帶什麼人,難道皇上覺得單憑你自己,就能把擁有幕後勢力的“隋辯”抓起來吧?”

    到時候借隋辯的帽子扣給江宴,順帶把他也處理了,何其容易。

    以厲治帝的手段,他幹出這種事,想必是很得心應手了。

    謝長魚感到渾身都冷了一下。

    她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一個英明的聖上。”

    江宴冷笑一聲,話語像是從牙齒縫裏迸出來似的:“那我更要進京了,長魚,你是知道的,我忍耐他已經很久了。”

    “現在時機成熟嗎?”

    謝長亭關心起實際的問題,雖然江宴討人厭,但不得不承認,他對謝長魚是真心的,而且他盼着大燕江山傾覆,至於傾覆者是誰,他不在乎。

    “西域和狄戎已經互相猜忌了,苗疆政變過去不久,風幽需要鞏固他的統治,肯定不會分出精力與我爲敵。眼下雖亂,卻是難逢的好時機。”

    江宴眼裏的光一點點亮了起來。

    他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經過一番衡量,謝長魚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這個給你。”

    她把軒轅冷留下的盒子遞了過去。

    “這是你母親給你的。”

    “但現在你能用上。”

    謝長魚搖頭,她即將去往西域,帶上也沒用。

    “江宴,你要保管好了。”

    她鄭重道,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是,軒轅冷在她心中,是個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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