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二萬,我能夠拒絕。
可加碼到了五萬,我猶豫了。
五萬,一個月便有五萬。
這讓我想了很多。
股票是快錢,有風險,不能保證一直都有內幕消息,指着股票發家致富不可能,工資是固定的,提成和獎金常有,數目也不少,可這是辛辛苦苦換來的,白子惠上嘴脣一碰下嘴脣便給我一個月五萬,錢來的太容易,我必須承認,我動心了,只是假裝男朋友而已,我都快離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人,總是覺得自己與衆不同,故作清高也好,標新立異也罷,就拿我來說,我一直認爲自己不會被誘惑,但現在想想,不會被誘惑只是誘惑不夠大。
白子惠的五萬便讓我動搖。
這僅僅是錢,如果是色,白子惠主動求歡,我也不會太堅定,畢竟,白子惠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
可能關珊面對的誘惑也足夠大吧。
所以,表面正人君子,實際慾望溝壑,難以填平,人都是這樣,虛僞,道貌岸然。
白子惠是談判的好手,先出了平常價格,而後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給了我個難以拒絕的報價,讓我心神劇震,高明。
這一個月五萬元便意味着很多的可能,就算離婚淨身出戶,還可以重新買一套房,在這個城市安身立命,我可以新組織一個家庭,也可以把父母接來,我虧欠他們太多了,因爲關珊的原因,我從讓父母過來住上兩天,過年也跟着關珊陪她的父母一起,也就國慶假期的時候回老家過,關珊也沒有陪我一起,而是跑去旅遊。
當時我被矇蔽了雙眼,關珊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最後一根稻草壓死了駱駝,我的雙眼恢復清明,我才察覺關珊其實並不在意我。
白子惠臉上帶着笑意,得意,她已經勝利在握。
“每月的五萬元我提前支付,你現在就可以拿到這個月的錢。”
我說:“我現在給不了你答覆,我需要時間考慮。”
白子惠笑笑,說:“別讓我等得太久。”
“田哲給你壓力了吧。”
上午白子惠還瞞着,下午便說出來了,一定有誘因。
聽到我的問題,白子惠冷笑一聲,說:“他能給我什麼壓力?”
我想了想,說:“你讓我假裝你的男朋友,應該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田哲說些了怪話,你便提前公佈了,你說我說得對嗎?”
白子惠說:“說得對,我這個人喜歡主動出擊,田哲既然挑頭,我便順勢而爲,不過他只是個小角色。”
我說:“我知道,他背後有人,那個人你很介意吧。”
白子惠輕笑一聲,說:“你知道的還不少,不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點了點頭,說:“也對,你只需要一個傀儡而已,那我就先出去了。”
白子惠恢復端莊,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便低頭看起了文件。
我走出了辦公室,接受同事異樣的目光還有虛情假意的恭喜,坐了下來,我頭腦無比清晰,白子惠只是跟我做了個交易,無關風月,只有利益。
那天我救了白子惠是整件事的契機,但要說白子惠就此對我有好感,那是瞎說,我瞭解白子惠,理性大於感性。
各取所需,也不錯。
“小董,你和BOSS的事是真的?你老婆怎麼辦?”
B哥看左右沒人,小聲的跟我說。
我着急去飯店,便說:“B哥,這事很複雜,等以後我跟你細說。”
B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說:“我也給不了你什麼意見,別玩火。”
跟B哥分開,我打車去了飯店,菜我已經訂好了,一共十道菜,大多都是關珊愛喫的,雖然有些浪費,但這輩子也就這次了。
因爲心急,所以進飯店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對方年紀四十歲左右,不高,站得筆直,穿着黑色中式短衫,背頭,眼睛很有神,臉上有一道不小的疤。
人的氣質各有不同,這人不怒自威。
我趕緊緻歉,這人看起來不是好路數,沒想到這人反而很客氣,他說:“沒關係。”
轉頭,他便被人叫走了,我隱約聽到有人叫他曾哥。
進了自己定的房間,關珊還沒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便讓服務員先上菜。
關珊到的比約得時間晚一些,菜都快上齊了。
她精心打扮過,穿着一條黑色的裙子,到膝蓋,露出的腿很直,腳下的高跟鞋大概八釐米,顯得身形更修長。
搭配裙子的是件黑色的小外套,顯得俏皮。
關珊的妝容很精緻,白皙的肌膚,妖豔的紅脣,頭髮是新燙的,很有層次感,不得不承認,關珊是一個成熟有韻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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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點了這麼多菜!”關珊邊笑着說邊脫下外套,隨手放在了椅背上,露出的肩膀,有型,漂亮。
我說:“還有兩個菜。”
關珊問道:“還有別人來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就咱們兩個人。”
關珊臉上帶着一抹笑意,很媚,“老公,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來這裏。”
我沒接話茬,而是指了指桌子,色香味俱全,“都是你愛喫的,快喫吧。”
關珊有些疑慮的看着我,她大概察覺出一絲不對的苗頭,我伸出筷子加了一塊雞丁,宮保雞丁,這裏的招牌菜,雞肉很嫩,勾芡收了湯汁,一口咬下去,香。
見我喫,關珊也伸出筷子,夾個不停。
剩下的兩道菜也很快上來了,我給關珊夾她喜歡喫的,比如西藍花蝦仁,她只喜歡喫裏面的蝦仁。
喫得很盡興,雖然還剩下不少。
飯到尾聲,我們的關係也到了盡頭。
我擦了擦嘴,關珊放下杯子,問我,“喫好啦!”
我點了點頭,說:“喫好了,但我還有一些話要對你說。”
關珊笑笑,說:“什麼話,搞得這麼嚴肅。”
我說:“這是你喜歡的飯店,我們在這裏喫過很多次,我想在這裏喫完我們最後一頓飯,從此各奔東西,再無瓜葛,是最合適的。”
關珊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董寧,你什麼意思?”
我說:“我們都是成年人,有承擔能力,你選擇了出軌,應該也預見到今天,最近我想了很多,我實在不能接受這件事,我是愛過你,也與你有個美好的曾經,但從前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殘酷,所以,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