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孫少南嚥了咽口水,而後鄭重其事的追問道,“萬新,你確定?”
方纔。
在他的觀察下,也發現了最頂層的畫卷,存在着一些仿造的手法。
只不過。
孫少南對於仿造的手法並不是特別精通。
於是求助起了這方面的專家萬新。
沒曾想……對方看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確定了仿造的事實。
“孫老!”
“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
“這幅畫就是仿造的。”
萬新湊近了孫少南的耳邊,壓低着聲音說道。
“這……”
孫少南欲言又止。
一時間。
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幅鄭板橋的畫作,不僅是仿造的,而且自己還被李天啪啪的打臉了。
只是……李天爲何就能那麼篤定,畫作有問題?
此時此刻。
他內心存在着一大團的迷霧。
緊隨其後。
“孫老。”
“現在該如何收場?”
“您看這事鬧得……有點大啊。”
萬新顯得很無奈。
由於剛纔與李天的爭辯,導致了現在有些無法收場。
畢竟。
現場可是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他們想要耍賴也不現實。
但是……讓他們這些老前輩去跟李天這樣的小年輕道歉,又有些拉不開面子。
總而言之。
萬新是沒法拿主意了,只能求助於孫少南這個總指揮。
下一秒。
“別慌,別慌。”
“容我想想。”
孫少南穩了穩思緒,開始想着如何應對此事最爲完美。
片刻。
“孫大專家!”
“你們研究得如何了?”
李天淡笑的開口。
此話一出。
孫少南的老臉一紅。
如若沒有這一檔子事,李天稱呼自己爲大專家,他還能欣然接受。
只不過。
如今李天的話,更像是在羞辱自己。
既無奈,又無法反駁。
轉而。
“那個……李先生。”
孫少南頓了頓,而後不知道該怎麼回覆李天的問題。
總之。
他現在是臊得慌。
鑑定界的堂堂大專家,卻慘遭年輕小夥打臉。
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還要怎麼見人啊?
不僅如此。
正是由於他們的疏忽,導致了將仿造品拿上臺拍賣,這要是傳出去,恆寶集團的聲譽將會受到巨大的打擊。
一直以來。
恆寶集團都是鑑定行業的龍頭企業。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都不知道怎麼向上頭解釋了。
畢竟。
恆寶集團的高層爲了請動自己,不惜幾次三番的登門,更是開出了天價的年薪。
可如今自己卻不堪重負,有辱恆寶集團董事長的期望。
非常的羞愧難當。
同一時間。
“嗯???”
李天故作疑惑的看着孫少南,而後笑問道,“孫大專家可是有話跟我說?”
“沒事……您是長輩,又是鑑定界赫赫有名的前輩,咱們有話直說。”
在說到赫赫有名的時候,李天特意加重了語氣。
“咳咳……”
孫少南臉色通紅的輕咳兩聲。
緊接着。
“李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此時此刻。
孫少南的語氣,已從不屑漸漸的轉變成了誠懇。
“當然了!”
“沒問題啊!”
“謝謝!”
孫少南滿懷謝意的點點頭。
旋即。
他朝着不遠處的葛先鋒招招手,“小葛,你也一塊來。”
經過仔細的思慮。
想要矇混過關是不可能的了。
畢竟在場的人那麼多。
現在最重要的是跟李天私下商議,爭取將此事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如此一來,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恆寶集團的聲譽。
見狀。
“好,好。”
葛先鋒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另外一邊。
周圍那些距離較遠的觀衆,此時都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
怎麼才解剖了一半就停下了?
還有……主辦方把李天喊走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主辦方發現了畫卷中的祕密,所以想要跟李天達成某一種合作?
“我怎麼越看越有貓膩啊……”
“可不是……這其中肯定有祕密。”
“就是,說不定這畫真藏有什麼玄機,還是有什麼藏寶圖。”
“藏寶圖???”
“你們聽到了沒?”
“什麼什麼?”
“他們確認了……這幅竹子畫裏面藏有一張巨大的藏寶圖。”
“挖草,我早就說了有藏寶圖,你們還不信。”
“沒錯了,藏寶圖就藏在畫卷的夾層中,不然那個姓李的小子,也不會直接拋開畫卷。”
“有道理!”
“不過……要是這小子知道有藏寶圖,那爲何要在現場揭祕呢?”
“鬼知道?興許涉及到太多的問題,人家是迫於壓力,索性當着衆人的面解密。”
“這個說法非常準確,老話不是說,有命拿錢,沒命花麼?”
“對對……如此看來,雙方這是在商量怎麼瓜分利潤了。”
“大哥,要不咱們過去把畫給搶了?”
“不可輕舉妄動,說不定附近全是他們的人。”
……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什麼樣的說話都有。
甚至於,各種各樣的陰謀論都呼之欲出。
這就是謠言的可怕性。
只不過。
反觀倪玉清等人,倒是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對於孫少南喊李天借一步說法的意圖,他們同樣很是瞭解。
主辦方無非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
在恆寶集團主導的拍賣會上出現了贗品,這可是爆炸性的新聞。
一旦流傳開來,且不說聲譽受到損害,就是恆寶集團的股價都要一瀉千里。
其中的損失,有點難以預估。
與此同時。
現場的議論之聲並未有減弱的跡象。
李天則是跟隨着孫少南與葛先鋒,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工作間。
剛一進門。
“李先生!”
“抱歉抱歉。”
孫少南先是語氣平和的連聲道歉,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盛氣凌人。
“孫大專家,您這是怎麼啦?”
李天裝傻充愣的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葛先鋒,頓時也有點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可是從未見過孫少南如此的卑躬屈膝。
而且還是對於一個比之小了幾十歲的年輕人。
不得不說。
此舉有些讓人大跌眼鏡了。
“李先生!”
“坐坐坐!”
“請先坐下來,然後再聽我慢慢解釋。”
孫少南客氣的伸出手掌,比劃了請的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