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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牢之內,婁赫躺在地面的乾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本意爲自己會被送到刑部或是大理寺,這樣一來他也就有了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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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哪裏想到,原本應將他送往大理寺的上渝竟被召回,自己也迷糊糊的被押送到這個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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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他不知道,但是看樣子在這裏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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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婁赫卻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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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對他來說早就忘在了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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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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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開門鎖的聲音,再看,兩名衛士帶着一黑袍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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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赫,有人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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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婁赫冷笑,“看我,或是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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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沒有理他,而是對那黑袍人道:“還需要我們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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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搖頭,“你們就在門外守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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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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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再無第三人,那黑袍終於摘下了面罩,婁赫看到他真面目時不由愣住,緊接着竟一語不發的跪在地上,對那人叩頭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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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這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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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嘆了口氣,扶着婁赫道:“你現在後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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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軍!末將我,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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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赫痛哭不止,而來人自然是蘇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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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做錯了敢於承擔就好。”蘇定方勸解他說,“你這一次錯的太離譜老夫救你不得,而你自己來說,該死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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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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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赫竟開始抽自己的嘴巴,蘇定方沒有阻攔,待他抽了二三十個之後,老將軍這才道:“事已至此,我不怪你,反而我要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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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赫垂首,蘇定方道:“恪兒那邊我不知道,但是恆兒怎麼會是你的對手,若你要殺他,他早已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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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軍,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殺死大公子啊!上將軍!”婁赫半哭半嚎,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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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蘇將最終一嘆:“此事,無人能救你;婁赫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得家人老夫來照顧,這一點你還是相信老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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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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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牢內,兩個人,一站、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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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者嚎哭不已,站立着垂淚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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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如此悲傷,又如此令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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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安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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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樣的事,只怕皇帝陛下在不會相信我了!”陳志安似在憤恨自己的行爲,又像是在嘲諷皇帝對他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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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赫是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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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雖然是陳志安的宅邸,但是今日端坐主位的卻是他們陳家的老祖——陳羽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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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環道:“小皇帝一直都不信任你,小安,這個婁赫你要儘快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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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我也想除掉婁赫,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根本無人知道,他並沒有被押送到天牢或是大理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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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派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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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環道:“這件事不容小覷;若處理不好,你現在的位置都要動搖,又何苦再提什麼總領朝政之太宰;我看,這件事對你的衝擊不會太小,若無辦法,就先行將小斌推上國尉再做打算。控制軍隊更爲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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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不要做大梁的忠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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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眼中帶火,“我陳家可不要不肖子孫,更不希望出現叛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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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安笑了,“老祖,世人皆知,趙家天下三家打,三家如今只一花;趙、蘇兩家都已落敗,唯有陳家傲立朝堂之上,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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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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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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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安道:“並非我不原作忠臣,我對那個小外甥還不夠照顧的嗎?實在是孩子太小了,經不起如此重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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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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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環此時嘆了口氣,“你要記住,當今太后是你的妹妹,陳家、趙家永遠都是一家人,不然,會發生什麼,你心裏最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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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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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點點頭,“婁赫的事情你要好好處理;我先回去休息休息;你以後不要再和小斌較勁了,你們兩個該是同心合力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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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老祖垂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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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方去見婁赫時,雖然心中沉重卻也無大礙,但此刻回來,卻變的面如死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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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您怎麼了?”趙飛揚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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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方連連搖頭,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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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後,老爺子忽然長嘆一聲,此時,他已不必再說因爲趙飛揚已猜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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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既然如此,您就好好休息吧,婁赫將軍那邊,我來處置;我會保全他的尊嚴。”說着,趙飛揚就要出去,可此刻,蘇定方叫住了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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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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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去,婁赫估計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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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趙飛揚大驚,心中更爲焦急,但蘇定方卻道:“他確實死了,見過我之後他說自己不想再留戀這世界,更何況他已交代了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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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眼皮一擡,問道:“他都交代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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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赫讓我把這個給你,他說自己不願受法而死,還說有了這個東西,陛下那邊你不但可以交差,而且還能得到更多恩賞封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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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老將軍手中信封,趙飛揚打開看過,面露不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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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怎麼?這上面都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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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道:“岳父大人,您自己看吧,若我早知如此,必會爲婁赫將軍力薦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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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方皺起眉頭看了看書信,面色更沉,灰白灰白,毫無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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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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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老將軍不由潸然淚下,“你現在打算如何?他的父母妻兒處,我會派人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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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將這份信,交送給陛下處置吧。”趙飛揚說,“這件事既到了這個地步,岳父有意救援他的家人,那不如我等再不插手此事,也免得在朝堂上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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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指可是程政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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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點頭,“對於陳氏一黨,無論如何動機程大人向來不願手軟,他雖身在禮部,卻爲陛下肱骨,又是帝師,他的話在陛下耳中分量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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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你不是一直與程大人交好嗎,拜他爲老師,如今怎又說出這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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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蘇定方,趙飛揚淡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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