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下頭，像是一直在等着什麼，指甲不禁深深嵌入被褥中，終究提起了那個已經多年不敢提及的話題。
“你這次回去，有幫我找到妍妍嗎？”
終究是提起了這個橫亙在兩人之間二十多年的話題了。
陸鄞寒渾身的戾氣幾乎無法抑制的暴漲開來，下一秒又故作輕鬆的扯了一下泛白的脣角。
“阿婉，你難道是忘了，那個小嬰兒早就病死了嗎？”
他分明可以更委婉的說妍妍已經不在了，可是他依舊毫不留情的說妍妍死了。
女人幾乎是顫慄着一把從陸鄞寒的懷裏鑽了出來，看魔鬼一樣的看着他，“可是那個新聞！我看到那個新聞裏面寫，有一位許家小姐可能是我的孩子！陸鄞寒，你以爲我被你囚禁了這麼多年，就真的忘了我還是個人，不只是你養得寵物，我還是姜家的大小姐姜清婉嗎！”
陸鄞寒一瞬間面色就狠戾了起來。
“我養的寵物？你說，我只把你當做我養的寵物？”
他像是撕心裂肺，又像是痛苦難當。
這些年他一力造就的假象，驟然因爲那個女孩的存在被撕開，告訴他，這二十多年她的乖順只是一個假象，他還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樣只能得到她的人，卻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姜清婉被他狠戾的一面嚇到。她不記得自己已經是多少年沒從他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瘋狂狠辣的表情了，彷彿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夜。
她被迫假死離開，被他不由分說的帶回了他的身邊。
“陸鄞寒，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我的妍妍，當年你說她在我離開了後不久就病死了，可是那個新聞，我分明看到了那個新聞裏在講那位許家小姐疑似姜家遺孤，你答應了我的，把那個女孩帶回來見我的。”
姜清婉崩潰不已，美麗嫺雅的面龐上滿是清淚。
陸鄞寒一把桎梏住她的雙肩。
“爲什麼，爲什麼我永遠比不了那個秦愷歌，永遠無法佔有你的心，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骨灰都快被風化了，你卻永遠都只記得和他的過去？”
“不，不是，我沒有！”姜清婉焦急的辯解。
陸鄞寒冷然質問：“那爲什麼你要惦記秦愷歌的那個孩子！那個孽種！”
姜清婉一下子僵硬住。
她呆呆的望着他，像是徹底傻掉了。
下一秒，她的身體開始痙攣起來，睜大的雙眼帶着無能爲力的恐懼，漂亮如花瓣的脣瓣間白色的泡沫如雲一般堆積。
她，犯病了！
“阿婉，阿婉！快來人，叫醫生！”
早已被管家叫來的私人醫生迅速衝進門來，拿出早準備好的藥物注射進她的身體。
陸鄞寒強悍的手臂緊緊抱住她的身體，卻無法按住她痙攣掙扎的身體，她在發抖，她在看着他，眼裏帶着怨恨，像是在告訴他，陸鄞寒，你永遠都這麼可悲！可笑！
陸鄞寒在她的眼神中，幾乎要死過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