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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沒輸贏

    走出酒店,細小的雪粒落在臉上,李成蹊精神爲之一振。寒風自領口鑽入,不自覺的打個寒戰時,李成蹊想明白了最後一個細節,不禁暗暗苦笑。

    管逸秋的聰明程度,再次超出了李成蹊預計。這個女人,不愧是搞理財的。

    那麼往回倒退吧,管逸秋在區別墅之前,假定她猜到範同這傢伙不是東西,一定會出賣別人自保。那麼一切都有了答案!這個答案的核心,其實就在李成蹊的身上。掌令人兩千年積累下來的威勢,就像壓在“隱門衆”頭上的五行山。

    直接導致他們面對李成蹊的時候,必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任何反應,都是在演戲。每一代掌令人行事風格都不一樣,誰敢拿自己的性命來賭,當代掌令人是個心地善良的?

    管逸秋知道的東西不多,沒有足夠的本錢,做不到範同那種程度。但是又擔心自己被李成蹊下手除掉,這種可能性太大了。所以,管逸秋決定賭一把,代價是自己的身體。

    這女人一定對掌令人有所瞭解,不然不會想出環環相扣的手段。所謂三人抓嫖小組,她事先就知道瞞不過李成蹊,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不斷的激怒李成蹊,最終達到李成蹊情緒失控的目的。事情全部串起來,一個結果浮出水面,管逸秋這一脈的前輩,一定有人幹過類似的事情,沒有案例她怎麼模仿?兩人接觸不多,她對掌令人的瞭解只能來自前輩。

    想到這裏,李成蹊沒有被戲弄的感覺,只有歎服。這麼幹,需要極大的勇氣,甚至可以說在生死邊緣走一遭。管逸秋成功了,李成蹊不會再對她動殺機。

    那麼管逸秋真的成功了麼?當然沒有,因爲她根本就不瞭解李成蹊這個人。

    管逸秋沒贏,李成蹊沒輸,因爲不需要付出感情。紐帶是利益!

    一個小時後,李成蹊站在於婉婷家門口,開門的不是顧自憐,而是準岳母於婉婷。

    令人尷尬的是,於婉婷看見李成蹊,使勁的吸鼻子:“什麼味道?”說完她臉紅了,這種味道顧自憐可能不知道,她是知道的。於是,打量了一眼李成蹊後,表情怪異,語氣複雜:“進來!”李成蹊察覺到她的反應時,心裏微微一顫,管逸秋這個女人害死人啊。

    換好拖鞋後,於婉婷淡淡道:“你去洗一洗,我讓自憐給你送衣服。”

    一項以皮厚著稱的李成蹊,這次臉紅了,低着道:“好!”

    進了書房,看看對着電腦深思的顧自憐,於婉婷嘆息一聲:“李子來了,我讓他去洗澡,你給他把衣服送去。”顧自憐回頭一愣:“我這哪有他的衣服?”

    於婉婷無語的看着女兒:“我買的。”說着蹲下,打開衣櫃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套洗過的新衣服,遞給女兒:“你啊,別一天到晚的工作,他年輕氣盛的,會憋壞的。再不濟,先把證給辦了,也算是了一樁事。”

    顧自憐沒說話,她有自己的堅持,面對母親嘟囔一句:“又不是不給他,只是裝個樣子他就停下來,這還怪我啊?”於婉婷愣住了,再次嘆息:“這孩子,真是的,面子太薄。”

    於婉婷理解李成蹊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顧自憐,不能因爲一句裝着拒絕的樣子,就停下來不是?重點還是女兒的矜持,作爲母親必須教她:“以後什麼都別說!也別動!”

    顧自憐呆呆的看着母親:“媽,我是您親生的麼?”

    衣服是從門縫裏塞進去的,顧自憐看見的是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的李成蹊,頓時臉臊的通紅。男人身上的線條,也可以很性感。李成蹊沒有誇張的肌肉,身材勻稱,充滿爆發力。

    顧自憐甚至腦補了一下,這個男人壓在上面的場景,最後把衣服丟進去,落荒而逃。

    於婉婷站在一邊觀察,發現女兒的狼狽,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最終只能嘆息一聲。

    明明知道李成蹊就站在身後,面如紅霞的顧自憐就是不敢回頭,對着電腦屏幕,什麼都沒看進去。好在李成蹊只是站了一會,看了看電腦上的U盤後,笑笑不語。

    “晚上我睡客房!”李成蹊出來,遭遇於婉婷,主動提要求。

    書房裏的顧自憐長出一口氣,很是母親的家啊。於婉婷心裏暗暗嘆息,笑着點頭。

    再回書房,顧自憐從容多了:“我接到個快遞,應該是知情人提供的U盤。現在我很頭疼,陳錦堂的案子繼續往下查的話,牽

    扯的人太多了。我擔心處理不好!”

