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要是碰上陳山,估計就滿意不到哪裏去了。
不過既然要修煉“抽刀斷水”這一招戰法,自然是要有刀纔行。
法武堂只有書,但演武堂有刀,所以兩人就恰好的擦肩而過。
踩着正午的時間點,陳雲飛蹦噠着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第一眼就瞧見端坐在院中三株長青樹下,手拿針線來回繡花的林月兒。
林月兒臉帶素色精緻面紗,遮住了猙獰的血色胎記,只露出一雙水靈的眼眸,身姿弧線渾圓飽滿,尤其是那臀兒,尤爲優秀。
現在,這女人是我的陳雲飛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似乎感覺成親也是不錯的事兒。
我的改變,是從成親那天開始的,別人都說月兒帶有不詳,我倒覺得她是我的福星陳雲飛看向林月兒的目光越發喜歡和柔和。
“你回來了春桃,來幫我把飯菜端出來,我們就在這吃了。”
林月兒聽到聲響,瞧見來人,眉眼帶笑,趕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起身理順褶皺的裙襬,帶着春桃往竈房走去。
三棵長青樹三角屹立,枝葉繁茂,相互成簇,形如亭蓋,把毒辣的陽光悉數擋住,樹下放置石桌石凳,偶爾有清風吹來,把人兒的燥熱都吹走。
陳雲飛在石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刺繡,欲要端詳出這繡的是何物。
林月兒今兒纔剛剛開始繡,陳雲飛看不出這繡的是什麼,只好放下,目光正好對上其中一棵長青樹的樹幹,那兒有一道明顯的刻痕,眼神恍然若失。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林月兒在陳雲飛面前揮着蔥白纖細的手,而陳雲飛卻在愣神,全然不覺。
陳雲飛回過神來,笑道:“沒,就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噢什麼往事,能講給我聽聽嗎”
林月兒將飯菜擺好,遞給陳雲飛一雙筷子。
“當然可以。”陳雲飛爽快的應承,“咦,今兒是什麼好日子,怎麼這麼多菜而且還都是肉。”
陳雲飛才發現桌上竟是有五菜一湯,且葷菜居多,比平常多了好幾道呢。
“婆婆今朝和我說,夫君修煉艱辛,需要多些進食,補足身體,叮囑我要做多些葷菜。”
柳妍是見識廣闊之人,蠻力境的修煉耗費體力,損耗身體,唯恐元氣的滋養不夠,特意叮囑林月兒在飯菜方面下功夫。
“孃親有心了,嗯這些菜都是月兒親自做的嗎”
陳雲飛拾起筷子,夾了一塊燒肉,肉質細膩美味,肥而不膩,瘦而不柴,沒有多年的烹飪經歷,是做不出這樣的燒肉來。
“是啊,怎麼了,夫君覺得不好喫嗎”
林月兒雖然相信自己的水平不差,內心依舊惶恐陳雲飛嫌棄,連忙問道。
“當然不是,月兒的廚藝比之孃親那的廚娘都要好呢。”
似乎爲了驗證這句話的真實,陳雲飛快速夾了幾塊燒肉,享受的喫進肚子裏。
“夫君喜歡就好。”林月兒得到誇獎,眉眼帶笑,正如其名,宛如天上月兒那般好看,“對了,夫君剛剛說的往事是什麼呀”
“知道這三棵樹是誰種的嗎”陳雲飛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問道。
“難道不是夫君種植的嗎”
“你只說對了一半,這三棵樹是十年前我和我爹,我哥三人一同種植的,那時,我爹剛剛當上家主,早出晚歸,我哥要去文堂上學,只有我和娘在家,沒有人陪我玩了,我就開始鬧彆扭。”
“之後不久,我爹從外面帶回來三株樹苗,也就是這三棵長青樹,帶着我兄弟倆一同將他們種在這,並讓我好好照顧它們,從那天起,我辛勤的澆水、施肥、鬆土,每一天都在期盼它們長大,自然也就沒有空去鬧彆扭了。”
“公公的主意真好。”林月兒誇讚道。
“是啊,你看到那兒的刻痕了嗎”
陳雲飛伸出手指,指着方纔那棵長青樹,林月兒順而望去,果真有一道刻痕,只是刻痕已經暗淡、癒合,若非刻意去看,否則都發現不了。
“那是我好多年前刻的,我爹那時哄我說,只要現在刻下記號,等到明年,就可以看到我一年長了多高。”
