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貌岸然 >章八九 一死以謝天下
    人們叫喊着,卻又往屍體處走,圍觀,好奇,人之天性,在這個國家更甚。

    我往出事地點跑,在半路上,我已經確定死的人是李國明瞭,因爲我看到了他的衣服,跟我剛剛看的一樣,不過也有一種可能,李國明找了個替身,穿上了他剛剛的衣服,但這種可能性不大,我不相信有人會替李國明死,也不相信李國明能找到那麼跟自己相似的人。

    近了,一灘的鮮血很刺眼,血腥味也很重。

    確實是李國明,他的頭雖然摔裂了,但能看得清楚面目。

    死了,我沒有預想那麼爽快,雖然也有快意,但是沒達到那個程度,大概是心中有悲傷,喜悅沒有沖淡,心中還是負能量。

    李國明死得有些太快了,並且還是這種死法,遠遠沒有我親手報復感覺來的強烈,雖然我在這裏面有推波助瀾的作用。

    聯想到剛纔小王的表情,我覺得他的那個笑容有點毛骨悚然。

    小王一定知道李國明會用這種方法結束自己的性命,那麼說,他並不是李國明的跟班,而是來自於李國明上面,派來處理監視李國明的。

    人心從來都是這樣現實,不管做了多少髒活,一旦失去了作用,牽扯到了自身,便會毫不猶豫的撇清。

    李國明就是這樣一個角色,平時他很好很逍遙,但被逼到了絕境,那些站在他身後的大人物便會跳了出來,讓他去死。

    我大概可以猜測到那些人用什麼來威脅,李依然,李國明唯一的女兒,或許不是唯一,或許李國明還有其他的私生子。

    李國明死了,李依然便可以安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過,李國明是個極度自私的人,兒女這些大概在他心中所佔的比重很少,必然是有人把他逼到了絕境,那個小王應該就是監視他的人,一直看着他去死。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我拿着那個包轉身離開。

    打車回了家,在樓下,我給齊語蘭打了個電話。

    “董寧,怎麼了?”

    我說:“我回家了,在樓下。”

    “嗯?”

    我說:“剛纔我出去了,出了一件事。”

    “很大?”

    我說:“很麻煩。”

    齊語蘭說:“告訴我,我來解決。”

    我說:“李國明死了。”

    電話中的齊語蘭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說:“在哪?怎麼死的?”

    我想了想,告訴齊語蘭酒店的名稱,“我覺得他是自殺,不過應該是被逼迫的,他找我把李依然託付給我,還給我銀行卡房產證一些財產,有個人你可以注意一下,我只知道他叫小王,他一直跟在李國明身邊,我想他應該是李國明身後的人派來的。”

    齊語蘭說:“李國明一死,有點一死以謝天下的意思,案子往下查就不好查了,死無對證,就算有什麼事,也都可以往李國明身上甩。”

    我說:“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李依然,雖然她說恨李國明,但李國明畢竟是她父親,我擔心她有點接受不了,她對李國明的感情很複雜的。”

    齊語蘭說:“我知道了,你現在到家了吧。”

    我說:“在樓下,沒敢上去。”

    齊語蘭說:“你等等我,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我坐在了樓下的長椅上,點了一根菸,看着不遠處小孩在嬉戲,他們還小,笑得特別開心,就算摔倒了,哭了一陣,爬起來不多會笑容都浮現在臉上,他們還不懂成人世界的殘酷,以爲這樣玩鬧便是最開心的事,不會追逐金錢,不會追逐美色,不會沉浸和迷失在光怪陸離的社會中。

    一根菸燃盡,我打開煙盒,沒煙了,我本想買一盒去,想想覺得算了,李依然的事情比較辣手。

    這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關珊走了,李國明也去了,接連不斷的死亡,是到這裏結束,還是繼續,我不知道。

    除此之外,我還迷茫。

    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李國明臨死之前的話我可不可以相信,他說關珊的事情跟他沒關係是不是真的?或許跟李國明沒關係,但是跟他身後的人有關係。

    一切還是靠證據說話吧,看看柳笙那邊查出一些什麼吧。

    沒讓我等很久,齊語蘭回來了,她看起來很疲憊,我知道她最近一直在查案子,又要顧及李依然,很累,就算她經常鍛鍊,身體也是受不了。

    我說:“齊警官,你臉色不太好,需要好好休息。”

    齊語蘭說:“你知道的,我在查案子,那些女人們等着一個公道,我不能鬆懈,現在李國明一死,讓我們很被動,本來可以從他嘴裏掏出一些東西的,現在網上查,雖然我們掌握了不少證據,但是情況很不好,算了,不說了,你還說我需要休息,你看看自己,你纔是需要休息的那個。”

    齊語蘭說的對,我確實需要休息,這兩天我幾乎沒怎麼睡覺,有的時候睡着了,醒過來一看,才過了十五分鐘

    ,人睡不踏實,有點神經衰弱。

    追悼會的時候,我爸媽也來了,但沒呆多長時間便走了,他們怕給我添麻煩,只是叮囑我好好休息,其實,我都不想讓他們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處於危險之中,他們過來,我還擔心。

    我說:“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齊警官,咱們上去吧,我怕依然她會崩潰。”

    我們進了樓梯間,等電梯,周圍沒有人。

    齊語蘭問我,“董寧,你恨李依然嗎?”

    我說:“我恨她做什麼。”

    齊語蘭說:“那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我說:“這個是有,畢竟,她是李國明的女兒,可是我知道,這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也很可憐,沒有媽,現在又沒有了爸,之前我就覺得她心理有問題,現在我害怕她的問題會惡化。”

    齊語蘭說:“什麼問題?”

    我說:“我也不知道,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她可能會做一些極端的事情。”

    齊語蘭說:“不行的話,我聯繫心理醫生吧,可以進行創傷治療。”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心理問題是最難解決的,心病了怎麼治,誰敢說百分之一百的治療好,還有,一般的心理醫生自身都有心理問題,就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治療別人,這話我沒說,齊語蘭是好意,我要說了,就是不領情了,我現在雖然暴躁一些,心情差一些,想要殺人一些,但還是能分辨出來誰跟我一邊。

    上樓,開門,李依然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她的雙腿盤了起來,陽光照進來,落在了她的身上,畫面很漂亮,拍下來可以當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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