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老爺子就不一樣了,他是陸家之主,他辛辛苦苦建立了陸家公司,不管白子惠心裏多麼討厭,都要跟陸老爺子足夠的尊重,更不要說陸老爺子跪在白子惠這麼一個小輩面前,所以我說這是要把白子惠往死裏面逼。
陸老爺子一跪,包括白子惠都上前攙扶他起來,老爺子喘着粗氣站了起來,畢竟不年輕了,這麼大的動作,身體承受不住。
他雙眼渾濁,看着白子惠,眼眶裏似有淚水,他說:“子惠啊!姥爺就這一個心願,姥爺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創建的公司沒了,所以你行行好,幫幫姥爺吧,姥爺也不多求,我死後見不到,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白子惠媽媽在一旁說道:“子惠啊!你別固執己見了,你看你姥爺成什麼樣子了,你多多少少考慮一下,別這麼不孝啊!”
其他人七嘴八舌,都在勸說白子惠。
白子惠回過頭看我,慘然一笑,那個笑容讓我心碎。
人世間最可怕的便是如此吧,你的親人指責你這裏不對那裏不對,卻沒考慮過你好不好,難不難受。
自私,便是自以爲是吧。
我看着白子惠,我知道她爲難,我輕輕的張開了嘴,我想告訴她不管她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她。
白子惠見到,明白我的意思,她笑了笑,燦若夏花。
“好,我試着聯繫,可是成不成,我不保證,你們也別抱希望。”
陸景輝臉上多了笑容,他站起來說:“子惠,你出馬什麼不是手到擒來。”
白子惠緩緩說道:“不用拍我馬屁,舅舅,你多說這一句,我也不會因此改變。”
陸景輝閉上了嘴巴,可臉上依舊還帶着喜氣,他可是省心了,都轉移到了白子惠身上。
陸老爺子見大事已定,說道:“景輝,這次子惠出手,你要記着她的好,不光是你,咱們陸家都欠子惠的。”
這話說的,和稀泥一樣,說這個有什麼用,又不用他們付出什麼。
白子惠說道:“既然沒有別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陸老爺子喊住要走的白子惠,叫人拿過來一張紙,上面有一個號碼,是那邊的聯繫方式,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主要說的是那邊有生殺大權,只要對方動動心思,陸家公司便沒有了,陸老爺子的意思是讓白子惠客氣一點。
白子惠也沒多說,只是說知道了。
說完,白子惠走到我身邊,說道:“走吧。”
我點點頭,要帶白子惠走。
大舅媽這時說道:“子惠啊!要不留下來,舅媽給你做點菜,喫完再走吧。”
臉上的笑看起來噁心極了。
白子惠轉過了身,緩緩說道:“還是不了,我時間不多,浪費不了,這一堆的事情,你們不做,只有我做。”
白子惠媽媽說道:“子惠,別說這個,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的我的。”
白子惠笑了笑,說道:“媽,你還真是關心我呢,如果我是舅舅的話,做了這樣的事,弄沒了家族公司,我一定會重頭再來,成立新的陸家公司,一定要比之前的還要出色,而不是舅舅現在這樣,求爺爺告奶奶的找別人幫忙,一點事都不做。”
陸景輝一家不吭聲,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陸老爺子則陷入了沉思,似乎聽進去了一些,可惜,聽進去也是晚了。
跟白子惠出來,白子惠吐出一口濁氣,她看了看我,笑了笑,笑容很苦澀,她說道:“董寧,讓你見笑了。”
我說:“亂說什麼,什麼見笑,有什麼咱們一起扛過去。”
白子惠說:“我真是對家裏失望透了,這個公司我本來就不想要,他們一直以爲我想要,處處防着我,現在卻逼着我要,真是世事無常。”
我看白子惠有些憂鬱,說道:“你公司缺人不,要不我回去上班。”
我說:“給你當保鏢還是綽
綽有餘的。”
白子惠輕笑,說道:“你那事務所不要啦!”
我說:“要,當然要了,現在也不缺我一個,有事忙我再過去被。”
白子惠說道:“德行!”
我嘿嘿一笑。
說幾句話,把白子惠哄哄,也算是好事一件。
開車回去,白子惠話說的很少,我知道她煩心,可是這事也繞不過去,我說:“媳婦,打那個電話吧。”
白子惠說道;“你着什麼急。”
我說:“我不急,是看你急。”
白子惠說道:“我纔沒有急。”
女人就是嘴硬。
我說:“是是是,你不急,那麼咱們就慢慢耗,反正你姥爺,你媽他們都不急,都不會給你打電話催促。”
白子惠說:“董寧,你討厭,怎麼這麼煩人。”
我說:“媳婦,這事你躲躲不過去的,你既然都答應了,還不如早點搞定,這事完事之後,你做什麼都安心,好過現在。”
白子惠想了想,說道:“好吧。”
電話打了過去,很快便通了,白子惠說明了來意,對方很客氣,說要面談,讓白子惠等他一天,並且他說談判的時候務必要我到場。
莫名其妙。
其實我在想,到底是什麼人搞出這事來,非要我到場,曾茂才,還是變態,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是個陷阱。
定了時間,便不多說,現在多想沒有意義。
我把白子惠送到了公司,我便走了,我去了事務所,去完事務所,我打算去看看火哥,火哥那邊還讓我擔心。
結果剛到事務所,我便接到秦凱的電話。
“董哥,不好了,火哥出事了。”
我說:“秦凱,你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秦凱說道:“董哥,我也不知道,我下班剛回來,走的時候火哥還好好的,結果回來看他人事不省,口吐白沫。”
我說:“他現在人怎麼樣,是清醒的嗎?”
秦凱說:“清醒的,不過人有點怪怪的。”
我說:“我現在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我就往秦凱那裏趕,到了地方,我上了樓,進了屋,看到火哥坐在沙發上喝酒呢,他看起來更憔悴了。
我說:“火哥,你感覺怎麼樣?”
火哥說道:“我沒事,你被秦凱忽悠了。”
秦凱在一旁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知道火哥沒說實話。
我坐了下來,說道:“火哥,你又喝上啦!”
火哥說道:“我就是最近身體不太好,別的事沒有,秦凱說帶我去醫院,我看就算了。”
我說:“秦凱說的對,火哥咱們是應該去醫院看一看,你覺得怎麼樣。”
火哥說道:“兄弟,真不用,我什麼情況我心裏清楚。”
我說:“火哥,你既然說你自己清楚,那我和秦凱不清楚,我們兩個人現在挺擔心你的,你跟我們說說,你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火哥臉紅耳赤,我覺得不是他喝酒的關係,他說道:“這個就不用了吧。”
我說:“那麼抱歉了,火哥,你不說,我和秦凱就夾着你走。”
火哥下了好大的決心,說道:“好吧,那我就說了,不過你們不能笑話我,我其實沒啥事,我就是想女人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裏面有團火,怎麼都澆不滅,不知道怎麼想着想着,我便睡過去了,這時候,秦凱也回來了,他把我叫醒,跟我說我口吐白沫,其實真沒什麼的,我身體好着呢。”
火哥咧開嘴巴笑着說,我卻有些頭皮發麻,別人不知道我清楚,清樓那幫娘們給火哥下了藥,這藥怎麼能持續這麼長時間,還是說藥裏面有副作用。
我說:“火哥,你想女人到底是想哪個女人。”
火哥先是喝了一口酒,然後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說怪不怪,我就想清樓那個老闆,那個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