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迴應中年女人的話,目光定格在那團興奮往他這邊跑的小奶包,唯一有生人之氣的眼眸掠過一絲探究。
“主……”
後頸一緊,祭熊熊天真的看着緩緩遠離自己的地面。
她想要掙脫束縛撲到主人懷裏,然而要用她的小胳膊小腿根本是無稽之談。
抓住她的正是那個貴婦中年女人,她驚喜微張嘴,“唉?這個孩子怎麼穿成這樣。”
她雙手插入祭熊熊的腋下將她抱起,對上她氣鼓着腮幫子的小臉蛋,開始四處尋找她殘缺的地方。
祭熊熊被擺弄來擺弄去,她也惱了,奮力掙扎出她的桎梏,“放開我!”
她奶聲奶氣的聲音沒有一點殺傷力,倒是因爲她的活躍而讓更多人注意到她。
女人沒有理她,沒發現她身上殘缺的部位越看越滿意,“難得有個孩子沒有缺陷,長得也粉雕玉琢,不錯!”
發現這個小女孩的目光一直在阿珂身上,女人笑得更歡了,一遍抱着她一遍走進博珂給他也瞅瞅,“看來她很喜歡阿珂,就她了吧。”
相隔漸近。
博珂和祭熊熊對上視線,察覺到她的黑色瞳孔閃過星空的湛藍,他沉寂的墨色瞳孔微動。
女人將掙扎的小肉球放下。
祭熊熊欲哭無淚的心終於在觸地的一瞬間恢復生機,她小跑到少年腿邊抱着他的腿,眼眶裏淚珠打滾,“主人!!”
衆人:“……”
猶如一盆涼水將中年女人潑了個透心涼,她氣憤叉腰,“原來這個缺陷的是腦子啊!”
這一聲主人似乎讓他心頭一觸,是別樣的感覺。
祭熊熊哭得很傷心,因爲她慣於撲到主人懷裏。
這次她沒夠着!
儘管面上稚嫩,身骨瘦弱,少年依舊長得很高,僅僅比保鏢差半個頭。
少說也過了一米七五,她抱過去還沒他腿高。
主人沒有應她,也沒有抱起她哄,祭熊熊更傷心了,扒拉着他的褲子哭喊,“主人!你沒死真是太好了!你嚇死寶寶了,你怎麼能自爆呢!”
衆人都無法理解她的胡言亂語。
中年女人皺着眉也沒捋清楚她說的啥,不過她驚訝於他們家阿珂那生人勿近的自閉症,居然讓她靠近,並且沒有大怒。
這些先放一放,她不忍直視命令保鏢,“都愣着做什麼,還不把這個小女娃拉開。”
剛剛太近了沒能攔住,這次保鏢得令了趕緊扯開自家少爺褲腳上唧唧歪歪的另類女孩兒。
祭熊熊一個小屁孩哪遭得住人高馬大的保鏢,一手就給拎了起來,隔絕在少年的保護範圍外。
典典無法直視她沒腦子的操作了:(你是憨批嗎,主人他現在又不認識你,你急着上去刷負面印象呢?)
‘他不認識我?’
祭熊熊不敢置信,她被驅趕着離開,目光一直放在他的神情上。
讓她失望了,那張病弱少年面色如常,如墨跡的狹長眼眸裏是疏離,是看着一個陌生人,蒼白淺色的薄脣緊抿未語。
她現在才注意到,主人臉色很難看。。
他生病了嗎?這樣的臉色只有他生病的時候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