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桿蹲到地上,抽着煙,面色變換不定,時而陰沉,時而愁苦。
江寧盯着他,透視了一眼他的身體。
他脊椎上纏着一條細小的東西,像一條黑線一樣,一直伸入到大腦中。
這條黑色的長線隨着麻桿的心跳,一張一縮。
“是不能說,還是說不出來”
江寧蹲到他身邊。
“我,和你實話說了吧,我在你救我的那次之前,受得傷,當時我被一條綠色的蛇咬了一口,那蛇看上去並不像星獸,我以爲條普通的蛇,沒想到輕敵了,被它咬了一口,我全身麻痹,我以爲自己死定了,躺在地上,慢慢的意識也開始模糊。
可沒想到天亮後,我又活了,我看到被蛇交過的傷口竟然好了,我想是老天眷顧,就沒多想。
我失蹤了一夜,也沒有隊員來找我,我當時挺恨的,後來的事我就不記得了,直到在車廂裏遇到你,我纔再次清醒過來。”
麻桿說的很急。
“最近你有失去記憶嗎”
麻桿臉色一變,“沒,沒有,自從進了安魂團,我們小雞隊聚到一起,我就恢復了,酒也戒了。”
江寧點點頭,“回去睡吧,明天還有許多事。”
麻桿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回到肚子裏,他本以爲江寧知道了什麼,纔來質問他,沒想到就這麼放了他。
江寧望着麻桿進入車裏。
他原本想處理掉麻桿,可後來又改變了主意,麻桿應該是被什麼寄生物給控制了。
關鍵時刻可能迷失自己,這值得研究一下。
現在出現了許多新的變異星獸,這也許是個新物種。
所以他決定等回城再說。
雖然帶着麻桿會有風險,但相比他存在的價值更大。
這與個人感情無關,他現在很理智,做這個決定也權衡了利弊。
溫良看到江寧叫出去麻桿,心也提了起來,他假裝睡着,一直在等。
聽到車門開了,麻桿回來,才安下心來。
他怕江寧處理掉麻桿。
感情上來講他不願意麻桿死,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理智告訴他麻桿已經不是原來的麻桿,他非常危險。
江寧站在車站的頂棚上,這破地方看不到太陽,人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膚色都會變白,一種病態的白。
你看一個人的膚色就知道他在獵場待了多長時間。
時間越長,白的越不自然,如果看到殭屍白,那就要小心了,也許真不是活人。
他們來這裏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有些人的嘴脣已經發白了,自內而外的白。
而且長期在雪地裏生活,對眼睛傷害也很大,好在大家都戴着頭盔,暗棕色的擋風下,不那麼刺眼。
第二天大家起來,大家開始統計物資。
技術員估算了一下,還能拉一點東西。
江寧決定放棄,現人這兩列火車能安全開回去就是運氣加身了,他想路上肯定會出事,能帶回去一列火車就不錯了。
一列火車有十五六節車廂,江寧一個人肯定照顧不來。
算上江寧一共七個人,易淵不能行動,可以開火車。
兩個開火車的人,這樣就剩下五個人,守這麼長的火車,有點力不從心。
技術員帶着人把兩列火車打理好,並教會了大家基本的操作。
火車鳴笛後,緩緩使出車站,江寧坐在車頭上。
每隔幾節車廂就坐一個人,大家都比較緊張,這可是他們這一趟的收穫,誰都不希望毀在半路上。
死了那麼多人,如果連這個收穫都得不到,他們真無顏回去。
好在回去的路是往南走,背對着北風,江寧坐在最前面,盯着兩邊,如果發現星獸,就主動迎上去清理掉,不能讓它們接近火車。
火車行進的路線也不用規劃,因爲到日光城的鐵軌就這麼一條,只是沒轉錯軌,一直開就行了。
技術員開着頭車,易淵開着後面那列車。
路上風景不錯,鐵軌兩邊青松披着銀裝,像一個個衛士。
越往南走,溫度越高。
江寧看到兩隻雪狼在雪地上臥着,看到有火車來,才站起來。
它們站起來能有一車多高,對着火車低沉地叫了兩聲,朝這邊小跑了過來。
江寧跳下車頭,迎了上去。
兩隻雪狼在二星左右,江寧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他習慣開着靈罩,防止意外,小心總是無大錯。
他的速度比雪狼快,在距離頭車兩百多米的距離截住了兩隻雪狼。
兩隻雪狼亮出了鋒利的尖爪和尖牙,朝江寧撲過來。
江寧空手,沒用星刀,彎腰低頭,迎着撲起的雪狼,衝到它的腹下,催動破靈掌,打在它柔軟的腹部,靈罩並沒有擋住江寧。
“轟”
一聲巨響,雪狼在離地三米的地方炸裂。
江寧避不開,只能用靈罩硬抗,好在靈罩加強過,沒有被破開。
不過靈力消失了不少。
另一隻雪狼看到同伴死了,張嘴一吸,飛濺的雪肉都被它吸入口中。
江寧站起身,抽出星刀,這兩隻雪狼有點邪,一隻是爆炸獸,另一隻竟然是血獸。
雪狼身上的白毛上染上一絲紅色,它的眼睛也變紅了。
它沒有急着進攻,而是往後退去。
江寧提着刀步步緊逼。
江寧用眼角餘光看到身體兩邊,有兩排腳印朝他走來,卻沒看到獸影。
這特麼是什麼鬼地方,爆炸獸、血獸,還有隱身獸。
江寧催動身法,放棄獵殺雪狼,轉身向離他最近的一隻隱身獸攻了過去,在雪地上能看到它們的腳印,江寧就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
“當”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江寧竟然沒破開這隻隱身獸的防。
江寧是按裝二星星獸來使用靈力。
江寧沒停,和這隻隱身獸擦肩而過。
停在三米多遠,轉過身來。
眼前的雪反射的陽光似乎有一絲扭曲,江寧往星刀上注入一半靈力,紫焰轉灰,在他身前形成一團灰焰。
“轟”
灰焰被打散,江寧感覺到星刀上傳來一股巨力,身體倒飛出去。
同時一隻隱身的雪狼現出身形,被灰色的焰火包裹,痛苦的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