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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小軒之後，趙飛揚就坐在到了書案前，不聲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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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萱已經搬入了小軒，此刻看着他也是默默不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此刻對趙飛揚最好的表示就是着相顧無言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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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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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的寒冷已漸漸被將來的朝陽所溫暖，趙飛揚終於寫完了奏摺，他斟酌了半夜，足足毀掉了五份稿子最後才寫好了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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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自己這份奏摺一旦上奏，將會迎來怎麼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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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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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夜沒睡的蘇雨萱這時候才說了第一句話，“你快休息一下吧，既然摺子寫完了，睡一會，我去給你準備早餐，等一下還要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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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陪了我一夜嗎？”趙飛揚收好了奏摺後，走到她的身邊，“你快休息吧，我讓小六他們準備你得早餐好了，我不太想這樣呆着，我出去走走羅通陪着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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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蘇雨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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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一笑，換上自己最新的朝服後，叫上羅通帶着侍衛一同離開了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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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萱並沒有睡，而是站在小軒的窗口，看着趙飛揚帶着侍衛離去；他若只是上朝的話，爲何要帶這麼多的侍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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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萱將這個問題藏在自己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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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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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真的是年紀大了，此時天還沒有亮，就已經睡醒了，皇帝的聖旨他也接到了，要提取監斬，這本來不是什麼問題，然而皇帝另外派人給他送來的那份上諭卻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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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他去做一件非常隱祕的事情，這件事，即便是程大人對此也感到十分的沉重，他之前並非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然而那些事情與這一次的相比，都顯的容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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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他祕密徹查一些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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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些人，有的位高權重，有的是這一次平叛的功勳，還有很多都是已經退居二線的老臣，然而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對皇族忠誠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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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的那份上諭中，還特意標註了，對他程政允本人的調查已經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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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老人大不由渾身的冷汗，因爲他對於此，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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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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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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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門外有下人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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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政允坐在書房中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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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趙恪侯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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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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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很喫驚，然而隨即則道：“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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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飛揚和羅通走進來的時候，程大人也已知道，這一次趙恪可是帶着侍衛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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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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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是朝堂，所以程大人以趙恪的老師自居最爲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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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大人這般熱情，趙恪忙道：“老師，沒有打擾到您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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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我早已醒了。”程大人說着，對下人說道：“上茶，還有電心，把昨天晚上做的奶酪勃勃熱兩件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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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吩咐好之後，趙飛揚轉而對羅通道：“且切到隔壁去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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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羅通沒有說話，對着他們兩人拱拱手，隨即離去，此刻程大人才開口道:“飛揚，這個時候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趙飛揚笑着道：“老師，這一次我來其實是想讓老師爲我解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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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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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道：“老師，我今夜回家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這一次評判中自己是不是漏掉了哪一個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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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程大人也疑惑起來，“你漏掉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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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少算了那些隔岸觀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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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政允此刻眉頭一挑，道：“你指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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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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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道：“老師，這一次陳家叛亂之後，纔剛剛平叛，陛下那邊就得到了特別多的貢品，有些是正常的，但是有一些卻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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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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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牻族還有南嶼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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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確實都給陛下進貢了，但是我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程大人道，“他們原本也是會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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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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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點點頭，道：“但是這一次他們所進貢的物品比以往都要珍貴，匈奴竟然會將蘭角牛都送來，這可算是他們的圖騰神物了，難道老師就沒有覺的不太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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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沉思了一下，而後道：“雖然看似有些不正常，但是飛揚，這也許是我大梁崛起的預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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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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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非常篤定，“老師，我覺得這是他們知道了咱們內政的邊話，以及朝權架構的變化纔會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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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陳家的反叛和他們也有關係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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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頷首，“我總覺得這件事後面一定還有咱們沒有查出來的黑幕，我篤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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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也嚴肅起來，道：“那麼你得想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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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搖搖頭，“其實我還不太清楚，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想將這件事向陛下請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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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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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程大人表示理解，“飛揚，這件事你最好仔細斟酌一下，不然事情也許會變得不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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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道：“老師，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若這件事一旦事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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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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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道：“你的本意也是爲了大梁，雖然這樣做最後會容易落下話柄，而且在陛下那邊，即便是你得到了聖旨，也會有分歧，但......這句話我本不該說的，但老夫以爲，若這件事既對國家有利，就應該去做，大丈夫應該有所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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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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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此刻拿出一份奏摺道：“這是我連夜寫出來的摺子，您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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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這一次一共帶了兩份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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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接過看了看，臉上神情不由更爲嚴肅起來，“這份摺子寫的很好，可其中有些用詞什麼的卻存在問題，而且飛揚啊，從這份奏摺中，老夫似乎看不清你得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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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的眼睛此刻停留在他的身上，那雙眼深邃無比，即便是趙飛揚此刻也覺得心中略起糙毛之感，然而他定了定心神之後，斷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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