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這些酒精喝下去會死人的。”
謝文斌臉色慘白的說道。
“你肯說了嗎?”
李天饒有興致的擡起頭,笑了笑。
“對對,我招,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謝文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可惜……太晚了。”
李天慢悠悠的倒上了一杯酒。
緊接着。
他稍稍收斂笑意的質問道,“你們幾個還愣着幹嘛?”
非得等到自己動怒了才肯招,而且還讓自己無辜花了酒精以及花生油的錢,想想心裏就很是不痛快。
真金白銀買的東西,豈是可以隨意浪費的?
隨着李天的陡然變臉,站在一旁的衆人頓時一驚,立刻行動了起來。
“你……”
面對不按套路出牌的李天,謝文斌怒目圓睜,接着拼了命的想要掙扎。
“你們不能這樣子,求求你們了。”
“我錯了,放開我。”
“李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
無論謝文斌如此的哀求與掙扎,龐伍的手下還是按部就班的給他喂起了東西。
“噗噗……”
“咳咳咳……”
由於受到酒精的刺激,謝文斌咳得雙眼猩紅。
下一瞬。
“行了,給他換點花生油。”
李天見幾人灌下了兩瓶酒精,於是擡起筷子淡淡的說道。
畢竟虐人也需要適可而止,不然真的要了人家的命脈就不好了。
這種事情需要自己時刻保持着清醒與理智。
約莫十分鐘後。
李天揮揮手,制止了衆人的動作。
緊接着。
當衆人退開的時候,謝文斌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猶如死狗一條。
李天站起身,緩步的走了上去。
下一秒。
他走到謝文斌的跟前,繼而蹲下了身,冷漠的問道,“倉庫裏的假煙,幾個人做的?”
“兩人!”
謝文斌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這時,龐伍拿着一張凳子放在了李天的身旁說道,“老闆,坐。”
“另一人是誰?”
李天坐上凳子,接着問道。
“倉庫的管理員杜銳志。”
謝文斌再答。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謝文斌真的是與倉庫的管理員打的配合。
作爲利達的員工,竟然擅用責權,監守自盜,簡直太可恨了。
“誰指使你的?”
李天翹起二郎腿,豎起兩根手指憑空比劃了一下。
“煙!”
龐伍機靈的對着手下說道。
緊隨其後。
他奉上一支菸,同時咔噠一聲的幫李天點燃了。
與此同時。
“咳咳咳……”
癱在地上的謝文斌激烈的咳嗽着,繼而搖搖頭的說道,“我不知道。”
嘶……
李天深吸了一口,隨後起身走向了旁邊的河堤,旋即冷漠的聲音響起,“拖過來。”
“啊,啊……”
“不要,我真的不知道。”
“嗚嗚嗚!”
謝文斌陷入了崩潰的邊緣,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把他摁到水裏,讓他清醒清醒。”
李天的手指輕輕了比劃一下。
“是!”
“等等……咕嚕嚕。”
“我真的……咕嚕嚕。”
“我說……咕嚕嚕。”
只見摁住謝文斌的兩人,一上一下的反覆着手中的動作。
“李,咳咳咳……”
“李總,我說我說。”
謝文斌蜷縮在岸邊,臉上已經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淚花了。
“我不想再浪費口舌,你自己全部招來,否則明天就多了一則跳河的新聞。”
李天環抱雙手,威脅的說道。
雖然他沒想過要了對方的命脈,但是到了此時,言語上的威脅還是很有作用的。
“我知道對方叫信哥,是他讓我做的。”
謝文斌緩緩的道來。
“信哥?”
李天愣了愣,若有所思。
謝文斌提到的這個人名,他完全不認識,更別說得罪到對方了。
難不成這個傢伙又在口若懸河?
“全名叫什麼?”
李天冷聲追問。
“李總,我確實不知道他的全名,對方只讓我管他叫信哥,其餘的我真的一概不知啊。”
謝文斌抽泣着說道。
“他給你了多少好處?”
李天甚是好奇的問道。
他想了解一下,一個人到底會爲了多少錢而做出違背良心之事。
“十,十萬。”
謝文斌有些結巴的迴應,而後低聲補充一句,“另外,十五箱掉包的華子,所賣的錢也歸我。”
“呵呵……佣金十萬。”
李天怒極反笑,繼而搖頭說道,“贓款三十萬。”
按一箱華子兩萬計算,頂多也就三十萬,如果是銷贓,這傢伙指定還拿不到三十萬整。
不到四十萬的金錢,就能促使一個人這麼鋌而走險,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你倒是挺能耐的啊。”
李天笑着躬下身,“你可知道,三十萬的贓款,足夠你蹲多少年嗎?”
“李總,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謝文斌哭喪着臉,奮力的向李天的方向爬來,“當時我也是衝昏頭腦,一想到被超市解僱,所以纔會幹出這樣的傻事,對不起,對不起。”
聞言。
李天的心中不禁冷笑不止,現在想起來要一條生路了?
當初在做下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前,謝文斌可曾想過留給自己一條後路?
如若換成沒有能耐查明真相的老闆,那豈不是就要白白吞下這宗無妄之災了。
往重了說,一個企業的聲譽要是沒了,那離關門倒閉還會遠麼?
再加上有關部門的停業整頓文書,企業在連續的虧損下,更無翻盤之日。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多行不必必自斃!
“你所說的這個信哥,他是如何聯繫上你的?”
李天沒有理會謝文斌的求饒,而是自顧自的問道。
“那是我剛到利達上班的第一天,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他就在超市外等着我了。”
面對李天的問題,謝文斌心有餘悸的娓娓道來,“我並沒有理會對方,但他還是塞給我一個號碼,讓我考慮考慮,而且說事成後還能給我安排工作。”
“後來,後來我被超市下達瞭解僱通知之後,便立刻打電話詢問對方能否給我安排工作,他便再次提出了要求。”
“所以……我就在交接倉庫鑰匙之前,支開了杜銳志,從而幹出了蠢事。”
他大概的還原了事情的真相,不過唯一不敢告知李天的便是……他並非詢問對方能否安排工作,而是爲了報復超市的解僱行爲主動聯繫了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