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有和山一樣高的巨獸屍骨，有即便死去也在散發着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的神祇，還有數以百艘、每艘都長達數千公里的巨型虛空戰艦。
當然，戰艦是它們之前的狀態，此時的它們，只能用巨大的廢墟來形容。
紫藍色的電漿球時不時地迸射出來，還會有看起來就邪惡無比的詭異火球爆燃。
如果宋樂沒有記錯的話，這裏就是裴秀研之前跟他描述過的那個場景——亡靈之主裴秀研被鐵血女王拯救，然後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
巨獸和神祇的死亡時間還要更早，如果用主世界的時間概念來衡量的話，至少要以千年爲單位纔有辦法來計算。
巨型虛空戰艦被毀的時間稍晚一些，那些紫藍色的電漿球已經持續了數個世紀，能在真空中肆無忌憚地燃燒的，也不是魔法火球，而是信仰和靈魂燃燒後的神力火球。
上面那些造型詭異、形容古怪的戰士們也死得很徹底，連靈魂都被那個不可名狀的存在給燃燒殆盡。
原本宋樂聽裴秀研如此描述，還是有些不太能想象得到。
但是現在，眼前這些可怖的事物出現在他的面前，就由不得他不去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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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戰場？那是什麼？”
宋樂如是問。
那時候，光輝戰場還是隱祕，只有極少數人才有資格知道。
他不是輪迴者，也不怎麼關心輪迴空間，如果不是需要機械方面的設計靈感，他甚至都不願意看那些跟科技有關的輪迴直播。
即便是這樣，他也很少看輪迴直播，因爲他想看的是機甲、戰艦，而那些輪迴者偏偏喜歡一直打來打去，他都沒辦法靜下心來研究。
陳夕揚着頭，雙眼凝望着遙遠的天際，幽幽道：：“那是一個非常神祕的地方，裏邊有很多超出我們這個世界，甚至是輪迴世界的厲害科技，應該有完成你夢想的方法。”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稍微提高了些許聲音，“你甚至可以把它們看做是神，無所不能的那種。”
“哦。”
宋樂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
陳夕笑了，眉毛彎彎的，眼睛彎彎的。
宋樂被看得有些心慌，想要轉移陳夕的視線，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吱唔片刻，口不擇言道：“既然它們是神，那我們乾脆向它們祈禱，求它們把我們想要的東西賜予我們好了。”
“賜予？噗哈哈……”
陳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宋樂看得有些入迷，卻又很快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卻又有些不服氣，問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陳夕收起笑容，不答反問：“大木頭，在你心中，神應該是什麼樣子？”
“神啊……”
宋樂摩挲着有許多微絨的下巴，邊思索邊道：“如果是別人問我的話，那我會回答一些套話，比如神仙啦、佛陀啦什麼的。”
“不過現在是你在問我，我肯定要回答我真正的看法。”
“就像你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就是普普通通人的人類。”
“可是在孩子們心中，我們能抗起很重的東西，能造出神奇的玩具，還懂得非常非常多的知識。”
“對孩子們來說，我們就是他們的神。”
“更進一步來說，我們站在一個螞蟻巢穴前，可以用杯子裏的水沖毀它們的巢穴，可以一腳踩死它們的同類。”
夜深人靜，僅有一盞昏黃的燈光照在宋樂家的門前。
宋樂擋在陳夕身前，嚴厲質問：“爲什麼要去？”
陳夕並不擡頭，聲音淡淡地答：“那是我的使命。”
“使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有什麼使命比我和允兒更加重要，至少對你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陳夕擡頭，表情痛苦，滿眼淚花。
“不要跟我扯什麼大愛，我不相信那些……”
宋樂彎下腰，雙手抱頭，痛苦地嘶吼，“我不想要什麼大愛，我只想要你們的陪伴啊！”
頭頂那盞昏黃的路燈驟然放亮，刺目的白光掩蓋了周圍的一切。
下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路燈散射出來的白光竟然彎曲起來，如同漩渦一樣開始旋轉。
再下一刻，宋樂身邊的場景突然變換。
雪白的牆壁，整潔的地板，安靜到能聽到心跳的走廊，還有，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宋允兒潮紅的臉蛋。
如此詭異的事情發生在宋樂身上，他竟然沒有表現出半絲驚訝，就那麼極其平淡地接受了這一切。
沈輕霞看了看宋樂，讚許道：“不錯，非常不錯，第一次進入輪迴世界就能拿到這種價值億萬的稀有卡片，你的實力和運氣都讓我刮目相看。
不過……”
猶豫了片刻，她又道：“不過你得明白，允兒是天選者，身負爲國效力的使命，不可能一輩子在你的翼護之下。”
“好了，我們現在也看不到陷坑那邊的情況，暫且把那邊放一放，看慫樂會按照什麼樣的順序收集變異奶昔。”
“唔，從這個路線來看，慫樂走的是一個先外後內，然後每次都要路過陷坑的方案。”
“我們能看到慫樂在往喪屍身上丟【偵察術】，雖然我們這邊看不到具體數據，但從陷坑裏水泥棺開始鬆動的情形來看，喪屍們確實在不斷得到強化。”
“哎呀，在拿到第6碗變異奶昔的時候，陷坑裏的水泥棺突然開始大面積的龜裂，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喪屍們的力量屬性得到大幅度的提升麼？”
陷坑裏渾濁的液體滾滾翻騰，灰塵和大量白色酸性氣體漂浮在陷坑上方，形成片片乳白色的雲霧，把這裏映稱成一片危險而又瑰麗的奇特景觀。
在白霧之下，4團模糊的血肉正在劇烈地掙扎着，將原本就因爲跟泥土和水泥棺劇烈反應而翻騰的濃硫酸攪得更加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