“嘻嘻”林月兒掩嘴笑着,“結果,夫君是不是發現自己長矮了,然後還哭鼻子了呢。”
“是啊,當時哭的可厲害了。”
兩人在歡笑中將這頓飯菜食用完畢,碗盆之中的食物都被消滅的一乾二淨,完美的將光盤行動踐行到底。
當然,都進了陳雲飛的肚子,他才覺得肚子有些飽意,這些原因,陳雲飛都歸結於修煉
陳雲飛趁着空閒,走進偏房,拉上門栓,躺在牀上,運轉“嬰息法”,開始修煉。
這樣一來,既可修煉,又可小憩,實乃一舉兩得。
一個時辰後,陳雲飛從嬰息法中退出來,內視肚臍處的元氣種子,發現已經壯大不少,再也不是黃豆般的大小,而是增長了五成
元氣在雙手的血液中流淌,雙臂青筋凸起,明顯看到裏面有一個小小的鼓包遊動,這便是蠻勁
形成蠻勁,渾身的氣力增強了一倍不止
“此刻,我已經踏入蠻力境第一重,比陳山等人晚了幾年,仍然需要加快速度追上啊。”
讓陳雲飛覺得惋惜的是,這次成就徽章沒有被觸發。
踏入蠻力境第一重後,陳雲飛再度嘗試“龍息法”,發現這次堅持的時間比之清早要長了兩息,總共能堅持五息時間。
雖然增長的不顯著,但有增長總歸是好事。
陳雲飛不作氣餒,反而越發自信,勤加練習之下,必然能追上嬰息法的熟練程度。
拿去牀邊的長刀,來到院子中,準備練習“抽刀斷水”,這一招的修煉需要的地方不大,在院子中即可。
林月兒在他們的住房內的桌旁坐着刺繡,擡起頭來便可看到院中的一切,兩人相視而笑,互不作打擾。
陳雲飛站在院中,一遍遍回憶“抽刀斷水”的口訣和示例圖。
磨刀不誤砍柴工,把理論上的東西理解透了,實踐起來障礙纔會少很多,否則那就是兩手抓黑。
長刀有鞘,刀柄有環,刀身且直,緩緩拔出,有寒芒流轉,刀背寬厚,刀刃不顯,卻是沒有開鋒。
演武堂的兵器用於演練,爲了不傷人,故而不作開鋒。
“不對,這樣不對,抽刀能斷水,速度一定是快到極致,不然不可能斷絕水流。”
陳雲飛持刀,搖頭自語。
收刀回鞘,再度拔出,速度比之前更快,陳雲飛依舊搖頭。
收刀,拔刀收刀,拔刀
兩個動作,如此反覆練習。
陳雲飛偶爾停住思考片刻,自言自語之後,又再度開始。
刀是越拔越快,越收越快,手腕也越發紅腫痠痛,陳雲飛卻咬着牙,繼續練習下去。
“叮完成拔刀一百次成就,獲得戰法抽刀斷水三天練習的領悟。”
陳雲飛感覺自己腦子裏彷彿多一些東西,對於“抽刀斷水”的領悟躍升上一個臺階,握在手上的刀更有自信。
這第三個成就來得很隨意啊,果然如我猜測一樣,這次是被動觸發的陳雲飛內心吐槽一下,再一次拔刀時,那種感覺已然不同,沒有了一開始的晦澀和陌生。
“既然一百次有獎勵,那一千次,一萬次呢”
陳雲飛閃過這個想法,不由的興奮起來,恨不得現在就達到一千次。
再度練習了兩百次時,陳雲飛停下來了,因爲他發現自己只是在機械的練習,一點進步都沒有。
加之手腕已經紅腫,手臂痠痛,不由自主的顫抖,身體條件已經不允許他繼續練習下去。
“哐當”
長刀忽然從陳雲飛手中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輕響。
這時,林月兒從屋內走了出來,手上拿着一個塞着紅布的瓷瓶。
“夫君,這是婆婆今天給我的消腫止痛藥,她說你會用得上的。”
孃親真是洞如觀火,連這些都準備好了陳雲飛苦笑,習慣性的想伸右手去拿藥,但右手已經不聽使喚了,肌肉一直在彈跳着。
“哎,先去那坐着,我來幫你上藥,春桃,去打點涼水來。”
陳雲飛解開衣裳,露出半個肩膀,整個手臂已經通紅,林月兒輕輕碰了下,滾燙非常。
春桃打了盆涼水,擰乾毛巾,遞給林月兒。
林月兒用毛巾輕輕擦拭着手臂,直到手臂不再滾燙,回覆平常溫度。
然後才拔開紅布塞子,往手心倒出藥液,藥液散發出刺鼻的藥材味和酒味,往手臂上抹去。
“嘶”
陳雲飛不由的倒吸口涼氣,剛剛降下溫來的手臂再度燥熱起來,一時難耐。
“忍着點,一會就好了,誰讓你拿着刀一直揮啊揮,也不知道休息會兒,現在痛成這樣,活該了吧。”
林月兒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關心之情卻不加掩飾。
陳雲飛嘿嘿傻笑着,頗爲享受這一切,慶幸自己不是娶了個惡婆娘,否則哪有這樣的享受呢。
午後的太陽使人慵懶,長青樹因風沙沙搖曳,此刻的時光是那麼的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