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虎笑而不語,算是承認了。
見此,柳麗抱着胳膊,臉上掛着些許得意的笑。
公孫聖沉默一陣,道:“診斷之後,我再告訴你吧。”
“裝模作樣,看到虎爺還不是服軟了。”柳麗不屑的撇嘴。
但凡有點本事的人都高傲,這些年聞天虎找了不少醫生,各種各樣的臭脾氣都領略過了。
有漫天要價的,有架子比天高的,一個個都讓他治的服服帖帖,今天這個,也必不例外。
手剛落在脈門上,公孫聖便已睜眼。
“刀口在肋骨下方五釐米左右。”
聞天虎一驚,點了點頭:“有些門道。”
“氣血並非淤積,而出現了潰散的症狀,說明傷勢很深,應該貫穿了身體。”
“除此之外,在這道傷口之前,你被鈍器擊打過,淤血塊再被利刃刺破,散開於你身體之中。
“從你脈象的疲乏症狀看來,你受此傷應該在六年左右。”
聞天虎手一抖:“你提前打聽了”
“沒興趣。”公孫聖負手而起,老眼中帶過一抹嘲笑。
自己行走全國,區區一個金陵地下惡頭,也值得自己去打聽
“你的力氣在不斷小腿,一年之內將會出現身體麻痹症狀,而後逐漸癱瘓。”
“兩年之內,必死無疑”
啪
公孫聖這句話剛說完,聞天虎一巴掌拍在桌山,房間內也是一聲聲大喝。
“敢咒虎爺,想死”
柳麗拔出槍,指在了公孫聖腦門上。
公孫聖絲毫不慌,眼中反而帶着一抹輕蔑:“從三個月前開始,你晚上睡覺會渾身發冷,徹夜難眠。”
“飲食開始下降,精神出現疲軟,已是漸衰之症。”
“我可以告訴你,除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
聞天虎麪皮一抖。
“馬上救人,否則要你死”柳麗威脅:“甚至你的家人,也別想活”
“哈哈哈”
聞言,公孫聖大笑,一臉諷刺:“彈丸之地,彈丸小兒區區一個金陵的黑老大,也敢威脅我公孫”
“江南武道俱樂部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動我試試看”
一個真正的神醫,擁有他人難以想象的人脈。
“虎爺”辦公祕書快步走了進來:“南都幾個大家族來電,詢問我們公孫神醫是否在此處。”
聞天虎臉色驟變。
公孫聖老神在在,他也是老江湖了,怎麼不會提前做好安排
啪
聞天虎一步向前,一巴掌落在柳麗面上,喝道:“誰讓你對神醫無禮的,趕緊道歉”
柳麗會意,深知事關聞天虎性命,立馬低頭。
“我不是孩子了,在我面前玩這套可沒用。”
公孫聖轉身,道:“虎爺,你不是想問那人是誰麼”
聞天虎一滯,隨後陪笑道:“一點小事,看在神醫面上,就此揭過了”
“可以。”公孫聖點頭,直接轉身:“就此揭過,你在家等死吧”
“什麼”
房間內的都是一驚,而後紛紛拔槍。
“把槍給我放下”聞天虎大喝,快步走來,給自己那些手下一人一巴掌。
來到公孫聖背後,鞠躬九十度:“神醫,是聞某唐突了,還望不計前嫌,救我一命。”
“我願以半數家財奉上”
人沒了,要錢又有什麼用呢
“要我救你也可以。”公孫聖微微側頭:“帶上那個囂張的女娃,一同跪到那人家門口去,只要他原諒你們,我自然救你。”
“不可能”柳麗憤怒開口。
啪
聞天虎一巴掌扇了過去,再度低頭:“一定照辦”
“虎爺”衆人都是一驚。
堂堂金陵二虎之一,要給一個連名都不知道的小子下跪道歉
“命沒了,要面子何用”聞天虎冷笑。
公孫聖揚長而去。
聞天虎不甘心,往上面的關係打了一通電話,瞭解了公孫聖的能耐之後,嚇出一身冷汗。
“那小子到是運氣不錯,年紀輕輕就被這樣的神醫所交好。”聞天虎有些羨慕。
很快,公孫聖的人送來地址。
“祕密前往,不要暴露身份。”聞天虎也怕丟人。
“難道我們真要喫這麼大一個虧嗎”柳麗頗不甘心。
在金陵,只有人跪他們的道理,豈有他們跪人之理
“等病好了,一切都得加倍回來的。”聞天虎面色冷了下來,寬厚的巴掌,拍了拍她的翹臀:“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一個年輕小子,藉助一個醫生的威勢,讓自己下跪
他,受得起嗎
“懂”柳麗立馬低頭。
負責公司業務的祕書走了進來,道:“虎爺,雲家突然對易天收手。”
聞天虎擺了擺手:“經濟制裁,本來就是試探手段。”
“對付這種不開竅又自持武力的傢伙,還是直接讓他消失,作爲穩妥”
夜裏,易天坐在別墅客廳中,等待客人登門。
李青山說服柳山河,讓他一同前來見易天,意在投誠。
易天將時間,選擇在了深夜。
只有這樣,才能做的悄無聲息,給蘇青玉一個大大的驚喜。
至於外面盯着的眼睛,早已讓紅昭雪拔除。
一輛車加長版的邁巴赫,緩緩停下。
柳山河身材修長,雖然已至中年,但依舊看得出年輕時的帥氣。
眉宇中,帶着一抹桀驁,滿臉懷疑:“青山,你這種行爲放在戰場上,那就叫做投敵。”
“雖然蘇青玉無權命令我們,但在武道俱樂部和莫家多方撮合之下,聯合已經形成。”
“踩死這個外來者,本是我們的任務,你竟說他強大到無法抵抗”
他搖着頭,道:“此事要是被莫家和武道俱樂部知道,你第一個死。”
“易先生的能力,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就是再多的勢力聯合,於他而言,也是烏合之衆。”李青山心懷敬畏,道:“見到之後,你一定要注意態度”
“你也不是嫩頭青了,怎麼搞得被人洗過腦似得”柳山河眉頭皺起,道:“他若真有本事,我自當考慮。”
“他若沒有本事,別怪我無情揭穿”
“你說他能以一人之力挑戰你青山會,這我便不信”
柳山河旁邊,一個鐵塔似得人笑了:“說這話的要不是李會長,我絕對認爲這是個笑話。”
“青山讓人懵了,怕是也在說笑。”柳山河哼了一聲,道:“鐵托你待在外面,等我要試探對方的時候,直接進來便可,揭穿於他”
李青山面色一變,道:“山河,我們之前說好了要客客氣氣,你態度怎變了”
柳山河踏入院門,冷冷一笑:“因爲我知道了他的住處,這小子已無所遁形,我也就用不着忽悠你了”
說着,揹着雙手,大步而入。
“山河”李青山連忙跟了上去,想要讓他客氣一些。
砰
輕輕一擡腳,踢開了大門。
“你就是易天”柳山河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人。
易天皺眉:“聽李青山說,你是要來投靠我。”
“這就是你,投靠我的態度”
“投靠”柳山河冷笑,道:“實力不夠,莫說投靠,你連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山河”李青山大急。
“不必阻攔,我自有分寸”柳山河大步而來,道:“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有些話,我也就擺明說了。”
“擺出你的實力,讓我開開眼。”
“你要是貨真價實,我二話不說,立即唯命是從。”
“你要是弄虛作假,我一聲令下,讓你連人帶屋,一併消失”
說着,他眸子一眯,冷漠而笑:“也省去了蘇青玉,許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