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一百六十七章 妙哉
    萬萬沒想到,那個擡價到萬金的有錢人居然是原主……

    “隋兄認爲景梁的環佩可有問題?”陳均忽然問道。

    “哦,沒什麼,我在想如溫家這等名門望族出來的公子,身上所戴環佩定不會是凡品。”謝長魚淡笑說道,她掩住眼中的複雜之色,心中甚是好奇是溫景梁的想法。

    要說到原主活着的時候,溫景梁視原主花費精力所贈之物爲糞土,謝長魚記得很清楚,溫景梁在梧州之時身上並未佩戴響鈴環佩,但他來盛京卻戴着。

    這說明什麼?要說他對贈物重視也不見得;若真心喜歡此物件,不會輕易贈送她人。謝長魚默默嘆了口氣,爲原主的一片深情感到不值。

    片刻,書童已雙手將環佩呈遞到溫初涵手上。溫初涵遲疑,並未接受,反是看向溫景梁:“初涵不能接……”話語微頓,溫初涵怯生生地道出一詞:“兄長。”

    話落,眼見的溫初涵眼尾紅了一圈。

    謝長魚瞧見簡直想拍手爲溫初涵的演技叫好!這他娘妥妥的戲精啊~

    溫景梁一怔,突然改變了主意,緩緩開口:“是兄長糊塗了,怎能贈送妹妹二手物件,稍後賦詩局結束,兄長親自去錦繡街爲你挑選。”

    冥冥中,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溫景梁,這枚環佩很重要、很重要!他之所以在今日賦詩局戴上此環佩,是存了心思想讓謝長魚看見。

    內心的想法讓溫景梁隱隱不安,突然間,連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了,那女人本就是他不要的!僅此而已!

    書童將環佩遞回來時,溫景梁一手奪過,那一瞬,他臉上溢出的猙獰讓看到的人以爲是幻覺。

    這可是溫景梁啊,從小就被冠上纖纖君子的世家標榜!

    溫初涵當然是乖乖迴應:“這廂謝過兄長了。”嘴上這般說,內心恨不得殺了溫景梁,因爲溫景梁的存在是她從小到大悲慘經歷的對照與證明!

    她不容許人生道路有這樣的人存在!溫景梁註定會被她溫初涵殺死!!

    暗藏的殺意僅被謝長魚看到,也就是那一瞬的對視,溫初涵目光一滯,內心如臨大敵。該死!又是這個攔路虎!

    “隋公子~”溫初涵忽然溫聲細語道:“初涵多謝隋公子的點評,拋開世俗禮儀,論文采,你我二人可做知己。不知初涵是否有幸見識隋公子的高作。”

    上來就扣高帽子,這不就是溫初涵的慣用手段嗎?謝長魚心笑,怕是她與溫初涵八字不對,兩人只要碰上,不論是以何種身份、何種性別,兩人註定不對付。

    陸文京瞪過去,冷眼諷刺道:“勝負欲別這麼要強,等會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就引人笑話了。”真是什麼人都敢跟他家阿虞比!

    這話引得那些自詡君子的公子不滿,這姓陸的怎能這般說未過門的未婚妻!尤其是韓九,在昨夜宴會上他就對陸文京不滿,滿腹懟人的言語到了嘴邊,被旁座的冷家公子堵了回去。

    “那是人家未過門的女人,你可別任性妄爲。”冷清明的低聲提醒,愣是將韓九從憤怒邊緣拉了回來。韓九斟酌一番,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他犯不着爲了個溫初涵在盛京惹事!

    不是怕,就是懶得去惹沒必要的麻煩。

    就在衆人以爲無人會替溫初涵說話時,謝長魚自己開口了:“文京兄莫要怪罪溫小姐,時下我大燕推崇以文治國,如女子有這般才華很是了不得。也是出於對溫小姐的迴應,鄙人也以氣節爲主題爲衆君獻上一詩吧!”

    倒不是爲了應和溫初涵,謝長魚純粹就是爲了把‘隋辯’的名氣打出去!

    陸文京態度頓變,爽快道:“是是是,隋兄說的有理!小弟這就給溫……初涵陪個不是!”

    衆君:“……”到底誰是你的未婚妻!這兩人關係這麼好嗎?連王錚和李治都不懂好友何時與姓隋的勾搭上了。

    罷了罷了~衆君還是將目光放在隋辯身上。這幾日,關於這個隋辯的傳聞還聽過,他們也想見識見識此人的厲害。

    謝長魚氣勢拿捏很穩,她起身背對衆人,迎着風,衣訣翻飛,緩緩念出: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

    茅飛度江灑西郊,高者掛卷長林梢,下者飄轉沈塘坳。

    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牀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

    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由徹!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

    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此處借鑑毒杜甫名詩,水平有限,根據阿虞的經歷小小刪減了些。)

    “啪啪!”

    尾句一落,陸文京帶頭鼓掌:“好詩!好詩!隋兄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陸文京心想,給人吹彩虹屁,他陸文京是專業的!

    謝長魚眼角直抽,這傢伙聽得懂她字裏行間表達的意思嗎?轉過身,自信滿滿地問道:“衆君可點評一二。”

    點評?衆君回過身,心裏擺手,我不配!頃刻間,衆君看待謝長魚的眼神都變了。

    溫景梁在心裏打個個草稿,正要將在心中醞釀已久的心得體會道出,揚眉吐氣一番,未曾想中途被人截了胡。

    隨着幾聲揚長的掌聲,清朗的男聲在八角亭響起:“此詩妙哉!不知隋公子是否介意王某人將君之佳作記錄下,用到國子監當做範文。”

    循聲望去,王詔青衣加身,笑着從庭外走來,他身後兩列官兵駐足於此,勢頭頗大。

    李治咦了一聲,如王詔這般正兒八經的名士應該不屑與他們這些假名士爲伍,這怎麼有空專程來一趟。

    他很快將疑問全盤扔給王錚,走來便問道:“你兄長怎麼回事……”

    毋庸置疑,得來的是王錚一記白眼:“你動動腦子,我兄長忙科舉的事都忙不過來,此番帶着官兵你以爲來純玩兒?”他看李治的眼神就像看待白癡似的……這話引得李治抓耳撓腮,覺得好友說的有理。

    王詔到來,在座各位少不了一番禮儀稱呼。

    恩,衆君想法很簡單,這位是大神!可以好好結交!

    謝長魚嘴角勾笑,心想她的計策還是不錯的,看目前形勢,全部是按照她預想的走勢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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