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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七章陽光下沒有新鮮事

    “啊!。”顧自憐的叫聲就像帶着鉤子,一下一下的往心裏鉤。

    “大姐,不過是足底按摩,促進血液循環,加快恢復的輔助治療,至於叫的這麼浪麼?”

    李成蹊一臉的懷笑,手上一點都不鬆勁,大拇指在足底的穴位按揉。女人的腳因爲高跟鞋的緣故,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瑕疵。但是這個女人的腳是個例外,白玉一般,帶着一點涼意,捏在手裏柔軟無骨。

    “居然叫人家大姐,現在就開始嫌棄人家老了?”這女人長的禍國殃民就算了,最近還學會了賣萌,李某人的意志力承受着巨大的考驗。看一眼滿臉泛紅,眼波流轉的臉蛋,李成蹊趕緊低頭,繼續跟玉足做鬥爭,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免得剋制不住,大白天的化身禽獸。

    客房裏的江水蓮算是遭了罪,這房子隔音算是不錯了,但也架不住顧自憐那嗓子發出的聲音,一點點的往人心裏鑽。“真不要臉,大白天的。”低聲罵了一句,隔壁好像有人開門。趕緊出來看一眼,李成蹊穿戴整齊的,這穿衣服的速度還挺快啊。

    看看進了洗手間的李成蹊,江水蓮趕緊進來打算看閨蜜的慘狀。咦,沒進錯房間哈,是書房。赤腳的顧自憐靠在被子上,一臉的滿足,雙腳在晃悠,口中哼着小曲。

    “剛纔怎麼回事?”江水蓮的八卦之火在燃燒。

    “什麼怎麼回事?他說足底按摩能促進血液循環,加快恢復速度。怎麼了?你想哪去了?”顧自憐反應過來了,擡手給了閨蜜一下輕的。不過她仔細回憶後,覺得這種按摩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一股熱流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足底往上走,全身都走了一遍,那種暖暖的感覺,在這個寒意漸濃的初冬時節,真是讓人爽的飄飄欲仙。

    李成蹊推門進來,看見兩個女人湊一起咬耳朵,也不過去湊熱鬧。坐在書桌前,滑動鼠標,看看電腦上的案卷,裝着不經意的樣子:“你這些東西都看完了麼?頁面我叉掉啊。”

    “不要,我等下還要看的。這個案子現在毫無頭緒,真擔心會變成懸案。”顧自憐從牀上要下來,李成蹊一擡手:“慢着,襪子穿上再下來。”說着過來蹲在地上,給顧自憐穿襪子,江水蓮在一邊看着閨蜜臉上滿滿的甜蜜,眼睛都藍了。

    前男友對我能有李成蹊對顧自憐一半好,老孃就不會跟他分手啊。

    “等一下,你眼睛裏有血絲,不能再對着電腦了,這樣吧,念給你聽,按照你的要求整理出來。”打着關愛女友的旗號,幹着自己的私活,李成蹊現在熟練的不得了。

    偏偏顧自憐就喫這麼一套,根本沒有任何懷疑。邊上還有一個在眼紅的閨蜜,看不下去了扭着屁股出門時,回頭來了一句:“狗男女!秀恩愛,分的快,不分手就潑汽油!”

    這種程度的詛咒,顧自憐毫無壓力,媚眼兒一挑:“潑汽油就潑汽油,下了地府也是一對繼續秀恩愛的鬼混。”這一刀捅的,江水蓮掩面而去。

    李成蹊喫驚的看着這張煙視媚行的臉蛋:“沒看出來啊,現在這戰鬥力蹭蹭的上漲啊。”

    “那是,生在這個時代,每天看別人在朋友圈裏炫富秀恩愛,都條件反射了。”顧自憐說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拿腦袋頂男人的胸膛:“不許笑話我。”

    李成蹊當然不會笑話她,這本來就是他哄女人的手段。顧自憐這種缺少關愛長大的女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喜歡的人對她好了。嘴巴再甜一點,心都能暖的化掉。

    有道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李成蹊這個不請自來的助手,工作效率意外的高。

    一個小時不到,所有案卷都過了一遍,李成蹊還順便寫了一千多字的總結。然後用打印機給她打出來:“你看紙的,被對着屏幕,有輻射。”

    “嗯嗯!”顧自憐從善如流,躺在李成蹊搬進來的躺椅上,右手拿着總結在那仔細的看。突然腳下一軟,低頭一看,李成蹊蹲在地上,往腳底加了個坐墊,順便一張探子蓋上來,遮住大腿以下。這下顧自憐扛不住了,眼淚刷的往外溢出。這個時節的望海不算太冷,但是在屋裏穿着襪子,腳還是會有點涼。這麼一下,暖意漸生。

