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九十章 江宴的態度
    “青兒!”

    崔知月提高聲音,語氣夾雜着清冷:“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裏有個度。”

    “青兒知錯。”

    左秋衫卻是不幹了:“若是青兒不說,我們幾個還不知你在自家屋裏能受到這麼多的委屈。知月,你可是盛京第一美女,有才有貌,本就該是衆星捧月的人物,說句不好聽的,是你那妹妹自己短命,老夫人不分原由怪罪在你頭上委實過分。”

    “無事,奶奶對我是有些偏見,可父親一直很看重我,崔家無子,我更要爭氣些,不能辜負父親的栽培。”

    崔知月的模樣讓人很是心疼。

    對左秋衫來說,雖自己身份不如崔知月,至少親生父母對她是真心疼愛,此番竟有些可憐起崔知月。

    同時,心裏平衡起來。

    “放心,知月,我會幫你的。”

    隱藏在黑夜下的朱脣勾起邪惡的弧度,崔知月想,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

    她正好可借左秋衫的手除掉家裏那死老太婆。

    ……

    深秋的夜及得上冬日。

    謝長魚下車後只想速速回沉香苑,躺在她那張舒服的軟塌上,一手抱着暖爐,一手拿着烤鴨。

    “走。”

    江宴忽然拉住她的手臂,往沉香苑相反的方向帶。

    “等等,你帶我去哪?”

    謝長魚被冷風吹了個激靈,一手朝她搭在她胳膊的劈過去。

    江宴即使鬆開,令謝長魚的手落了空。

    “陪我去拜祭長虞。”

    此長虞非彼長魚,兩人心知肚明。

    江宴的目光在今夜格外炙熱,轉瞬,他收斂住,心想還是要慢慢來,若她真的借屍還魂,自己又該如何打開她的心扉。

    “說過了,我不去。”

    謝長魚想了想又奇怪地看過去:“我說,之前我想進去看看差點被你一個激動給活活掐死,如今我沒興趣了,你偏偏又要我去拜祭,左右一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咳咳……”葉禾在一邊站在,憋的太過痛苦。

    主子,世上哪有自己罵自己死的!雖然,您之前的確死過一道……

    按理說江宴會生氣,可他卻只是沉默了一會,忽而開口道:“她沒有死。”

    謝長魚用一種你瘋了吧的眼神看向江宴。

    “她爲大燕朝做了很多,生活在安居樂業不知居安思危的愚昧百姓不會明白,”

    江宴眼中掀起星河:“在隔着重重山水的西北,在那片荒漠與枯草交織的地帶,她是百姓眼裏戰無不勝的神。不信你瞧,總有一天,那羣愚昧的人會後悔當初對她的冷嘲熱諷。”

    他說完看向謝長魚:“走吧,去重新認識她。”

    謝長魚死死咬住舌頭,希望用疼痛換來她的清醒,使出渾身力氣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但她的僵硬,江宴怎會感受不出。

    而葉禾與玄乙還站在先才的位置。

    尤其葉禾,眸中多了幾分不確信,這種話怎會從主子死對頭的嘴裏說出來?

    呼吸着溼冷的空氣,謝長魚不知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等走到蓮花池塘,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竟然被江宴握着。

    原以爲,他這樣清冷的人,手一定是冷的。

    事實卻是相反,冷的是她,而他的掌心很熱,謝長魚竟感到安心。

    怎麼會這樣!

    少年時期,她那樣對待過江宴,若是換做自己,一定也恨死這個叫謝長虞的御前郡主了。

    “既然你那麼……”謝長魚實在說不出那兩個字,索性換了個詞兒:“在意她,怎麼將靈堂設在如此偏院又清冷的地方。”

    江宴鬆開手,推向那道與世隔絕的木門,透着月光,裏邊的槐樹與白帆顯得有些聖神。

    他轉頭,認真的看着她:“因爲謝長虞不喜歡熱鬧,她的心一直很冷。”

    江宴想從謝長魚眼裏看出什麼,可這小女人卻維持的很好,險些讓江宴再次懷疑是自己弄錯了。

    但她的下句話就很謝長虞了。

    “別這麼肉麻,人家御前郡主知道嗎?光是馬後炮!快進去,這院子真冷!”

    江宴笑了笑,竟解開外衫想要給她披上。

    “哎呀,我纔沒這麼嬌弱!”

    謝長魚想躲開,身高卻是硬傷,被江宴搶了先。

    想着,先暫且忍忍吧,心中又不斷揣測江宴的意圖。江宴設法在她的面前營造出情深男子的形象!意圖使自己掉以輕心落入他的陷阱,今後更好操控她!

    恩,一定是這樣的!同時,還有更多的想法在謝長魚腦海裏蹦躂起飛。

    靈堂裏,很乾淨也很冷清。

    四方掛着白帳,唯有正北方的牆壁貼着防置一張梨花長桌。

    那上邊放了牌位,牌位前點了兩燭香火。

    謝長魚看向那尊牌位,牌位上雕刻着醒目的字眼,‘吾妻謝長虞’

    江宴把鴨肉放在供臺上,轉身:“走吧。”

    “?”謝長魚沒明白江宴的意思:“就這樣?不是要拜祭嗎?”

    “恩,她最不喜歡凡俗那套禮儀,若是誠心拜祭,給她供奉烤鴨最好不過。”

    江宴說完,親手關上靈堂的兩扇紅漆木門。

    謝長魚思緒還停留在江宴話裏。

    他怎麼會這般瞭解自己呢?就連謝長魚回過頭來思考才知道如果自己真死了,的確不喜歡太多人假惺惺地圍着她靈堂祭拜,不如來點烤鴨,她反而興奮!

    有太多事不可思議,江宴對她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大大小小的問題像一根埋線,一旦牽拉,串連的東西會一個接一個的爆炸。

    一如謝長魚崩潰的腦袋,以至於回到沉香苑,謝長魚抱着暖爐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回到北院,江宴徑直入了書房。

    “主子,夜深了,還是早點休息。”

    玄乙勸道,卻見江宴拿起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摺子點燈翻閱。

    昏黃的燭光下,江宴微微擡頭:“玄音護主不周,將她打入水牢關禁閉,何時想通了再出來。”

    江宴向來獎懲分明,該罰的,絕不心慈手軟。

    玄乙拱手遵命,退出書房的前一刻只聽江宴道:“你告訴她,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心思方正,做不到,滾出慶雲閣。”

    瞭解江宴的人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得知此事的玄音卻不敢置信:“不可能,主子怎麼會這樣對待我!”

    玄音倔強地瞪住來人:“玄乙,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玄乙輕嘆口氣,眼神示意侍衛動手。

    “錯在哪,你其實知道,這幾日,好好反思。下次,主子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連玄乙都讀懂了江宴對新夫人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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