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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風讓這裏成爲真正的不毛之地，很少有生物能夠在這裏生存，更很少有人能夠將這裏征服，多少年來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將這片土地劃入自己的國土，因爲這個地方不是地盤，而是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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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這片凍土中，幾十騎匈奴兵馬正在建造冰屋，他們在這裏唯一能夠在這裏禦寒抵擋寒風的只有冰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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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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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匈奴大漢此時丟掉了手中的工具，抽出腰間的酒壺猛灌了幾口，“他麼的，真是的不知道呼其亞單于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派我們到這個的地方來，他的大軍不是一直都在北燕駐軍嗎，爲何要我們到這裏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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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匈奴戰士說道：“巴爾大哥，這些話我們還是不要說了，這既然是單于的安排，咱們照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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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我們可以儘早地離開這個地方，這真是一個要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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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地方，其實絕不僅是隻有這裏，現在對於趙飛揚來說，最要命的還是國尉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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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深對於趙飛揚走到今天的位置上並未發表什麼看法，作爲同窗之誼他爲趙飛揚而感到高興，可是現在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同樣對他來說也是極爲要命的，那就是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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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皇帝組建了外務府之後，大量的優等甚至是卓異的文官都被調入了外務府，原本這些都是朝廷對於人員的調動，程大人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可是當他知道了領銜外務府的竟然是趙飛揚之後，林意深總是能夠感覺到他的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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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想多事，可最後卻還是決定要去和程大人說上一說，畢竟有些事還是解釋清楚的爲好，因爲大家都是爲了大梁，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應該以大梁的安危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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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揚無疑是武官領袖，而程大人也幾乎影響到了所有的文官，雖然老爺子的官職暫時不如趙飛揚榮耀，但是他的威望如此，對於一個國家來說要是文武不和的話，其遺禍不可預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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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程府門口，林意深猶豫了很久，正當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卻正好被方纔回來的程大人撞了一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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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深？既然來都來了，我看你怎麼還是要走？”對於林意深，程大人還是很熱情的。林意深此刻一笑，不覺搖頭，“老師，我這一次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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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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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依舊笑着，此時已經從車輦上走了下來，“走吧，我們先進去，好好喝一杯茶，什麼事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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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大人的盛情之下，林意深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而等到敘過茶後，程大人手捋長鬚笑眯眯的瞧着他，“意深，你是我的學生，所以你也不必瞞着我，我知道你心裏最近一直都有事，說吧，是什麼，老師可以給你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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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深一笑，可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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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一見，不覺直言點透了他的心思，“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爲了外務府的事情對嗎？”
“老師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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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程大人點破，林意深也就不再猶豫，“老師，好像自從趙恪領銜了外務府之後，老師您並不高興，算起來的話，他也是您的學生啊，就算不爲他祝賀，老師也不必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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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程大人此時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想你想問的一定是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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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深頷首，“確實如此，老師，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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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深啊。”程大人語重心長起來，“其實你心裏或許在想，是不是因爲趙恪現在又領銜了文官的部分，拿走了老師的榮譽所以我纔會如此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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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深沒有回答，但這已經是最好的回答，程大人看了看他接着說下去，“不是這樣的，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倒是真的很希望能夠有人儘早的站在我的這個位置上，因爲我知道這個位置是很重要的，文官雖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擔，可是他們卻是國策制定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而且各地治下需要的也都是文官們作爲主導的，所以這方面的重要不必我再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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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深點點頭，“但莫非是老師覺得趙恪不能夠給文官們帶來較好的風氣和方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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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但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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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雖然從程大人的口中說出，然而此時聽在林意深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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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生氣，其實意深你理解錯了，我是擔心，趙恪的經歷你也都看到了，起起落落，他就像是浪潮一般，若是成了自然好說，可是他要是再跌落，那麼對於官場的衝擊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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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林意深沒有開口，他確信程大人後面一定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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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大人此時嘆了口氣，接着說下去道：“當然這也不是很嚴重；最嚴重的是他的權力峯值，趙恪現在無疑是武將領袖，加上他的性格，假如要是在有一天他掌控了文官的話，那麼一旦生變，只怕是連壓制他的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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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趙恪也會生變嗎？”林意深並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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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大人此時卻很有深意的嘆了口氣，“這個沒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答案，只是讓所有的權利和脈絡都歸屬在一個人身上的話，決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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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師，莫非您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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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擺擺手，打斷了他，“意深，我其實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和趙恪之間並沒有什麼，而且即便是有什麼，你也不可以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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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爲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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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笑了，無奈的搖着頭，“因爲現在在陛下的眼中，我們兩個的爭鬥，代表着的是文武兩班的爭鬥，同時也是代表着兩個黨派的爭鬥，即便我們並不是黨派，也沒有再爭鬥，可是陛下眼中，他是希望看到這樣局面的，所以我要你做一個明智的人，若非形勢所迫，任何參與到黨爭中的人，都不夠明智，你，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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