    這個女人也很聰明,大概是因爲跟着父親一起生活的緣故。陳錦堂在金融界討生活,這是明面上的東西,不上臺面的事情做的太多了。那麼問題來了,什麼錢需要洗白?通過什麼手段洗白?洗錢的手段可謂五花八門,洗錢的人很多。李成蹊敢賭一塊錢,U盤裏的表格上那些名字,絕對沒有正主,頂多是個代言人。

    “我提個建議,你把東西拿給你爸爸看,他會告訴你怎麼做。”李成蹊笑了笑,顧自憐不解的問:“他能給我什麼建議?他又不是警察!”

    李成蹊沒繼續解釋的意思,雙手按着她的肩膀,手在臉上輕輕的撫摸:“照我說的做。”

    顧自憐最終妥協了,點頭道:“那好吧,就按你說的做。”

    李成蹊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弄死範同。這混蛋丟過來的不是一般的東西,是一顆炸彈,能炸的人粉身碎骨。換個角度看,這個炸彈看在誰手裏。在顧自憐手裏,就是炸彈,在顧子謙手裏,那就未必了。當然了,顧自憐如果及時上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樣的話,顧自憐頂多就是個踩了一腳泥水的人,不會深陷其中。

    “你說,給我寄快遞的知情人,到底是誰呢?”顧自憐覺得頭疼,腦袋往後靠。李成蹊很識趣,伸手給她揉着太陽穴,一下一下的力道正好,舒服的顧自憐直想哼哼。

    “這個誰知道啊!你也別傷腦筋了,這些東西,還需要覈實的。”李成蹊一句話,顧自憐點點頭:“是啊,這可是個大麻煩,不是我這個級別的人該操心的。”

    還行,有自知之明!李成蹊這下放心了。

    於婉婷捧着湯進來,看見兩人這一幕,心裏挺高興,招呼兩人喝湯:“這是我跟南方人學的,筒子骨燉湯,有利於恢復。”

    顧自憐的傷恢復了許多,一段時間就能拆石膏了。李成蹊的藥效果很好,如果不是在醫院看的,李成蹊判斷現在就可以拆了。不過無所謂,多打一段時間石膏也不是壞事。

    “我都感覺不到手疼了,醫生還不讓拆石膏。”顧自憐看着給她喂湯的李成蹊,當着母親的面,有點不好意思。於婉婷立刻撤退,關上門的瞬間,顧自憐便努着嘴巴:“閉上眼睛,我要獎勵你。”

    放下碗,閉上眼,李成蹊很快就感受到柔軟的兩瓣嘴脣,帶着湯的鮮味。

    李成蹊很突然的睜開眼睛,顧自憐大窘之際,腰身被摟住,蜻蜓點水的怎麼能滿足?

    溫存片刻,李成蹊還是鬆手了,看看時間:“你早點睡。”

    顧自憐被押送回房間,李成蹊轉身時,她沒有反鎖。房門開了一夜,只需輕輕一扭。

    可惜的是,李某人的節操值沒掉完,攝於準岳母強大存在,這一夜很平靜的過去了。沒有發生什麼三打顧家莊的故事。

    早早起來做早餐的李成蹊,沒有得到獎勵也就罷了,還吃了幾個莫名其妙的白眼珠子。真是好冤枉。顧自憐打了個哈欠,在心裏暗暗罵自己一句:矯情!很不客氣的開始喫。

    喫完早飯,收拾完畢,李成蹊又被抓丁當了司機,給顧自憐送到顧子謙那。

    吻別時,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出來第一件事情,李成蹊就是看手機,果不其然,信息是來自陸芸。“我哥要拍婚紗照,你去當伴郎?”

    這是徵求意見的意思,李成蹊果斷的回了一句:“伴娘是你就沒問題。”

    一個笑臉過來,接着是一個紅脣,然後纔是一句話:“沒時間回京師。工作很忙。”

    李成蹊現在有點頭疼,覺得自己太過禽獸。“要不晚上接你下班?”咬咬牙,回了一句。兩線作戰就兩線作戰吧,總比回頭被人拿菜刀追殺要強。

    “不用了,晚上要加班。”陸芸又回了一句,李成蹊果斷的表示:“那好,下次吧。”

    收起手機,李成蹊立刻地圖定位律師事務所,驅車趕到地方。準丈母孃還是很不錯的,衣服洗過之後甩幹,早晨起來穿起來看時,還是熨燙過的。

    前臺的美女目光如電,盯着筆直而來的帥哥。

    “您好,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的?”美女心裏暗暗後悔,早知道就去補個妝了。

    “謝謝,陸芸律師的辦公室怎麼走?”李成蹊的笑容有毒,美女前臺恍惚了一下,指着走廊:“沿着走廊,盡頭前的那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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