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見範溢雲滿臉漲紅,眼睛裏有着隱隱約約的紅血絲,一邊兒扶着他往小樓走去,一邊兒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我能有什麼事,呵呵”範溢雲擺了下手說道,“我今兒個開心我給你說啊,有些事情啊,要塵埃落定了”
警衛員擰了擰眉,沒有多問什麼
他是範首長的警衛員已經五年多了,有些事情雖然不全知道,可隱隱約約也是清楚的。
“首長,您慢點兒”警衛員扶着踉蹌着步子,神志彷彿也開始有些模糊的範溢雲進了屋子。
“你,扶我去書房。”範溢雲打了個酒嗝。
看似喝醉,卻有着比喝醉還要迷糊幾分的視線,彷彿眼前的景緻都變得虛幻的有幾個重影。
“首長,您還是先休息會兒吧”警衛員擰眉,“您這樣,還打算辦公嗎”
“你懂什麼”
範溢雲咧嘴笑了下,一把推開警衛員,雙目越發猩紅的擡起,看了看書房的方向,想到剛剛進大院時候的電話,嘴角劃過一抹陰戾。
林向南,外面佈滿我們的人,你這下想走都走不了
這才幾天,你又私出,我不但可以給你按個逃兵的名頭,甚至我要讓你以傷害我的罪名,進入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範溢雲扶着樓梯,腳步就好似灌了鉛一樣,沉重的厲害。
可這會兒,處在要置林向南於死地他,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晚上喝了正常量酒的他,根本不可能醉,他卻“醉”了。
林向南看着手裏的日記,看到某些地方,手因爲用力而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幾乎已經證實了上次代號探穴的任務失敗,是因爲範溢雲和某些人勾結而致使的,可是,當看到範溢雲親手寫的東西時,原來,心裏所承受的那種痛苦,還是可以翻江倒海。
因爲自己的私利,罔顧他人性命
林向南雙眼猩紅,拿着筆記本的手,因爲太過用力,骨節泛白的同時,臉色也因爲憋着一股氣而漲紅了起來。
許是因爲太過生氣,以至於,當書房門被打開,燈亮起的那刻,他還盯着手裏的筆記本。
範溢雲看到林向南手裏的筆記本的時候,眼底明顯有着一抹慌亂劃過,可很快,就被隱匿了。
“林向南,你能說說,你爲什麼這會兒會在我書房裏嗎”範溢雲聲音有些說不清的問道。
林向南緩緩偏頭,視線噙着憤怒的看着範溢雲,舉起手裏的筆記本,“可我更想知道,範首長這裏記的東西,是不是都是真的”
充滿隱忍下的怒火的聲音,透着咬牙切齒。
範溢雲努力的走“直線”過去,一把拿過林向南手裏的筆記本
當他拿到的時候,明顯地,有些意外。
畢竟,他沒有想到林向南沒有躲避。
範溢雲笑了笑,腦袋越發暈沉,“什麼真的假的”
他冷笑了下,拿着筆記本轉身,目光落在書桌旁的碎紙機上。
就在林向南因爲隱忍憤怒的時候,他將紙張一把扯下,丟入了碎紙機。
因爲軍方資料的保密性,碎紙機是特殊的,不是普通的碎成三五毫米的紙條,而是直接粉碎,想要拼接回,根本不可能。
林向南沒有動,範溢雲也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將本子裏有字的都撕的丟入了碎紙機。
“你以爲你毀了,就能掩蓋事實”林向南冷笑,“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說着,他拿出手機,“在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都拍下來了。”
範溢雲昏沉沉的腦袋剎那間清醒了下,很快,眼底有着狠絕劃過。
“那又如何”他笑了笑,“證據之所以是證據,那是要呈現在別人面前可你,有機會嗎”
林向南看着眼前不再是那個平日裏所見的範溢雲,臉色,越來越冷,“首長,那我們何不試試”
範溢雲笑了起來,身體在“酒精”的發酵下,眼神越發虛幻。
而就在虛幻下,他看着林向南的臉,體內突然有股躁狂的東西在流竄着,彷彿血液都跟着沸騰起來
“林向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次就光偷跑出來,就已經完蛋了”範溢雲笑了起來,“你那幾張照片有什麼用現在ps技術這麼厲害,我非要咬着是你陷害我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隨着說話,範溢雲體內那種張狂的血液越發的叫囂起來,整個人沒有了清醒時候的沉穩,甚至彷彿有些無所顧忌起來。
何況,他們的人,就在
“我不怕這會兒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範溢雲身型不穩的走向林向南,“探穴行動,就是我破壞的,你又能如何呢我告訴你,林家保不住你,甚至,這次林家的地位都要跟着岌岌可危誰能幫你”
