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二十九章 謝府
    江宴擡頭,目光冷冷射過去:“莫負,相府不留不守規矩的奴才。”

    莫負自恃與其她女子不同,對上江宴凌遲的視線,哀傷道:“大人,莫負知罪,可聖上將莫負送進府中就是爲了伺候您來着,自夫人仙逝後,大人不納妾不娶妻,但大人放心,這些虛名奴婢都不在乎,奴婢只想跟大人在一起,僅此而已。”

    話落,莫負眼神直直瞟向紫檀書桌上的宣紙,看清後心裏一驚,內心越發篤定表面不識人間仙火的丞相大人定然是空虛寂寞了,卻又羞於開口。

    如此,她應該更爲主動些纔行。

    “丞相大人~”

    莫負嫵媚一笑,雙手解開衣襟跪在江宴腳下:“奴婢爲大人寬衣~”

    纖纖玉手曖昧地朝那精瘦的窄腰伸去,指尖還沒觸碰玉帶,女子被一股強大的內力彈開,只聽劇烈一響,莫負已像個死人般橫躺在花瓶碎片之上,鮮血淋漓。

    “主子!”玄墨破門而入,刀劍都拔出來了,乍一看,丞相大人端端坐在書桌前,面色冷凝,然地上多了具屍體?

    玄墨趕緊上去探女子的鼻息:“還沒死。”

    “噗!”莫負吐出一口鮮血,腦袋機械般的扭過去死死看着江宴,她不敢相信在人前溫潤如玉的嫡仙公子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江宴起身,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莫負:“暫且留她一命,毒啞,放置相府偏院。”

    “大人……咳咳咳……竟這般心狠”

    玄墨內心爲莫負燃上三根香。女人啊,就是容易被他家主子無害的俊顏所迷惑,殊不知,他家主子纔是最狠的男人。

    “擡出去。”

    江宴下達最後的命令……

    待到書房恢復寂靜,江宴掌心拂過那張畫,喚來玄乙:“去打探,謝家到底有無從江南梧州過來的女子。”

    玄乙定眼一看,這雙眼睛很熟悉,細想才發覺這不就是他們在鳳來山碰到的女人嗎?

    “這個女人不簡單,查清楚她來盛京的目的。不聽話,便殺了。”

    不管這個女人夜探相府是出於什麼目的,江宴的眼裏已認定她爲將死之人。

    ……

    被認定爲將死之人的謝長魚回到廂房,眼睛已經累到睜不開,倒頭便睡。

    到日上三竿,宅院正堂處,蘇嬤嬤已經等候了整整兩個時辰,卻連謝長魚一根毛都沒見着。

    她直管搖頭,此女不適合做皇妃啊~由這性子進了皇宮,活不過兩天,關鍵是,死了不說還容易爲家主招黑。

    喜鵲去叫了謝長魚幾道,最後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正堂,給蘇嬤嬤端茶倒水,聊這聊那,當然,得到的迴應亦寥寥無幾。

    到晌午,也不由得謝長魚胡鬧了。

    主家來了人,依舊是管家。

    蘇嬤嬤態度恭敬,簡單給管家彙報了情況。

    “今夜,給小姐好好梳妝打扮一番,家主要見她。”只留下一句話,管家便走了。

    ……

    “哈?家主要見我!”謝長魚放下筷子,頓時沒了食慾。

    蘇嬤嬤皺眉,語氣嚴厲:“平日裏,小姐性子懶散,不學無術,奴婢大可睜隻眼閉隻眼,但到了主家,奴婢奉勸小姐守規矩點。”

    “家主現在是誰?”

    “……”蘇嬤嬤沒想到謝長魚話題跳躍這般快:“晚上見了,你便知曉。”

    謝長魚冷笑,她真是一點都不想去謝家。

    這段時間,就算她心中再惦記着謝長亭,只要想到謝懷建,她那顆心便拔涼拔涼的。

    她曾經的父親,對承虞郡主謝長虞做過的那些事,她活了兩輩子都記憶猶新。那種切膚之痛,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謝長亭被廢了雙腿之後,謝懷建對謝長亭的恨慢慢放下了,所以,就算謝長虞已經死了,謝長亭在謝家還是安全的。

    時間一晃便到了傍晚,蘇嬤嬤親手爲謝長魚梳妝打扮,一番功夫下來,眼前美人如虹,傾國傾城。

    蘇嬤嬤心想,家主許是看中了這幅皮囊,才挑選了此女吧,真去細看,此女眉目竟和已逝的御前郡主有些相像。

    謝長魚看着銅鏡中光彩照人的女子,有股陌生感。

    “小姐,你換掉身上這件紅衣,主家不允許任何人穿鮮衣。”

    “還有這規矩?”

    “御前郡主的喪期還未過,穿紅衣乃大不敬,會擋了御前郡主輪迴的路。”

    “……”

    謝長魚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謝家爲她守喪,那麼她還是高興還是難過呢?

    拿起口脂紅紙放在脣間微抿,她那雙精緻深邃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冷意。

    這次,謝長魚沒帶上喜鵲,謝家派來了馬車來接她。道路不算太長的青衣巷,馬車走幾步便到了謝家府邸。

    管家在大門等候,見過之後,簡單與謝長魚打了招呼,然後他招來蘇嬤嬤,在其耳邊交代了什麼東西。

    “蘇嬤嬤?還要讓本小姐在馬車裏待多久?”

    謝長魚乾坐了許久,漸漸不耐煩。

    話落沒多久,蘇嬤嬤重新上了馬車,手上還多了條白布。

    謝長魚一眼看到白布,不喜道:“蘇嬤嬤,這是要幹甚?”

    “小姐,進門眼睛需得戴上一塊遮布。”

    “喲,謝家這麼神祕啊,還不讓人看呢。”

    “是規矩,小姐以後要過繼來的,主家就是找您談談話。”

    呵呵,規矩?才四個月而已,謝長魚親自動手覆上白布徹底遮住了眼底的譏笑。

    蘇嬤嬤扶着謝長魚,帶她進入謝府。

    也許是強烈的心理作用,從跨進謝府門邸的大門時,謝長魚便覺心中沉悶,一股噁心感順着內臟沿襲到喉嚨。

    “小姐,你怎麼了?馬上就到了。”

    蘇嬤嬤狐疑地打量謝長魚,見她頓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蘇嬤嬤,你難道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和記憶中謝府的味道是不一樣的,謝長魚攥緊衣襬,無數個想法在腦袋裏縈繞。

    她怎麼會不記得,腳下踩着的這片土地是謝長亭的玉風閣,再繞過去,就是謝府書房。

    是長亭出事了嗎?不,不會的,長亭已經廢了!一個身體報廢的世子,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他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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