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從陽臺悄悄溜了進來,沒想到逮了個正着,和他推開門一看,屋裏居然坐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他的心情像是坐了一趟雲霄飛車,先是一下子衝上了天,隨後又墜落到了萬丈深淵裏,心裏原本就壓着火氣的他,一下子就爆炸了。
轉身一把揪住了馬興琪的衣領,鬚髮皆張,惱怒萬分的說道:“你還敢玩我”
他情緒來到了爆發的邊緣,此時的他早已今非昔比,經過了諸多的是非後,不管是主觀還是被動,手上也沾染了不少心血,自然帶着一股殺氣。
“我我沒有呀”
馬興琪一臉的錯愕之色,臉上寫滿了不解和無辜。
當然在氣頭上的林燦看來,這都是該死的僞裝和演技,氣的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眼中冷光一閃,手臂之上隱約電光大作。
馬興琪膽子本來就不大,撲面而來的森冷殺意,這讓他感覺如墜冰窟,居然很不爭氣的被嚇的直接尿了褲子,一股腥臭的味道傳遍了屋子內外。
偏偏就在這時候,屋子裏的中年婦女開口了,驚喜交加的說道:“是老宋派你來救我的”
林燦被這一嗓子給喊蒙了,瞟了一眼中年婦女,再看看涕泗橫流的馬興琪,他收斂了心中的狂怒,按捺住心思,沉聲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興琪徹底被嚇破了膽子,哪敢有半點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我代理了好幾個牌子的藥,全都是治療腫瘤方面的,那個姓宋的公司跟我的業務差不多,老是想着過來橫插一腳,湊巧前幾天上司說給這傢伙點顏色瞧瞧,我就把他媳婦給綁來了”
林燦聽到一半,心裏就回過來勁兒,敢情是弄錯了,可他轉念一想,這就說不通了,紅桃a不可能欺騙自己,難道是她提供的情報出了問題
跟老狐狸斗的久了,他的心思也轉得特別快,突然腦子裏靈機一動,急聲的追問道:“你說這是上司讓你綁架的”
馬興琪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對天發誓,絕對是這樣的,我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代理商,從中間賺幾個差價而已,就算是競爭,也跟我沒有特別大的關係,更何況我膽子本來就小,犯不着幹這種犯法的事情了。”
“哼,我看你膽子也不小呀,一個人就敢綁架。”
“怎麼可能我不過是提供個地方而已,動手的是公司派來的人”
馬興琪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正是一頭的霧水,但他原本就看這小子不順眼,這會兒自然不介意禍水東移,帶着林燦下了樓,來到了孫斌睡覺的房間。
“就是這兒,他剛躺下沒多久”
林燦沒等他說完,一腳就踹開了房門,定睛一看,屋子裏的大牀上空蕩蕩的,而一旁的窗戶敞開得溜圓,陣陣夜風倒灌而入。
“哼,手段果然高明,居然還懂得散出煙霧彈,不過你的魚竿兒要夠粗纔行”
他被風吹散了夜空中,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只有馬興琪呆呆的留在原地,如果不是褲襠上一片溼漉漉的,他甚至懷疑這只是一場夢。
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午夜,此地又是偏僻的別墅區,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只有零零散散的樹蔭和偶爾跑過的一兩隻夜貓,在無數的影視作品中,絕對都是鬧鬼的好地方。
孫斌身影在黑暗中迅速的穿行着,他似乎對周圍的地形非常熟悉,專門往偏僻的地方跑,在別墅羣中七拐八繞,很快就跑到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什麼動靜,從懷裏摸出了一個衛星電話,嫺熟的撥通那個號碼。
“喂,我是孫斌”
“噢,你小子大半夜打電話幹什麼該不會是耐不住寂寞,我想讓你找兩個小妞”
“哈哈哈,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睡了沒,真是沒個正形,就這樣吧。”
“切,大半夜的打騷擾電話,真是喫飽了撐的。”
蕭瑟的夜風輕輕地吹過,黑暗的四周安靜無比,就連路過的野貓野狗,似乎也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勁,從酣睡之中醒來,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又或許是一小時,神經高度緊繃的孫斌,對於時間的流速已經有些恍惚了,他額頭上劃過了豆大的汗珠,咕咚嚥了口唾沫,良久以後艱難的說道:“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黑暗的夜空中,林燦表情晦澀難明,聲音中帶着令人心悸的平靜,道:“我是找白凝冰,告訴我她在哪裏。”
沒有任何的威脅或是逼迫,但是孫斌腦門上汗水滴落的速度更快了,他並非一無是處,甚至可以說是身經百戰,手底下也沾染過幾條性命,在普通人中那也是凶神。
可面對這個年輕的男子,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