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貌岸然 >章四一零 保持距離
    睜開眼睛,頭很疼,我掙扎着從牀上爬了起來,眼角餘光掃到地面一堆酒瓶,今天是十號,五月十號,我和白子惠的婚禮已經過去了七天。?

    我沒有福氣娶到她,我知道怪我,可是心中愁緒無法排遣,借酒消愁,喝多了,醉了,躺在牀上,什麼都不想了,這樣會舒服一些,雖然醒來還是會難受,可是有一個難得的緩衝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我做了很多的夢,各種各樣的都有。

    與白子惠生活在一起甜蜜的夢,提前跟白子惠坦白改變現實的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很想改變,卻沒有時光機。

    我會讀心,卻再也走不進白子惠的心。

    下了牀,我光着腳,搖搖晃晃的去了廁所,宿醉很難受,尤其說我這種喝法,不怎麼喫東西,就是喝酒,很難受,身體虛弱,沒有力氣。

    去廁所放了水,我走到客廳,點了一根菸。

    煙霧縈繞着,在半空中化成白子惠的臉,我伸出手,煙霧逃散,白子惠消失。

    那天,我跟父母說了我和白子惠的事,讓兩位很是震驚,他們問我有沒有挽回的餘地,我搖了搖頭,白子惠一旦決定某件事,便無法改變,我爸媽要打電話給白子惠,想替我挽回,被我攔住了,問我爲什麼,我也沒說,不過,我讓他們知道了一件事,我和白子惠不可能了。

    我能感覺出來他們的失落和不捨,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已經在心裏認定了白子惠,本來高高興興的事,變成這般樣子,讓人措手不及。

    親戚那邊,我爸媽代我通知,酒店婚慶那邊,我打電話過去,一一通知,還有一些好友,我也說了。

    都在問我爲什麼,我真的不想回答。

    處理完,已是深夜,我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坐在新房,看着我和白子惠拍的婚紗,坐到了天明。

    五月四,送完親戚,白子惠回來,跟我父母解釋一下,我又跟白子惠去了她父母那裏,說了一下。

    雙方父母都在勸,事實卻無法改變。

    白子惠沒錯,可我還是怨她心狠。

    五月五,民政局,辦手續,拿了離婚證,吃了散夥飯。

    兩人無言,面對一桌菜餚,喫不下,白子惠紅了眼,我也沒好到哪去。

    走出門,互道了一聲珍重,揮手告別。

    五月六,父母搬到我之前租的房間,齊語蘭的隔壁,離姍姍的學校近一些,我回了老房,我和關珊的家。

    五月七,我把鑰匙郵寄給白子惠,一切都結束了的感覺。

    當晚,我一個人,一堆酒,酩酊大醉,吐的人虛脫,而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出門,在網上訂酒,隔一天就能到,在樓下的市買菸,讓他們送上來,真餓到不行,才叫外賣。

    很多很多人關心我,可是我不想理會,雖然讓人擔心,可是,我整個人好像丟了魂,我只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一連抽了三個煙,人還是暈暈的,我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啤酒,準備透一透。

    電話響了,我媽來的電話,她很擔心我,我能聽出來她憂心忡忡,她問我怎麼樣,過得好不好,我說我沒事,我媽讓我回去喫飯,我說不去了,我媽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嘆氣,她也知道我心情不好,要結婚了,老婆不結了,放在誰身上,誰心情能好,況且我這個是十惡不赦,挽回不了。

    這種情況之下,我媽還是比較理解我的,沒說什麼,只是讓我多注意身體,有什麼話想要說可以找他們,別把什麼都悶在心裏。

    我跟我媽說好的,然後讓他們別擔心我,我沒事,就是現在過不去這個坎兒,但我絕對不會尋短見。

    我媽說讓我別亂說話。

    不止家裏人,還有其他的人,白天的時候,火哥也給我打電話,他說董寧不就一個女人而已,別他媽的放在心上,出來喝酒。

    確實只是一個女人的事,不過對我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女人,讓我整個人生都變得不一樣的女人,外邊的女人很多,花錢的不花錢的,只是過客,白子惠是特殊的,她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印記,永遠不滅。

    拒絕了火哥出去喝酒的提議,火哥說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跟火哥出去是喝酒,也是買醉,可是,此時此刻,我不想別人看到我的痛苦。

    曾茂才打過來電話關心,這幾天他都有打電話過來,結婚我邀請了他,是賓客之一,我知道他害了關珊,但我要不動聲色,曾茂才沒說幾句話,他是人精,心裏清楚,說什麼都不好使,一個人的心意很難改變的,我一邊喝酒一邊應付着。

    我現在心情到了谷底,什麼都不相干,就是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喝,頹廢。

    死是不會死的,只不過活的好累。

    砰砰砰!

    敲門的聲音。

    我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外邊的天已經黑了,敲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誰啊!好討厭啊!

    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頭紮了起來,目光尖銳,容貌無雙,齊語蘭來了。

    我嘆了一口氣。

    齊語蘭在門外說:“董寧,你開門。”

    我說:“我沒事,真沒事,讓我靜一靜吧。”

    齊語蘭說:“你開門,我說兩句話就走。”

    打開了門,齊語蘭進來,她看了一眼屋裏的狀況,說實話,很亂,我沒有心思收拾,買來的外賣喫完就放在桌上,酒瓶子不知道有多少,屋子裏不少灰塵,我回來也沒心情擦。

    齊語蘭看了看我,說:“董寧,我知道你很痛苦,不過,生活還要繼續,

    上邊有任務分配給你,你做好準備。”

    說完,齊語蘭就走了,真就說了兩句話。

    我又坐在了沙上,抽了一根菸。

    齊語蘭沒說什麼大道理,不過她說的對,生活還是要繼續。

    關珊走了,生活還是要繼續。

    白子惠離開了我,生活依然還是要繼續。

    我還年輕,我還有事可做。

    不能解脫,只能忍受。

    抽完了煙,我去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刷了個牙,口氣不清新,滿是煙臭味,我找出來兩個垃圾袋子,先把垃圾扔進袋子裏面,先扔在了門口,把屋裏擦拭一遍,窗戶都打開通風,酒氣煙氣散了出去。

    我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鬍子長了出來,眼裏都是血絲,頭很亂,很狼狽,找出來帽子,換了一套衣服,我出了門,拿起垃圾,扔到了樓下,開車在外邊轉,我只是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最後,開到了白子惠的公司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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