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張明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
天知道這幾天他的壓力有多大，要知道許昂可是他發現的人才，領導們對這個橫空出世的短跑天才可謂是充滿了期待。如果不能讓許昂披上國家隊的戰袍，張明是要挨數落的。
要是其他人，只要他在體制內，都不用這麼麻煩，直接調人就行。偏偏許昂並不在體制之內，人許昂屬於野生的王者，完全不喫你那一套，你也管不着人家，事情就不是那麼好辦了，並非一紙行政調令就能解決。
好在像許昂這樣還處在學生階段又或者是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他們在信仰以及對國家的忠誠方面遠比經歷過所謂社會打磨歷練的要純粹得多。哪怕是有亨得利這樣的米國二桿子在一旁攛掇，許昂最終還是沒被誘惑。
看着許昂上衣兜裏隱約露出一角的簽證和護照，張明心裏那叫一個慶幸。
幸虧自己動作快，不然真要讓許昂被亨得利忽悠去了米國，還不知會發生什麼變故呢。
也不知亨得利是怎麼操作的，竟讓張明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有能力爲國家效力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一式兩份的合同，許昂留下一份，張明收走了另一份。後者正要說話，亨得利卻先一步出言：“張先生，根據我的僱主與貴方的協議內容，雙方本質上是合作關係，他有充分的自由來安排自己的時間。你們要做的是組一支新的團隊，根據我僱主的需求來制定訓練計劃。”
用看不出情緒的目光盯了亨得利一眼，張明迴應：“教練團隊我們已經準備好，就由我和我的助手來負責許昂的訓練。在這裏我要申明一點，中心的經費有限，任何花銷都是有預算的。”
不就是錢麼
作爲一個氪金玩家，許昂自然有氪金玩家的豪氣，他表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知道國家困難，就不給國家添麻煩了，我的教練團隊開支由我負責。”
張明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他也不是沒同亨得利有過交集，清楚這個米國來的律師收費有多高，許昂能僱得起亨得利也不可能是差錢的主。
因此，他點點頭，說道：“感謝你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不管哪個時代申請經費都不是容易事，尤其許昂這種還不受體制管束的傢伙，爲他花錢那幫大老爺自然摳搜得緊，能不爲這事扯皮張明求之不得。
“那麼，張教練，請你和你的團隊做好準備，大約在半個月內我們得去一次米國。”
“去米國”張明愣了一下，旋即又若有所悟的點頭，“米國的訓練方法和設施等方面都是世界頂級，確實比國內要強。”
很明顯，他與許昂想的不是同一件事。不過對許昂來說在哪訓練都無所謂，是以他也並未多說什麼。
張明這裏好解決，反倒是小英媽媽那裏不容易通過。
“什麼”
“你要出國”
一聽這事小英媽媽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
“你纔多大，怎麼就想到跑那麼遠”
“一天天的不着家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想跑到外國去，你是怎麼想的”
“翅膀硬了，要飛啊你”
許昂一句話沒說，小英媽媽就是一通數落。
“鴿鴿你那麼大個人怎麼還惹媽媽僧氣”
“小英媽媽快打他，把他打哭。”
“你的翅膀咧許昂，我要看你的翅膀。”
“你能帶我飛飛飛嗎”
氣得許昂瞪了她一眼，我的奶糖都餵了白眼狼了。許曉小朋友，別忘了你嘴裏的奶糖是誰給你的。
小朋友毫不躲避，用純潔的眼神與許昂對視。
區區一塊大白兔奶糖就想收買我，虧你想得出來。
想要讓我站你那邊，得兩塊不，沒有三塊大白兔免談。
許昂再瞪她：你這是趁火打劫，許曉小朋友。
小朋友眼睛眨啊眨，純潔得不得了。
火
哪裏有火
玩火是不對的，會尿牀，小寶寶雖然只有三歲，也知道火不能玩。
打劫是什麼
做壞事麼
那不行，曉曉是好寶寶，不會做壞事。
迫於無奈，許昂悄悄塞了兩塊大白兔到小朋友手裏，眼神示意她不要添亂。未曾想他的舉動換來了小朋友的迴應，一隻小手伸進了許昂的褲兜，在裏面掏啊掏。
小朋友之前看得很清楚，鴿鴿的那兩塊大白兔就是從這個兜兜裏拿出來的。
最終，無視了許昂警告目光的小朋友帶着戰利品又一塊大白兔奶糖班師回朝。
鴿鴿的兜兜裏果然有糖糖。
“嘻嘻”
小朋友捂着嘴在偷笑。
她爬到小英媽媽的懷裏，剝開糖紙，將一塊奶糖遞到小英媽媽嘴邊：“媽媽喫。”
“還是曉曉乖，知道心疼媽媽，不像有些人。”
看着喫着同款奶糖的母女倆，許昂很是無語。
那奶糖可是我的買的，吃了我的東西還數落我，哪有你這樣的媽媽。
當然，奶糖攻勢也不是沒有作用，經過小朋友這麼一打岔，小英媽媽的情緒平靜了不少，許昂這纔有機會說話。
“媽，你先聽我說。不是我要跑那麼遠，也不是我不着家，而是我不得不去。別忘了我們家是怎麼擺脫困境的，那湯普森幫了我們家那麼大一忙，怎麼也得去看看人家，給他獻束花，不然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許昂的理由讓小英媽媽無法反對，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也知道自己家裏的處境能得到改善是誰幫的忙。
“你要去媽媽也不是反對，只是那米國實在太遠了，又是別人的地方，媽擔心你去了會受人欺負。”
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這不只千里。
非常瞭解小英媽媽的許昂早預料到了她會這麼說，於是他趁機說道：“媽你要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我一個人落單容易受欺負，三個人總不會了吧。”
“我也去”
小英媽媽沒想到許昂會這麼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許昂連連向小朋友打眼色，可小朋友沉迷奶糖，理都不理他。
別以爲小寶寶好糊弄，拿多少錢辦多少事，拿幾塊糖辦幾塊糖的事，這個道理小寶寶還是懂的。之前的事是一個價錢，現在的事又是另一個價錢。想要小朋友多辦事，縱然你是我最親愛的鴿鴿，也要遵循市場規律得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