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貌岸然 >章五一 你讓人如此心疼
    王副總王承澤右手食指中指兩指敲擊桌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音,讓本就難以控制的壓抑氣氛更加紊亂。

    死人臉上終於露出了表情,一抹淡淡的笑。

    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王承澤心裏一定很得意吧,別看他年紀輕輕,這一收拿捏的功夫爐火純青,足見功力。

    我覺得白子惠話說錯了,之前那叫什麼下馬威,這他媽的纔是真正的下馬威。

    對比王承澤的悠閒,郭總監的態度便讓人舒服多了,雖然你明知道他那是假的,表面功夫,可樣子做出來,讓人有臺階可下。

    郭總監的額頭上滿是細汗,他從兜裏掏出一塊手絹,藍色的,質感很好,他擦去額頭上的汗,其實屋裏並沒有很熱。

    “大家冷靜,都冷靜,有話好好說。”

    白子惠微微一笑,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但話中立場堅定。

    “王副總這個態度我無法接受,就這樣吧。”

    將桌子上文件合起來,我也站了起來,此時,我沒有剛剛那麼激動,心情平復了一些,想要收拾王承澤的念頭沒了。

    我必須說,王承澤的話讓人很生氣,侮辱女性,大談身體交易,我實在無法想象這是在兩個公司談判的場合上聽到的,不分場合,不合時宜。

    但就是發生了,這樣不由讓人聯想背後的深意。

    如果王承澤是衛家的關係,那麼便解釋的通了,侮辱,讓我們自動離場,衛家的目的達到。

    確認這件事情是因爲王承澤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慾望,不管我多麼討厭他,從談判開始,他便一直很冷靜,沒有絲毫被白子惠迷得神魂顛倒的跡象。

    要挾,對,他就是在要挾。

    其實剋制自己的情緒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

    這是白子惠的事,是她付出極大努力爭取的,在動車上,在酒店裏,她的努力,我看得到。

    一拳揮出去,痛快是痛快,可是,白子惠的心血被我全毀了。

    不想看到她落寞,不想看到她鬱鬱寡歡。

    所以,我忍。

    我覺得人與人交往最重要的一點是爲對方考慮,這樣做會不會有影響,她是高興還是痛苦?種種,需要斟酌。

    關珊便沒爲我考慮,她放縱了身體,獲得了快感,得到了金錢,她享受沉迷快樂,卻沒想到這種事給我帶來無盡痛苦,幾度失控,想要撕開自己身體,看看那顆心完好無缺還是支離破碎。

    白子惠的應對讓我有了新的感覺。

    她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憤怒,理智的處理這件事。

    我想,任何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是憤怒,尤其是不會向利益屈服的人,白子惠應對的很平靜,說明,她經歷過很多這種事,心早已不泛波瀾,靜如水。

    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一個年輕漂亮女人,在商場上搏殺,總會被輕視,總會被區別對待,總有人認爲她會爲利益出賣身體,她一定遇到很多很多的騷擾。

    白子惠,不像表面上那麼光鮮,她遭遇過什麼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郭總監愁眉苦臉,我好奇他哪裏來的這麼多的汗,他那塊手絹快要溼透了,“白總,別走啊,咱們在好好談談。”

    白子惠一笑,說:“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了,來之前,我以爲臨海集團是專業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再見!”

    一直穩坐釣魚臺的王承澤站了起來,說道:“白總,想跟我們合作的公司很多,你憑什麼覺得你們公司便能脫穎而出,我需要誠意,爲了合作捨棄一切的誠意,回去考慮考慮我的提議,想清楚再做決定,我等你消息,郭總監,辛苦你一下,送客人們出去。”

    郭總監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情願的說:“白總,請。”

    從他表情中,感覺到他對王副總的不認同,或許可以做點文章。

     來之時與走之時,心境大爲不同,來的時候,躊躇滿志,覺得未來一片光明,去的時候,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呵呵,現實。

    郭總監一直把我們送到了門口,他一直說着好話,說他並不知情王副總會這麼強硬,他說臨海集團還是很看重這次合作的。

    說了半天,都是場面話,實質內容還是不多說,還是之前的說辭,職位態度,做不了主。

    任何企業,不管大的小的,都有人事方面的問題。

    有些職責重疊,指令便會相反,以至於效率不高。

    “公司正好有車,送你們回去。”郭總監略帶歉意的說,還是一如既往的客套話,有些話無論說的多麼多,都不如做一件事來的實在。

    白子惠說:“不麻煩了,我們打車回去很方便的。”

    郭總監沒繼續提,揮手,攔車,一路回到酒店,沉默,無言。

    在白子惠房間集合,白子惠先說:“陳姐,還要耽誤你兩天,這兩天沒事,你可以自由行動,逛逛東湖。”

    陳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那我多不好意思,拿着佣金去玩。”

    白子惠說:“咱們合同寫的很明白,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陳姐搖頭說:“算了,我還是留下來看看有什麼幫忙的地方。”

    白子惠一笑說:“陳姐,你就放心去吧,這次是臨海集團故意的,可能是得罪小人了,我已經做好合作告吹的準備了,我今天再聯繫聯繫,看看能不能解決,如果不行,明天咱們一起逛街,陳姐。”

    陳姐安慰說:“白總,你也別太強求,順其自然一些,上帝關閉了一扇窗,還會打開另一扇的。”

    白子惠說:“謝謝你,陳姐,我懂,有些事強求不來的。”

    陳姐又說了幾句話,便說不打擾我們說話回房間了。

    房間裏只剩下我和白子惠,我看着她,她神色如常,見我看她,白子惠眉毛一挑,說:“怎麼了?”

    我說:“我佩服你,白子惠,之前沒想過你會這麼難。”

    白子惠輕笑一聲,說:“我習慣了。”

    我伸出手,放在白子惠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拂過鎖骨,白子惠沒拒絕,問我,“做什麼?按摩?”

    我搖頭,說:“不,心疼你。”

    白子惠白了我一眼,說:“你是男人,少多愁善感。”

    我說:“你不覺得很暖心嗎?”

    白子惠說:“不覺得,因爲不需要,一兩句話能解決什麼問題?事實上什麼都解決不了,從小到大,我沒有一顆遮風擋雨的大樹,遇到什麼,咬着牙挺過去好了。”

    我收回了手,是我着相了,以爲說幾句貼心的話,便能讓白子惠開心起來,這些話騙騙小女孩還行,對一個見多識廣的女強人來說,實幹纔是她最看重的。

    白子惠的心跟鑽石一樣堅硬,她不是沒有渴望過,但是沒有那個人出現,所以,性格養成,意志如鋼。

    手還在半途,被白子惠握住,她的頭靠了過來,貼在我胸膛,心臟跳動的地方。

    “雖然如此,還是很感謝,讓我有一刻的依靠。”

    心中憐惜漸濃,我大膽的伸手,單手把白子惠攬入懷中,讓她依靠我更緊。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變成參天大樹,爲白子惠遮風擋雨。

    片刻安寧,白子惠擡起了頭,眼中鬥志昂揚。

    “董寧,你試着聯繫一下郭陽,我不方便出面,你們男人單獨應該有的聊,我撥一筆款子給你,招待的專項經費。”

    我問白子惠,“從郭陽那裏,你想知道什麼?”

    白子惠緩緩說:“我想要知道王承澤有什麼弱點,有什麼敵人,哪些人可以幫我,我要這個合作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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