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歡這兩日實在是累的厲害,秦榮煊去縣裏了,她繼續回籠覺。
結果剛咪了一會,就被謝蘭給叫了起來。
“小歡你拿些羊骨給小云送過去,最近她幫了我們不少忙,咱也不能虧待她。”謝蘭說道。
林奕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小云是石雪雲。
“娘,我對村子裏的人家並不熟悉,我怕找不到地方啊。”林奕歡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才嫁過來沒幾天,對整個信高村並不熟悉。
“我差點忘記了,那我去,你幫我看着鍋,我在鍋裏煮了一鍋羊骨頭,你看着點火候,別燒過了。這野山羊是個好東西,這一鍋羊骨慢慢熬一上午,正好中午等榮煊他們回來一起喫。”謝蘭說道。
“娘我明白,你就去吧,我會看着火的。”
謝蘭出去了,林奕歡坐在廚房的竈臺前看着火,她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一直認爲謝蘭對她不錯,就算沒把她當親女兒看待,也差不了多少。
可現在剛分家才兩天,她就感覺出一絲不對來。
也不是謝蘭不好,只是在她子女和她之間,她林奕歡還是個外人。
只希望以後謝蘭能一碗水端平,在她這裏拿婆婆的款,她可是不喫的。
鍋裏放裏大半鍋水,倒是不用人一直在這裏看着。
謝蘭回來沒多久,兩人就開始繼續做絹花。
做絹花的材料剩下的並不多,兩人做了沒一會,銅線就不夠了。
“小歡你不是會做簪子嗎反正現在銅線也不夠了,你就去河邊砍點桃枝回來做簪子,這簪子雖然不怎麼值錢,但沒本錢,你可以多做一些。”謝蘭提議道。
“娘,我這手還腫着,過些日子在做木簪吧,今天沒銅線了,我就歇歇手,收拾收拾家裏。”林奕歡說道。
她的手上昨天就敷藥了,但因爲一直沒閒着,都在幹活,所以這效果並不是很好。
謝蘭看了看林奕歡已經消腫的手,沒有在多說什麼,進屋拿了針線出來給榮紹幾個縫補衣衫。
林奕歡閒來無事,本想給手在上些藥,卻沒想到院門外傳來一陣
喧鬧聲。
老宅這邊的院門實在是破舊,透過門板上的裂縫,只見谷巧和宮翠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了過來。
“謝蘭,秦榮煊你們給我出來,我還真沒看出來,平日裏你們老老實實的,竟然還做出些偷雞摸狗的事來,真真是沒想到啊。”宮翠掐着腰,站在院門外大聲說道。
林奕歡眉頭微皺,誰偷東西了
“三嬸,你這空口白牙的,怎麼張口就來。”林奕歡上前打開院門,站在門口,並不讓兩人進來。
她有些奇怪,怎麼谷巧和宮翠還會帶着這麼多人來找茬,她們有什麼依仗如此欺負人。
“二嫂家這是沒人了,叫你個新進門的小媳婦,出來跟我們這些長輩說話。”宮翠很不屑的說道。
“弟妹你這氣勢洶洶的來,不知道有何事。”謝蘭放下手裏的針線,問道。
“二弟妹,你家今天煮了羊肉吧。”谷巧問道。
謝蘭微微點了一下頭,不明所以的看向谷巧,“家裏是煮了一些羊骨。”
“那就對了,
二嫂你這就不地道了,你剛分家,回頭你就把家裏的羊給偷了,你這讓我說你什麼好,趕緊把剩下的羊肉拿回去給爹孃,你在好好跪地上給他們二老賠個不是,這事也就過去了。”谷巧痛心疾首的說道。
“大伯孃,你是不是那麼弄錯了,今天我家是煮了一些羊骨沒錯,但這羊可不是偷的,是我夫君去山上打的野山羊。”林奕歡說道。
她算是聽明白了,谷巧和宮翠帶着這麼多人來做什麼,感情是故意來找茬,說她們家偷了秦家的羊。
“榮煊媳婦,你想要編瞎話,也編個像樣的,榮煊雖會打獵,那也只是能套個兔子而已,你說他會打野山羊,我以前怎麼就沒見過他打過一次。”谷巧說道。
“以前不會打,並不代表現在不會打啊。大伯孃,你看我家裏都窮的揭不開鍋了,我夫君也是沒有辦法才冒險去山裏打野山羊,你是沒看到,我夫君那胳膊都被野山羊頂出來一個大血窟窿。”林奕歡儘量耐心的解釋給所有人聽。
“榮煊媳婦,你趕緊跟你娘一起,去給秦老太和秦老爺子賠個不是,這事也就過去了,大家知道你們剛
分家,家裏沒什麼喫的,可也不能偷家裏的羊啊。”有村們說道。
“可不是,誰不知道咱這山裏的羊跑的比兔子還快,就算是有本事的獵人,也不一定能打到。榮煊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打到。昨天已經有人看到榮煊傍晚趁着黑抗回家一隻羊,你們是賴不掉的。”又有村們附和道。
林奕歡簡直無語死了,如此說來,她還真是百口莫辯了
“你們還跟着小賤人在這裏說什麼廢話,進去搜不就行了。”說着宮翠,就往院裏走。
林奕歡本想上前攔一下,奈何她家這院門實在是有些脆,宮翠一個暴力推,院門竟然掉下來一大塊,林奕歡一縮手,宮翠就衝進院子裏。
她也沒去別的地方,直奔廚房。
“大嫂,你快來看,還剩下一些羊骨,羊肉只有這麼一點了。”宮翠端着一個陶盆從廚房衝了出來,叫嚷道。
“弟妹,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谷巧看了一眼盆裏的羊肉,默默吞了一下口水。秦家可是有一個多月沒喫過大肉了。
“這是榮煊打的野山羊,不是秦家的羊。”謝蘭被谷巧氣的渾身發抖,秦家有幾隻羊是有數的,如果真丟了羊,昨天晚上就算是一夜不睡,秦家人要會把羊找回來。
可現在隔了一夜秦家人才來找,這隻能說明,谷巧和宮翠是故意來找茬。
謝蘭明白歸明白,可她現在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一個勁說這是羊是秦榮煊打的野山羊。
宮翠端着陶瓷盆不送手,作勢就要往外走。林奕歡大聲呵斥到,“你給我把羊肉放下。”
“這是你們家偷我家的羊,怎麼你們把大多數羊肉都拿起賣了,這剩下一點還不讓我拿走,榮煊媳婦,我可不只是要拿走這些羊肉,等一會榮煊回來,你讓榮煊帶着銀錢回一趟家裏,咱好好說說這羊的事。”宮翠緊緊抱着手裏的陶瓷盆說道。
林奕歡見宮翠不想放下羊肉,順手就從廚房拿了一碗羊血朝宮翠潑了過去。
“我的老天爺啊。”宮翠哀嚎一聲,手裏的陶瓷盆哐當一下摔在地上,陶瓷盆摔了粉碎,羊骨和羊肉掉了一地。
昨天晚上殺的羊,羊血放了一個晚上,那味道不是一般重,宮翠被潑了一身,都沒人敢上前,生怕沾染上羊血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