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貌岸然 >章八五 當她是女兒嗎
    “關珊,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喊着,夾着淚水,關珊說她冷,我也覺得冷。

    因爲,她心裏想的我聽不到了。

    彷彿一切消失了。

    這種消失,我不希望看到。

    有什麼東西狠狠的刺我,好難受,好難受。

    我責怪我自己,我恨我自己,爲什麼這麼優柔寡斷,爲什麼剛剛不想離的話不跟關珊說,現在是不是沒機會說了。

    如果我果斷一些,關珊也不會出事。

    “醫生,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我抓住醫生的胳膊,他查看,說:“傷者現在暫時失去意識,馬上到醫院了,已經聯繫好了,直接進急救室。”

    我就說,只被捅了一刀,不能就這樣走了吧。

    不過,關珊的情況很不好,她的臉很蒼白,失血過多,我的襯衫已經被染紅。

    抓着關珊的手,我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

    奇蹟會出現嗎?

    到了醫院,關珊被推進了急救室,我在門外等待,很焦急,想了想,我給關珊媽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關珊媽劈頭蓋臉一句,“董寧,你打什麼電話,你把我們家害得還不夠慘嗎?都是你的關係,關珊不聽我的話,以後別打電話過來,我不認識你。”

    我說:“我也不想給你打電話,關珊她現在正在醫院裏搶救,我就是通知你們一聲,在人民醫院。”

    說完,我掛了電話。

    想了想,我給柳笙打了個電話,柳笙說:“董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我說:“我想問一下,人民醫院有沒有認識的人。”

    柳笙說:“董先生,方便告訴我出了什麼狀況嗎?”

    我想了想,說:“我老婆關珊被人捅了,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急救,雖然我這樣挺自私,但我想最好的醫生爲她治療,我希望醫院能盡最大的努力。”

    除了關珊,還有其他的患者,如果資源集中到關珊身上,那麼勢必會影響到別人。

    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給別人添麻煩的人,但現在又能怎麼辦,眼睜睜的看着關珊去死我做不到,我只能盡一切的可能,對其他人,我只能說抱歉了。

    柳笙說:“我知道了,董先生,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我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拜託你,能不能幫我查查是誰襲擊的關珊,我們是在小區門口遇襲的。”

    柳笙說:“董先生,沒問題,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

    其實找齊語蘭是比較合適的,但我覺得這事跟李國明有關,他之前在電話中關珊吵架,流露出要滅口的意思,齊語蘭跟李國明不對付,但都是一個系統的,查案肯定會受限。

    可是李國明爲什麼這麼喪心病狂,他不知道他這樣做等於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嗎?

    掛了電話,我坐在手術室外等候。

    可是,坐了一會我就站起來,坐立不安的感覺,時不時到急救室門口張望,有護士經過我都問兩句,爲什麼還沒個信兒。

    關珊的心讀不到,急救醫生的心讀不到。

    很快,又有兩名醫生急匆匆走進急診室,進之前問我是不是關珊的家屬,我點點頭,兩人告訴我他們會盡最大的努力醫治,我說謝謝。

    柳笙那邊應該行動了。

    最後,我只能在心裏不停的默唸,關珊,你沒事的,你能挺住的。

    “董寧,我女兒怎麼了?”

    關珊媽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過來好像怕我跑了一樣,抓住了我,質問道。

    我說:“關珊被人捅了。”

    關珊媽大叫道:“誰,是誰幹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

    關珊媽瘋

    了一樣的拍打我,說:“一定是你,你個掃把星,你害了關珊,你害了我們家,你要不要臉,怎麼不是你被捅呢,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的。”

    我推開了關珊媽,我說:“我不想跟你吵,請你安靜,這裏是醫院,我現在正在等待關珊的結果。”

    關珊媽說:“告訴我,關珊的銀行卡在哪?密碼是多少?房產證在哪?你別想藏着,這些我也有份。”

    聽到關珊媽這麼說,我已經怒火中燒了,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關珊的生死關頭,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我說:“你什麼意思?”

    關珊媽冷笑一聲,說:“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要錢。”

    我看了一眼關珊爸,他縮在關珊媽身後,有點不敢看我,但也沒有反對關珊媽的意思,我懂了,雖然他心中有點歉疚,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關家,還是關珊媽做主。

    我冷笑一聲,說:“你要錢幹什麼?”

    關珊媽說:“我有用,你別管了。”

    我說:“沒錯,關珊的銀行卡我知道在哪裏,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錢你一分都拿不到。”

    關珊媽拿起包往我的臉上招呼,她嘴裏說:“你還是不是人啊!那是我女兒的錢,你憑什麼做主,你個人渣,你去死吧!”

    我左手抓住了包,右手沒有猶豫的扇了過去。

    啪!

    一記耳光。

    打懵了所有人。

    我知道我的行爲不對,不應該這樣對待長輩,可是在這個時候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關珊媽實在太過分了,做人不應該這樣。

    “你...你敢打我!你...竟然打我!來,你繼續打,打死我,來啊!來啊!”關珊媽狀如瘋魔。

    又是一記耳光。

    關珊媽嗚嗚哭嚎起來,關珊爸指着我,他的手指在顫抖,他說:“董寧,你要幹什麼!你實在太過分了!”

    有人站在旁邊看,有護士走過來要勸阻。

    我望了一眼手術室,彷彿我的目光可以穿透層層的阻礙,看到手術檯上躺着的關珊,我壓抑的感情一下子決堤,不知不覺,我已經淚流滿面。

    一個男人,不應該如此,可是,那各種感情混合在一起,讓我無法承受。

    關珊媽,關珊爸,不解的看着我,他們一定很納悶吧,爲什麼我打完人會淚流滿面,實際上,我哭的是關珊啊!我在心疼她啊!

    我擦去臉上的淚水,我緩緩的說:“我過分?我真的過分嗎?難道你們不過分嗎?你們的女兒現在就躺在急救室,你們過問了嗎?問她情況好不好了嗎?問她是怎麼遇襲的嗎?問哪個醫生主刀嗎?你們沒有問?你們問的是關珊的錢,我知道你們想拿錢幹什麼,不就是你們兒子進了監獄,想拿錢去救兒子,可是你們想過關珊嗎?想過她的生死嗎?你們拿她當女兒嗎?告訴我,說話啊!當她是女兒嗎?是親生的嗎?爲什麼不說話!”

    我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大,問的關珊爸一臉的悔意,他低下頭,用手遮住了臉,關珊的媽依舊,她的雙眼像是毒蛇,死死的盯着我,但卻不說話了。

    護士走到我面前,說:“先生,你冷靜一點,我理解你的心情,可這裏是醫院,要注意一下。”

    我說:“抱歉!我會注意的。”

    我坐了下來,關珊媽被關珊爸拉着,坐到了我的對面。

    關珊媽看着我,小聲的說:“那是我女兒的錢。”

    我說:“你最好祈禱你女兒沒事,如果你女兒出事了,我向你保證,你們一分錢也別想從我這裏拿走,沒錢,我給你一口喫的,但是拿錢,做夢吧。”

    我剛剛說完,急診室的門開了,走出來三位醫生,他們臉上帶着口罩,看不清楚表情,我衝了過去,抓住醫生的胳膊,我說:“關珊她怎麼樣了?”

    她一定沒事對不對,我這樣給她祈禱,她一定沒事的。

    醫生猶豫着,口罩下的嘴脣在動。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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