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藥師聖手方鴻府邸。
一個家丁手持拜帖,疾步往正廳而去。
正廳,兩位老者正在對弈。
一位白衣,一位黑衣。白衣老者點白棋,黑衣老者點黑棋。
白衣老者一身浩然正氣,眼神卻滄桑麻木。
黑衣老者面如狡狐,笑裏藏刀。
“老爺,許家拜帖”已達正廳家丁向白衣老者恭身行禮。
白衣老者沒有回答。
卒然間。
白衣老者手上白子快如閃電點在棋盤上,整個棋盤上的白子突然殺氣騰騰,鋼勇猛進。向黑子發起強烈的進攻,瞬間就把黑子殺得丟盔卸甲。黑子節節敗退,被動防禦。
黑衣老者一雙三角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和計較,薄薄的嘴脣勾起,皮笑肉不笑。手指伸到甕裏一彈,一顆黑子飛了出來,又從在半空中掉下來,剛好掉在棋盤無子之位。整個棋盤發生變化,轉眼間白棋如幻如影,又如泡沫,一顆接着一顆破碎消失,最後只剩黑子依然屹立於棋局之中。
白老者一身浩然正氣瞬間消失殆盡,身子呆滯良久,終於有了動靜:“唉”
白衣老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此事我也不再插手了。”
只見白衣老者從袖口中拿出一封書信說道:“方正,把這封書信交於許家主。請帖退回。”
叫方正的家丁恭了恭手,點了點頭,行了個禮說道:“是,老爺。”
待家丁離開,兩人下起了新的一盤棋。
依然是白衣老者點白棋,黑衣老者點黑棋,只是白子再沒有那種剛正不阿,力拔山河的氣息,而是處處謹慎,小心翼翼的抵擋着黑子的突襲。
黑衣老者嘴角一直浮現着戲謔的微笑,從家丁離開的那一刻就出現,從未變過。
白衣者乍然眼神一變,對着黑衣老着問道:“祭胡,你就哪麼自信沒有我的許家,就能哪麼容易拿下就哪麼確定許家沒有逆盤的底牌”
叫祭胡的黑衣老者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掛着三分不屑,七分自傲說道:“三年後,便是仙門重開日。”
白衣老者有些迷茫,他當然知道三年後是仙門重開之日,隨後又想到什麼,身體跟着一震,驚恐的看着黑衣老者:“難難道”
處事不驚的白衣老者現在連說話都不順暢起來。
黑衣老者祭胡自信滿滿的說道:“吾之兒,歸於。”
“哈哈哈”白衣老者突然狂笑不止,老淚縱橫,帶着悲涼“許家輸得不冤,不冤。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許傅老友,我方鴻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啊。”
白衣老者顫顫巍巍的喊完這句話,全身失去了力氣,身形佝僂下去,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老態龍鍾的模樣讓人心生不忍。不說話不回頭,腳步挪動也無聲,踉踉蹌蹌的往自己的臥室而去。
黑衣老者也不氣,露出陰森森笑容,然後走到正廳門口。
唰的一聲消失不見。整個正廳再無一人,遺留下來的只有一盤棋局,黑白雙子相互持平,無輸無贏,誰也奈何不了誰,明顯是一個死局
方府門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威猛,霸氣十足的中年人,此人正是許家之主許鈞。
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正是方家的家丁方正,只見他一手拿帖一手拿信,急急忙忙,滿頭大汗的交給了許鈞。
許鈞疑惑道:“這”
“咣噹”一聲門被關上,留下一臉驚異的許鈞。
許鈞看了一眼手上的書信和沒有被收下的請帖。拿起書信拆了起來,書信裏面只有一句話:情已還恩已斷,橋歸橋路歸路。
這兩句話讓許鈞心裏驚濤駭浪,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良久之後許鈞深深的嘆了口氣:“唉”自言說道:“風雨欲來”轉過身子,進了馬車。馬車揚長而去
夕陽西下,把大地染得一片金黃美麗,一輛經過長途跋涉的馬車停在了許府府邸門口。
最先出來的是一位壯年漢子此人正是許鈞,只見他回頭接出一位灰衣老者。
許鈞恭恭手對着灰衣老者說道:“謝謝林藥士急公好義,肯出手救治犬子,許某人定當遵守約定。”
灰衣老者怡然自得的說道:“如此甚好,甚好”
門外一侍衛看到許鈞的馬車時,步伐飛快的來到許鈞身前,運用祕術傳音之法在許鈞耳邊說了幾句。
不知道這侍衛說了什麼,只見許鈞瞳孔微縮,面露驚疑之色。
“當真。”這兩字不小心說了出來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
待衛太度十分肯定的恭了下身子,作了個禮道:“是。”
過了會兒,許鈞好像想到什麼,疑惑不解的臉上恢復如常,變得十分的平靜轉過頭對着灰衣老者尊敬說道:“林藥士今天天色已晚不如先在許某的府邸休息一晚,許某已爲你準備宴席,沐浴。先養精蓄銳,待明天再爲犬子看病救治,可還好。”
林藥士一臉滿意的說道:“嗯那就打擾了。”
藥師與藥士都是修煉醫道着不同的等級,醫道等級分爲:藥童藥者藥士藥師藥聖,雖然只有五個等級,但每一個等級的差距巨大。
那些爲平民百姓看病的都是以郎中爲稱呼,要想得到那些等級的稱呼,必須得到藥盟的認可,藥盟管理天下醫者,有着絕對的權威,藥盟的認可,指的是藥盟對行醫者的各種考察和升級考驗。
行醫者不僅僅醫治疾病哪麼簡單,他們還有煉製千奇百怪的藥劑。在這個武道盛行的世界行醫者成爲了最喫香的職位,因爲沒有不會受傷的武者。
許家在雲國可是一等一的家族,相當於一方諸侯,而身爲一方諸侯的許鈞也要對一個藥士恭恭敬敬的,可見行醫者地位之高。畢竟整個雲國就一個藥師,兩個藥士合起來有等級稱號的行醫着不超百人,但云國的人口超過三十億。
三十億人口沒有藥聖只有一個藥師,可見醫者想要獲得稱號的難度,和每個等級提升天差地別。
許鈞叫來一名極其信任的家丁領着林藥士下去休息,好生伺候,不可怠慢。自己卻和先前祕法傳音的待衛,一前一後向宗祠快步奔去。
許家後院
此時許揚坐在假山後面的亭子裏,整個人如老僧入定看着柔美的夕陽西下,完全沒有一點崩人設的尷尬。
“嗷嗷嗷嗷。”這聲音是從他後面傳來的並不是什麼小獸呼叫。
在他的身後站着兩名護衛,如果不去看一直抽搐的嘴角真以爲是兩尊雕像。
這兩人正許揚的死士許龍和許虎,在兩人不遠處捆綁着一個俊俏又顯娘氣少年,正是聲音的源頭,少年從腳到肩被綁,嘴裏塞着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