“首長還真是酒壯膽”林向南冷冷說道,“怎麼,就不怕我錄音”
“錄音你錄啊我還真怕你不成”
林向南的話彷彿刺激到了範溢雲,他雙眼越發充血起來,就好似瀕臨發狂的野獸,隨時準備攻擊。
林向南看着範溢雲,暗暗蹙眉。
他們這樣的人,尤其是上位的人,就算喝醉了,哪些話能說和不能說,都會有極強的潛意識控制力
範溢雲在沒有辦法直接置他於死地又不能開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這樣大膽的承認
“林向南,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範溢雲人已經走到了林向南面前,看着他的視線越發迷幻,彷彿陷入了一種絕妙的幻境之中,“你不知道蘇小小那滋味,呵呵,真是好啊”
林向南先是擰眉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範溢雲說的什麼意思,頓時,忘記思考的一把住在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好啊”範溢雲呵呵的笑了起來,一臉的猥瑣貪婪,“那肌膚,雖然因爲有些疤痕不夠細膩光滑,可勝在緊緻你都不知道,她被毛巾堵住的嘴發出的聲音,哦真是銷魂蝕骨啊”
林向南呼吸開始急促,扭着範溢雲衣領的手動作重了幾分,“你這個畜生”
低沉嘶吼的聲音,徹底的讓林向南失去了理智,他看着範溢雲眼底那彷彿對蘇小小做的事情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呼吸粗重絮亂了厲害。
他只有想過探穴任務的失敗是和範溢雲這些人有關,卻從來沒有想過,小小臨死前,還遭受了那樣的侮辱
“畜生對啊,我就是畜生哈哈哈”範溢雲笑了起來,“就是不知道那個叫做葉子瑜的,和蘇小小比起來,滋味會哪個好”
林向南因爲範溢雲的一句話,徹底的崩斷了理智的那根弦
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手。
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了範溢雲的胸口。
範溢雲在迷幻的意識下,越發的張狂起來,“生氣什麼生氣你也不能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開槍嗎”林向南咬牙切齒的怒吼,臉上因爲痛苦和憤怒而糾結成了無邊無際的陰霾。
“你就是不敢”範溢雲笑着,那一臉的嘲諷透着刺眼,“林向南,回頭等我嚐了葉子瑜的滋味,我一定會告訴你,和蘇小小之間的不同你沒有嚐到,至少應該也要了解一下。”
“對了,蘇小小還是完整的,葉子瑜呢”範溢雲猥瑣的張了張眼簾,“你那性子,應該還沒有給她開吧沒關係,正好,我兩個都開新的,才能給你比較哪”
“你閉嘴”
“砰”
林向南嘶吼的話打斷了範溢雲那興奮中透着男性期待的話,隨之,被一聲打斷
一切,歸於平靜。
範溢雲說的太過興奮,手就在林向南咬牙低吼,拿着槍和扭着他衣領的手用了力道和在抓狂中失去控制力下,打在了保險上。
鮮血,在胸口暈染開來。
臨死,範溢雲彷彿才從迷幻中清醒過來,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向南,不知道自己剛剛爲什麼發瘋的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刺激林向南。
而林向南,也沒有想到,這一槍會“開”了出去
一切的準備和籌劃,在這一刻,彷彿失去了意義
可是,意義又是什麼
他們在前線出生入死,而上面的人,都做了什麼
林向南呼吸粗重的厲害,還抓着範溢雲衣領的手,越發的用了力。
書房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在林向南一把丟開範溢雲的時候,他的警衛員猛然推開了書房的門
“首長”警衛員推門的同時喊了聲,推開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向南拉開推拉窗,欲往外跳。
警衛員看着滑落在地的範溢雲胸口那被紅色的血跡染了的白襯衣,猛然瞪大了眼睛,“站住”
他一個箭步上前,拔槍就朝着剛剛落地的林向南開了槍。
槍聲,打破了大院的寂靜。
警報的拉響,也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一槍下徹底的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這樣的改變,有人猶如喪家之犬,有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有人,在背後笑看風雲,等待着接下來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