    “你現在對我這麼好,以後你要不要我了,我真的怕自己活不成了。”顧自憐聲音都哽咽了,眼淚都來不及擦一下。李成蹊不緊不慢的拿紙巾給她抹眼淚,笑道:“那不能,除非你不要我。好了,乖,趕緊看完,我們下樓去走走。多活動,對恢復有幫助。”

    “好,我繼續看。”顧自憐收起心思,專注的看手裏的總結報告。李成蹊出門,江水蓮在客廳裏看電視,見他出來站起。李成蹊舉起手裏的煙盒,直接奔着陽臺去了,關門開窗。

    就這麼個細節,江水蓮的嫉妒之火又冒出了苗頭。這可是在家裏啊,這都能考慮到。

    剛把菸頭掐滅,顧自憐就拿着總結出來了:“李子,上次那個連環殺手案,不是已經結案了麼?你怎麼在總結裏提出應該查一下有沒有關聯?”

    “我是這麼考慮的,都是職業殺傷,很大的可能性都是從境外來的。這其中會不會有關聯呢?查一查又不壞事,再說了,陳錦堂的案子,涉及到地下錢莊和資金外流。誰敢保證,這背後沒有外部勢力在操縱,誰敢保證,沒有內部勢力沆瀣一氣?勾結作案?誰敢保證,陳錦堂不是因爲有身份泄露的危險,才被人滅口?”

    一連串的問題,顧自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警察辦案,很多時候就是一個不經意的線索,就找到了突破口。兩個案子看着毫無關聯,但是上一個案子,最終的幕後主使可是沒找到的,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破案呢。

    “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給局裏打電話。”顧自憐說做就做,李成蹊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別看內外勢力勾結這種形式聽着嚇人,一個國家暴力機關,一旦下決心要對付他們,結果就是直接碾壓。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想不被碾壓,前提就是行事一定要隱祕。

    不過站在陳錦堂的角度來看,他想低調都未必能做的到。在國內金融界廝混,就是這個樣子,你得有名氣。至少在圈子內,你要有過硬的口碑。

    李成蹊不能明着告訴顧自憐,只能找個由頭,陳錦堂是外部勢力操縱的工具,這個藉口很有殺傷力。實際上呢?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只要莊慕思真的沒殺陳錦堂,那李成蹊剛纔的懷疑,就真的有可能成立。換一個角度來說,陳錦堂爲了擺脫隱門的控制,勾結外部勢力,真的不算什麼新鮮事情。

    爲了自身利益,出幾個賣國的人,一點都不新鮮,歷史上例子比比皆是,別說現在。傳統士紳的家國天下,家在前面,國在後面。資本家爲了利潤,賣幾根吊死自己的繩子,這兩者之間的本質沒區別。只要學好歷史,看透本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李成蹊站在自身的角度去剖析這些問題的時候,將各種人物的關係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得到了可能性其實不多。凡事離不開“利益”二字。陳錦堂的所作所爲,是爲了利益。莊慕思等人的作爲,又何嘗不是利益使然?李鶴年也好,李成蹊也罷,首先考慮也是自身利益。誰也不比誰高尚一點,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在比爛,卻別大概就是“底線”二字,看誰的底線更低而已。從這個角度看,隱門的代表人物掌令人,毫無疑問底線還是比較高的。這是有當初隱門成立的初衷決定的,然後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慣性。

    時代在進步,科技發展到今天,傳統的規則對隱門衆的約束力越來越小的時候,出幾個陳錦堂和莊慕思這樣的人,也不是啥新鮮事。至於隱門爲何流落海外,原因很多,有歷史原因,也有經濟原因。

    顧自憐打完電話的時候,李成蹊還在那裏發呆。很明顯的走神了,事情比預想的複雜,一下就神遊物外了。“嘿!”肋部捱了一肘子,李成蹊還魂了。立刻裝死扮慘:“啊!”

    叫的跟真的一樣,知道的就是輕輕的一下,不知道的還一會顧自憐拿刀捅死人了。

    “討厭!”顧自憐一點都木有同情心,又加了一腳。李成蹊這纔算是恢復常態。

    “我說大姐,你以後還這麼暴力,小心我跟人私奔啊。”當着江水蓮的面叫大姐,顧自憐表示不能忍。伸手揪住耳朵:“你剛纔叫我啥?大姐?我有那麼老麼?”

    慘遭家暴的李成蹊,立刻進行了反擊,大喝一聲:“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一伸手,顧自憐被摟住細腰,江水蓮真是合作啊,砰的一聲客房門關上了,丟下一句話:“懶得看你們這對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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