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御前郡主的翻身仗 >第一百七十七章 誤會了
    半響,趙以州眉頭緊皺,嚴肅道:“兄臺,雖時下氏族與寒族涇渭分明,仍然不是你虛榮的理由。”

    “???”謝長魚心想趙以州此人與她想象的性格還是有些差異的。

    她忙笑着‘解釋’:“兄臺誤會了,鄙人是作了什麼事讓兄臺會以爲鄙人是個淺薄虛榮之人?”

    這讓趙以州怎麼說!

    趙以州是鄉下人,在家中排行老大,底下幾個弟妹都需要他去照

    顧,以至於他小小年紀就得終日長途跋涉去員外家裏當工。後偶然間看到員外家的公子讀書,他出於好奇就去偷學。

    從一個字也不認識的白丁到了能勉強作詩的小秀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而富家子弟的嘲笑、村裏鄰里好友的嘲笑並未讓他退卻。

    趙以州如此堅定地來到盛京,發誓要入朝廷爲官,不爭饅頭爭口氣!

    他求學這一路上遇到多少氏族子弟!!!別說氏族,就是小小員外家的公子也是囂張跋扈、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可面前這脣紅齒白的小公子這麼好說話,怎麼可能是氏族子弟呢?

    “小兄弟既與我們一樣是寒門,大可不必捯飭得如此富貴,你如此作爲,被真正的氏族子弟瞧見免不得一番嘲笑,兩頭喫不開,何必呢?”

    趙以州話落,周圍的空氣一瞬間又變得沉靜。

    “哈哈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在隊伍尾巴內傳開,前前後後的學子不由得轉頭盯住謝長魚,好奇馬上都要進貢院了,這傢伙到底在樂什麼?他們緊張的雙腿都在打顫。

    “你!你這是在笑甚?”趙以州回過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顯然以爲自己的言論遭到了嘲笑。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方纔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謝長魚平靜下來,臉色紅潤紅潤的,微笑道:“兄臺不要誤會了,我並未笑你,只是覺得自己的作爲竟讓兄臺誤會如此,委實忍不住,各位見諒見諒。”

    她回首,笑着與四周看向這處的人拱手賠罪。

    繞是如此,一點都不影響她放浪不羈的氣質。

    很快,五名把守貢院的官兵走了過來,排頭的那位朝謝長魚作揖道:“隋公子,排在最前面的幾位公子請隋公子過去講話。”

    謝長魚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叫她過去的是誰。

    她側目看向一旁,開口道:“恩,這位兄臺與我一起過去。”

    “是。”那官兵走來,又朝趙以州作揖:“公子隨小的去前面排隊吧。”

    趙以州強裝鎮定,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頭。他長這麼大,很少有人與他這般客氣,那些稍微跟朝廷沾點邊的,別說貢院拿俸祿的官兵,就連白玉城內小小縣衙裏的無名兵卒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更別提來盛京的路上也遇到不少白玉城的氏族公子們,那些人嘴巴真的要多臭有多臭。

    跟在謝長魚後邊,趙以州越發覺得先才自己說的話有多冒失傻氣,這小公子若真是一般人,哪裏由得貢院的官兵如此客氣。

    “對不住,兄弟,方纔是鄙人失禮了。”

    謝長魚腳步一頓,回頭笑道:“無妨,敢問兄臺貴姓?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鄙人姓隋,單名一個便字。”

    趙以州頷首,以文人知己之道向謝長魚回了個禮:“鄙人姓趙,名以州。”

    “以州?以州兄,以後我就這般稱呼兄臺吧。”

    “哈哈哈,不用這麼客氣,我身邊的朋友都直接叫我名字的。隋公子叫我以州就好。”

    謝長魚笑道:“以州不用客氣,喚我姓名便可。”着實是這個‘辯’字,怎麼叫都不好聽,還不如全名來的暢快。

    她忽然感到後悔~當初委實將名字取草率了!以州多好聽啊~

    兩人一路上接受無數學子的目光,從長龍尾巴走到龍頭上,直接入了貢院的門。

    趙以州心想看來隋辯是個好人~原來如此,氏族子弟也未必都是壞人。

    再過一會兒,趙以州最初建立的世界觀將面臨破裂。

    ……

    遠遠的,陳均與溫景梁就看隋辯身後還跟了個粗布麻衣的寒門小子,陳均揚眉,倒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樣,而溫景梁則是微微皺了下眉。

    韓九目光打量在那兩人身上,問一旁的冷清明:“隋辯身後的人是誰?”

    冷清明搖頭:“不知。”

    話音剛落,謝長魚已經跨入貢院門檻,一屁股坐在貢院爲八大系以及有頭有臉的氏族子弟們準備的太師椅上。

    她指着一旁空出的位置:“以州,你跟我坐一起吧。”

    趙以州驚呆了,做夢都想不到原來科考來貢院排隊還能像大爺似的光坐在太師椅上就有人端茶倒水。

    這哪裏是來趕考的?不知道還以爲去高級酒樓消費的~

    “隋兄,這位兄臺是?”陳均擡首,雅笑着看向趙以州,心道此人雖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裳,但目光堅定,周身氣質十分獨特,倒是不容易看透。

    “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以州兄,他學識淵博,不同凡響~我嘛就趁科考試前先結識結識,以後如朝爲官,好歹有個兄弟陪着!”

    謝長魚這番話引得趙以州不知所措,心裏還莫名感動,原來隋辯心中這般高看自己!

    “謬讚謬讚……”一時口癡,往日舌燦蓮花的男子也有少語的一面。

    “原來如此~”陳均打了個轉,話題又回到隋辯身上:“那日在重虞樓的八角亭內,隋兄做的詩委實精妙,讓我等驚歎不已,聽說科考之後,隋兄也要隨我們去國子監進修一月,便想道也提前與隋兄說道說道,以後進了國子監,大家都是朋友。”

    謝長魚勾起抹譏笑,陳均是真心還是假意暫且不論,但這坐着一圈的公子哥,什麼溫景梁、韓九、冷清明……有幾個是來看她笑話的?

    隋家來的公子已死,盛京這些貴族眼線如此之多,稍微派人查查也能查到隋辯的身世,還有那日,王昭請她去大理寺見江宴,行蹤高調,有心人稍微打探也能知道發生了何時。

    不管怎麼樣,‘隋辯’這個名字在盛京已經不同凡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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