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姐。”
接着,雲松把他自已想的話背一遍給云溪聽。
“如果他們找事,那我就說,去大堂哥書院找夫子喝茶聊天。”
“再不行,就用分家協議呢。我會和娘一直呆在里正家的,出行,也會和里正叔一起。
不會給老雲家人教訓我們的機會。”
云溪聽得連連點頭。
“沒錯,如果有人聽信老雲家人的饞言,你就直接問他,我是吃了你家的米,還是搶了你的肉。”
“溪兒,松兒,你們不能這樣說,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
張秀蘭在邊上聽不下去。
“我說的是事實。松兒照我說的做。”
送兩人上了牛車,云溪直奔仁和堂。
在前鋪沒有看到李大夫,也沒有看到一個夥計,云溪環雲一圈,準備走到醫館門口等,不想這時黃大夫出來了。
他看着云溪,皮笑肉不笑的:
“真不湊巧,李大夫出診了。”
“多謝。”
云溪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仁和堂。
黃大夫看到云溪竟然就這樣走了,覺得奇怪,趕緊出了仁和堂,站在門口,左右張望。
沒發現云溪的影子,他垂頭小聲嘀咕:
“哼,臭丫頭走的還挺快的吧。
讓和你李大夫走的近,讓我不好過。
我也不讓你和李大夫有接近的機會,哼。”
唸叨完,黃大夫一臉得色回醫館裏面。
仁和堂拐角,云溪慢慢走出來,暗道:人真不可貌相,想不到黃大夫嫉妒心這麼重。
之前還以爲他只是心眼比針小而已。
這個人以後得多防着點。
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動靜,云溪倚着牆壁,雙手環胸,也不着急。
大約等了兩三分鐘,云溪終於聽到了李大夫熟悉的聲音。
“黃大夫,云溪姑娘過來過嗎?”
說話的時候,李大夫擡頭朝外面望一眼,天色不晚了,按理說,云溪這會該到了。
今天怎麼還沒有來,莫非有事耽擱了?
黃大夫聽到,眼神閃爍一下,臉上堆着笑,嘴裏卻說着:
“我一直呆在這裏,沒有瞧見啊。”
她早來了,只不過被我打發走了。
哼,眼下看你怎麼辦?
居然把朱東家這麼有份量的客人讓給一個小丫頭。
不知道爲他爭取一下機會。
讓他和朱東家搭上話也是好的啊。
你不知道給仁和堂多招一個對手嗎?
想到他及時阻止云溪到仁和堂坐堂,黃大夫很爲自已的聰明而高興。
他倒是全然忘了,是他自已不會診治臉上的黑痣,云溪這纔有機會接到朱東家這個燙手的芋頭。
見黃大夫一本正經不像說謊的樣子,李大夫眯了眯眼,揹着雙手朝醫館門口走。
剛在門口站定,正好看到朝他微笑的云溪。
“李叔,你到了。”
“云溪,我正念叨着你呢,剛好你也到了,那你等我一會,我進去拿藥箱。”
下一秒,就見李大夫腳下生風衝到櫃檯前,伸手提起他早準備好的藥箱,背在左肩上,頭也沒回跟黃大夫匆匆說了一句:
“我出診了。”
話音還沒落下,人已經飄出醫館外。
對她一個外人倒是挺熱情的,哼。
黃大夫氣哼哼抱怨。
“黃大夫,你剛纔在說什麼,小的沒有聽清。”
從茅房出來的藥童以爲黃大夫在說他偷懶,趕緊湊過來,賠着小心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黃大夫駭了一跳,轉頭一看進醫館裏的藥童,頓時虎着臉訓: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藥童見黃大夫生氣了,趕緊賠禮:
“小的以爲黃大夫在跟小的說話呢。”
“沒有,你忙你的去吧。”
黃大夫確定藥童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不耐煩揮手:“忙你的去吧”。
藥童奇怪地看了黃大夫一眼,轉身走了。
剛走兩步,黃大夫的聲音緊跟着在他身後響起:
“你看下醫館,我出去一一下。”
說完,黃大夫大步流星走了。
望着空蕩蕩的醫館大門口,藥童撓了撓頭,黃大夫生病了嗎?怎麼這麼奇怪。
這邊,云溪和李大夫穿過熱鬧的街,左拐走了一刻鐘,就到了一座大宅子門口。
云溪擡頭一看,硃紅色兩個大字“朱府”,非常醒目。
“走。”
李大夫說着,擡腳往石階上走,門人瞧見,忙快步走過來,看着云溪和李大夫兩人,面無表情地問:
“兩位是?”
“我們是仁和堂的李大夫和雲大夫,找朱東家有事。”
“原來是仁和堂的大夫,不湊巧了,我東家今兒不在。”
門人面無表情地擋在李大夫和云溪面前,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哼,還想騙他,每日找東家的人多得去了。
啊一個不是說是找東家有事。
最後都是過來攀關係的,害得他老被東家責罵。
東家說了,他再做不好這份差事,那就滾回家種田地去。
“你們東家不在?”
云溪淡眉輕皺。
想到威脅朱東家的事,她想,莫不是朱東家有意給她和李大夫來個下馬威?
“你去向裏面通傳一聲,看看朱東家見不見我們。”
正想着,邊上的李大夫不耐煩地加重了語氣。
“說了也白說,你們不要打着仁和堂的口號,騙我放你們進去。
放你們進去了,那我就慘了。”
門人倒也老實,把他的處境一古腦給說了。
見此,云溪舒展眉頭,倒也不爲難他。
“你去跟裏面傳一聲,就說我們應三日之約來了,如果你們東家還是不見我們,那我們走就是。”
“好。”
門人半信半疑地看了李大夫和云溪一眼,轉身飛快朝大門口跑。
近了,喘着氣,對裏面叫了一聲:
“去跟東家說一聲,仁和堂的李大夫和雲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