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構回禮後說道:“那就有勞官人了,等我出去後定幫官人在太守面前美言幾句。”
鄖常、獄掾喜和若縣丞隨即走出了韓構所在的房間,若縣丞摸着下巴疑惑的說道:“若韓構所言屬實,那就太奇怪了,按理說範曠和周泉在爭搶女樂後,關係應該生出嫌隙纔是,可二人爲何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鄖常搖頭說道:“這恐怕只有周泉才知道了。”
鄖常說着便來到了李厚所在的房間門外,他推開門便走了進去,獄掾喜和若縣丞也走了進去。
鄖常還是先照例詢問了李厚案發前後那段時間在做什麼,李厚的敘述和周泉、韓構的敘述差不多,也沒有任何價值。於是鄖常故技重施,先告訴李厚手中有證據證明兇手在他們四位賓客之中,然後又說相信李厚不是兇手,但要證明李厚的清白,還需找到真兇。
“兇手是韓構,對,韓構一定就是殺害仲宏夫妻的兇手。”鄖常還沒問李厚覺得誰最可能是兇手,李厚便急忙篤定的說道。
鄖常聽到李厚說出的又是另一個人,不禁眉頭微皺。
“李君子爲何如此篤定兇手就是韓構”鄖常問到。
李厚說道:“那晚我半夜突然被韓構房間傳出的響聲驚醒,接着我便聽到韓構開門的聲音,過了很久很久我纔再次聽到韓構關門的聲音,他一定是去殺仲宏夫妻去了,一定是。”
鄖常聞言便感慨的想到:剛纔韓構沒有提到他半夜出過門,看來這韓構也有很大的嫌疑,案情是越來越複雜了啊
鄖常又向李厚問到:“那李君子可知韓構與範君子有何仇怨”
李厚想了想,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兇手肯定是韓構,不然他爲何深更半夜還出去那麼久”
“多謝李君子將如此重要的線索告訴我,待我們找到真兇後便能還李君子清白。”鄖常拱手說道。
李厚急道:“你們還找什麼真兇真兇就是韓構,把他抓起來一審便清楚了。”
鄖常微笑着說道:“我們待會兒便提審韓構,還請李公子在此稍候。”
“好,你們快去吧。”李厚點頭說道。
鄖常等人離開房間後,獄掾喜便向鄖常問到:“子恆以爲蘇勉、韓構、周泉三人,誰更可能是兇手”
鄖常思考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以目前的證據實在難以判斷。”
“那我們便會一會蘇勉。”獄掾喜用手指向了蘇勉所在的房間說道。
“諾。”鄖常拱手應到。
鄖常、獄掾喜和若縣丞隨即來到了蘇勉所在的房間,鄖常還是先照例詢問了蘇勉在案發前後那段時間做過什麼,蘇勉的回答也沒有什麼問題。
鄖常便又對蘇勉說道:“蘇君子,實不相瞞,以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對蘇君子頗爲不利。”
“什麼證據一定是假的,我沒有殺人,範曠不是我殺的。”蘇勉聞言便激動的說道。
蘇勉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最有可能殺害範曠夫妻的是李厚,李厚嫌疑最大。”
“蘇君子爲何如此覺得”鄖常又問到。
蘇勉說道:“前段時間李厚向範曠借了五千錢,最近範曠也缺錢,所以便多次催促李厚還錢,而李厚又拿不出那麼多錢,便一直找理由拖延,我看是那李厚不想還錢給範曠了,所以才殺了範曠。”
鄖常得言便感慨的想到:五千錢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看來如今四位賓客都有嫌疑了,案件是越來越複雜了啊
鄖常突然臉色一沉,厲聲向蘇勉質問到:“蘇勉,你一個月前和範曠一同前去田獵,期間你們因爭搶獵物而發生了爭執,後來你假意服軟,將獵物讓給了範曠,實則已經對範曠懷恨在心。待到範曠宴請你之日,你便趁着夜色殺了範曠夫妻,是也不是”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蘇勉聞言激動的說道:“你莫要聽周泉胡說八道,我沒有殺範曠夫妻。”
“那你爲何突然服軟,將獵物讓給了範曠”鄖常追問到。
“因爲。。。因爲。。。”蘇勉吞吞吐吐的說道。
鄖常見狀便緩和了幾分語氣,說道:“蘇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你老實交代,我可以保證從輕發落,若你冥頑不靈,只會加重刑罰。”
獄掾喜聞言眉毛一挑,想到:好一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此乃警示嫌疑人的絕佳語句。
蘇勉聞言怒道:“人不是我殺的我交代什麼我說了,範曠夫妻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你若不是心中有鬼,那你爲何吞吞吐吐”鄖常猛一拍木幾厲聲說道。
蘇勉氣呼呼的喘了幾口粗氣,然後大吼道:“我服軟是因爲範曠承諾讓他大人舉薦我入郡衙爲掾,我都還沒入郡衙爲掾,我爲何要殺他我又不是傻子。”
鄖常見蘇勉不像在說謊,頓時便信了幾分,因爲蘇勉既然能夠爲了入郡衙爲掾而向範曠服軟,那麼他在達到目的前的確沒有理由殺害範曠。
鄖常隨即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此事我們定會查個清楚,還要委屈蘇君子在房間內多待一段時間。”
鄖常、獄掾喜和若縣丞走出房間後,獄掾喜又向鄖常問到:“子恆接下來又打算怎麼做”
鄖常答到:“再去審一審韓構。”
於是鄖常、獄掾喜和若縣丞便又來到了韓構所在的房間。
韓構一看到鄖常等人進入了房間,便趕緊起身向鄖常問到:“周泉是否認罪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鄖常臉色一黑,厲聲質問到:“韓構,你爲何要隱瞞半夜出門之事老實交代,範曠夫妻是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