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嗒……
他拖着行李箱,快步跟上。
方烈眼角一瞥,隨即拐了一個彎,走向某處地方。
某個國外魂淡,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跟着不放。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怪對方倒黴了。
陳雪晴面露疑惑,道:“我們去航班辦公室幹什麼?你要投訴?”
“這位朋友,你要投訴航班人員,我可以代勞的。”車太仁耳尖,自告奮勇地道:“憑着我南麗的身份,在哪個國家都受到尊重的。”
“特別是在這裏,有很多人都崇拜我們的。”
方烈聽着心裏作嘔,某個傢伙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不過對方待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見方烈沒回答,車太仁以爲是贊同的表現,喋喋不休地道:“其實,你們國家發展還行,三、五十年後或許會趕上南麗……”
諸如類似的話語,他說了一籮筐,令方烈兩人都皺緊眉頭,想扇對方一巴掌,令其消停下來。
“閉嘴。”眼看對方越說越起勁,像團膏藥般要靠過來,方烈偏頭,呵斥道,“我不想聽你廢話。”
車太仁張大嘴巴,愣住了,半響纔回過神來,道:“你罵我?”
他的那副語氣,彷彿聽到了什麼稀奇的聲音。
方烈懶得再說,牽起陳雪晴的手,加快了腳步。
陳雪晴俏臉一紅,一顆芳心砰砰地跳個不停,任由對方牽着走。
見狀,車太仁瞳孔微縮,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旋即冷哼一聲,繼續跟着去。
他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有些東西,即使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
“你好,我向你們舉報一個人。”到了航班辦公室,方烈直奔主題,指向死皮賴臉的金太仁,道:“就是他,他身上藏有特殊物體。”
金太仁神色掠過些許慌亂,道:“你污衊,信不信我可以告你的!我上機前,已經通過檢查的。”
說話之間,他拿出護照,摔在桌子上,趾高氣揚地道:“我是南麗人。”
此時,留守辦公室的僅有一位中年婦女,她瞅了一眼方烈幾人,波瀾不驚地道:“不好意思,我們公司無權再檢查。”
她們公司只是私人企業,也不願多生事端。
她更是一個小職員,倘若鬧出什麼大糾紛來,第一個要背鍋的肯定是她。
話音一落,金太仁神情洋洋得意,向方烈兩人投來了蔑視的眼神,大聲道:“我就說了,我們南麗人在哪裏都是座上賓。”
“是嘛?那前幾天,你們公司怎麼把我們幾個人又帶去休息室檢查?”方烈神色平淡反問道。
刷!
聽見這話,中年婦女像坐到了熱鍋上,被燙到跳起來。
她神情驚疑不定,道:“您是不是姓方?”
方烈還未回答,一道熱情的聲線,從門口涌來。
“方先生,你怎麼來了?”一道肥胖的身影,步伐匆匆地出現,“您有什麼吩咐嘛?”
此人正是上次與方烈見過面的柯正黎,同樣也是這個辦公室裏地位最高的人。
聽完,柯正黎面露不滿,斥道:“既然方先生說了,肯定不是無的放矢,還不快叫人!”
“哦哦。”中年婦女後知後覺地去打電話。
眼見峯迴路轉,金太仁急眼了,道:“你們幹什麼?我可是南麗……”
“南麗有什麼了不起的。”柯正黎隱晦地暼了一眼方烈,大義凜然地道:“無論哪國的,我們航空公司都會一視同仁的。”
“我要投訴你們,一定會!”金太仁神情憤怒地,雙腳悄然向外邊移動着。
方烈踏出一步,橫在對方面前,道:“想走?你別做夢了。”
“你……”金太仁深吸一口氣,斷喝道:“我可是海極製藥集團的員工,我要是出了事,你們擔當不起!”
南麗人的身份不好使了,那他只能搬出另外一個身份,就算被上司責罰也在所不惜。
“海極製藥?”陳雪晴秀眉蹙了蹙,嘀咕道:“還真是冤家路窄。”
方烈也有相似的念頭升起,心道:“真是巧了。”
海極製藥,是星條國數一數二的醫藥集團,主營的就是抗癌相關的藥物、設備。明天的峯會,對方就是主導者之一。
柯正黎眉頭擰出一個川字,南麗人加上星條國員工的雙重身份,並不好惹。
而且,海極集團背後站着的是一個大財閥,實力之強勁,哪怕是省內的四大世家都不會輕視。
他們公司只是小胳膊小腿的,就更加不是對手了。
想到這,柯正黎萌生退讓的心思。
不過,等他看見方烈深邃的神情,頓時一個激靈,沉聲道:“不要以爲搬出海極集團,我們就會怕你?”
他發現他沒得選,如果他不站在方烈這邊,光是曾向榮就能讓他第一時間窮途末路。
聞言,金太仁表情逐漸凝固,如同常見的冰塊,每一寸都折射着不敢相信的神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得好。”方烈拍拍柯正黎的肩膀。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心的,至少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當然,他也不會讓對方難做的。
他措辭了一下,指着金太仁,一針見血地道:“他把一些玩意藏在了胃裏,想必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話音未落,金太仁臉色徹底變了,竟是奪路而逃,直奔大門。
湊巧的是,大門正好由外朝裏推開,某個不幸的傢伙迎面撞上。
嘭!
金太仁被撞得眼冒星星,暈頭轉向。
接下來,在一衆保安的強硬動作下,金太仁做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詳細檢測,最終在胃裏檢查出有異物存在。
結果一出,柯正黎就滿目驚訝地望向方烈。
其餘人,也紛紛投來詭異與疑惑交織的眼神。
難不成某人的眼睛,是檢測機器不成?否則,怎麼會一眼看得出金太仁胃裏有東西存在。
衆人暗暗吐槽道,卻是無意中猜到最接近真相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