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躺在牀上,還安靜睡着的的顧黎川,無奈的嘆了口氣,向衛生間走去。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頭髮相當亂,臉上也有沒擦完的泥,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從那個天橋下出來的,
鬆鬆垮垮的衣服很不合身,這是林語蘇爲了方便逃跑而準備的,現在的樣子也說明了這一路的艱辛。
此時整個人顯得都很疲憊。
想到昨天晚上並未收拾的自己,也不奇怪了。
“林語蘇,你該怎麼辦…” 林語蘇喃喃道。本就對於自己的未來一片迷茫,現在…更迷茫了。
沒有人回答,只有水龍頭的水唰唰留着,時間也悄悄流逝着。
現在,也許是很不得已的時候了。
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顧黎川醒了。盯着自己看:“老師?”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似乎還帶着些許試探。
“嗯,是我…”腳步有些飄浮的走到桌子旁拿起剛泡好的泡麪。
沒等顧黎川說話,又說:“醒了就走吧”說話聲帶着泡麪的滋溜聲。
熱氣也帶不走語氣中的冰冷,說完也不管顧黎川,自顧自的吸溜着泡麪。
屋子很小,泡麪的香味充滿了整個空間。一夜沒喫飯的顧黎川也餓了。現在這泡麪也格外的誘人。
“咕咕~咕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看着顧黎川一會兒,林語蘇努力地從褲兜裏掏出了皺巴巴的十塊錢,伸手遞給顧黎川,:“拿着吧,去樓下買個喫的”
顧黎川沒接,坐在牀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明明認出自己都無動於衷”,像個陌生人一樣。
其實顧黎川多希望她會關心的問自己一句,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其實,從兩年前離開的那一天,顧黎川從未想過會回去,也從未想過會再見到林語蘇。
可這兩年來,在家族中明爭暗鬥中。充滿了爾虞我詐,爺爺也在這當中因爲病痛而去世。周身的溫暖好像隨着一起去了。
父親依舊和那個私生子一起來對付自己,和第三者你濃我濃的。
顧黎川不明白,母親那麼愛她,爲什麼一點回報都不能得到,不愛,何必傷害呢。
就這樣彷彿這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這樣的生活,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活的如同傀儡一般。
但想到爺爺的囑咐,還有母親。
這也許是自己存在的意義?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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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漆黑的別墅周圍似乎蘊藏着殺機。顧黎川已經習慣了,從回來開始就一直都在的威脅。
以前是受爺爺保護,現在是自己保護自己的時候了。
本來今晚,如同往常一樣。
漆黑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陽臺拉開的窗簾讓月光有機可乘,房間也有了隱約的光。
窗外的樹,在風的作用下,沙沙作響,在這樣的夜分外詭異。
顧黎川依舊坐在窗簾後的沙發裏,輕輕的搖着酒杯,杯中的就也隨着旋轉有了異樣的光澤。
心裏想着想了無數次的人。
“嗯,下去吧”顧黎川照例聽着阿七日常的報告。
不過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今天本該離開的阿七站在原地,並沒有動。
“對不起,少爺”說完就拿着刀想顧黎川刺過去。
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晃了顧黎川的眼。
剛已察覺不對勁的顧黎川,閃身一躲,本應刺入胸口的刀,劃過了肚皮,流出的血和黑色的衣服融爲一體。
迷藥在這時也發揮了作用,眼前的事物有些搖晃,光影也模糊了起來。
“你居然給我下藥,呵”沒有溫度的聲音格外清晰,彷彿尖刀一樣鋒利。
“對不起,她們抓了阿麗,我…我…我不得已”說完又拿着滴血的刀進行下一輪的進攻。
顧黎川藉着月光,捂着肚子,手疾眼快跳到阿七身後,擋下阿七幾輪的攻擊。
最後找到機會,一個迴旋踢,一拳又打在臉上,將阿七踢倒在地,然後拿着桌子上的菸灰缸敲暈了阿七。
不知道他們後續還有什麼計劃,顧黎川那時只有一個念頭,“逃”。
於是就在這黑色,如夜鷹般尋着出去的路,只想趕快離開。
也許是太放心顧黎川了,阿七居然借顧黎川的名義遣散了所有的安保。
顧黎川這才得以逃出。
當跑到黑巷子時,迷藥和傷口的雙重作用下,顧黎川暈過去了。
在期間感覺隱約聽到過有人說話的聲音。
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抓住了什麼,結果醒來就是這副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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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不着寸縷,傷口處理過了,看的出來手法並不熟練。
顧黎川都快有人乘着自己暈過去,對自己做了什麼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就看到了從衛生間出來的林語蘇。
怎麼來形容當時的感覺呢?
再見到林語蘇,顧黎川是高興的。但從剛剛她冷漠的態度來看,又是傷心的,還有些生氣,當然心底高興是多些的。
看到她,心又恢復了跳動,甚至還有些躁動。而且似乎生命中多了一絲活力。
林語蘇看着低着頭的顧黎川,也不接過手裏的錢,以爲是嫌少了。
於是又從另外一個褲兜掏出兩個十塊,那十塊出來放在剛剛的十塊上面。
“吶,我只能給你這麼多了,我也沒多少了,我本來就沒多少,昨天還給你買了藥……”
後面說的什麼顧黎川完全沒有聽到,他真的是被氣笑了。
她難道以爲自己嫌錢少,她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更何況她還把自己衣服扒了,難道不應該有個說法麼?
顧黎川黑着一張臉,穿起衣服,拿着錢就出去了,也不說話。
“怎麼回事,也不說句話”心裏有些不爽,林語蘇又想,“走了也好”。
顧黎川緊緊地攥着那二十塊錢,都快揉爛了,然後又撫平,小心翼翼的放進褲兜裏。
“哼,你讓我走我就走,憑什麼”伴着憤憤不平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