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云溪淡淡應了一聲,楚躍以爲云溪不想聽到這些,趕緊轉移了話題。
“溪兒,你想過開兩個鋪子做什麼生意嗎?”
“我娘和二舅母她們不是會刺繡嗎?
我想賣一些刺繡方面的東西擺賣。
光是荷包太單調了。”
“可以加上虎頭鞋。”
楚躍提議。
“虎頭鞋?”
云溪詫異地搖頭。
“那個我知道,回去後,我畫出來,給雲嬸看看,能不能做,如果可以,那咱們就招人大量做出來。”
“好。”
反正云溪正在摸索做什麼東西賣賺錢。
眼下楚躍的提議,正合她心意。
想到柴房裏可以交貨的黃豆芽和蒜黃,云溪順便提了出來。
“那好,呆會兒看完商鋪,我們回去後,就把黃豆芽和蒜黃送去美味軒。”
“美味軒?”
走在前面的楚月聽到,驚詫出聲。
“是啊。”云溪覺得楚月有些奇怪。
“大周好多地方都有美味軒的分鋪。”
好在楚月很快給云溪解了惑。
“這樣啊。看來,那個東家很聰明,居然全國連鎖。”
云溪由衷誇讚。
邊上的楚躍聽到,臉上的笑容怎麼止都止不住。
前面的楚月無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未來的小嫂子,美味軒是我哥開的。
你竟然不知道?
他哥也太損了,居然不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未來小嫂子。
思此及,楚月突然回頭,衝楚躍挑釁地挑了挑眉毛。
“哥,我好久沒有新衣服。”
“好,呆會兒到了錦繡坊給你買。”
得嘗所願,楚月才美滋滋繼續領着雲松和雲梅往前走。
正在這時,一道急切地聲音從後面氣喘吁吁傳了過來。
“雲大夫,雲大夫,我終於找到你了。”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云溪猛然回頭,看到是仁和堂裏的許大夫。
忙往他邊上走。
近了,云溪才一臉平靜地問:
“許大夫,你找我?”
莫非……
想到某種可能,云溪心裏一陣高興。
“仁和堂出事了。”
“仁和堂怎麼會出事?”
看到許大夫滿頭大汗,因跑運而滿臉通紅的虛脫模樣,云溪趕緊讓他歇口氣再說。
半晌後,云溪見許大夫氣息平緩些,便一臉關心問。
“朱明月帶人砸了仁和堂的招牌。
口口聲聲說黃大夫毀了她的臉。
她正把氣往黃大夫身上撒。
而黃大夫呢,說那藥方是你寫的,這責任在你身上。”
許大夫滿頭大汗,身上的薄衫都汗溼了,顯出修長而單薄的身材。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一口氣說完事情經過,便大口喘氣。
頓了頓後,許大夫一臉關切道:
“雲大夫,我相信你。”
“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兒跟你去仁和堂會會黃大夫。”
云溪跟楚躍等人說明情況,便把懷裏的錢袋子全部交給了雲松。
如果楚大哥說好,那你就給錢。”
云溪一臉鄭重地看着小小的,但小身板挺得筆直的雲松。
“姐姐,你放心吧。
我會跟楚躍哥哥商量着辦的。”
有了雲松這句話,云溪放心地跟着藥童走了。
兩人還沒在到仁和堂,就看到仁和常大門口,圍着一羣/交頭接耳,小聲說話的看熱鬧的男男女女。
藥童看到,趕緊帶着云溪轉了個彎,從後門進去。
云溪和藥童走到前廳裏,看到鋪裏已經亂成一團,地上到處撒着散亂的藥材。
像剛剛被人打劫後的現場,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朱明月帶着白色的帷帽,正指使幾個腰圓膀寬的婦人拉扯頭髮亂糟糟,一臉灰、菜色的黃大夫。
“你們,把他的臉給我抓花了。”
“我女婿是縣令。”
黃大夫個子也不小,但跟四個腰圓膀寬的粗使婆子比起來,明顯從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哼,你就騙鬼吧。
如果你女婿是縣令,那我就皇宮裏的貴妃娘娘。”
朱明月雙手叉腰,殺氣騰騰道。
黃大夫苦着一張馬臉,聲音不自覺低了低:
“你不能打我,這事不能怨我,你要怪就怪那個雲大夫吧。”
“是嗎?
黃大夫,我記得那藥方我是給李大夫的,怎麼跑到你手裏了?”
云溪冷着小臉,踩在藥材上,快步走出來。
頓時,黃大夫被云溪的話噎得個半死。
倒是朱明月不明所問的愣了一下,接着朝雲溪厲喝: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
“李大夫和許大夫在嗎?李叔?”
云溪沒有回氣憤的朱明月,只轉身看向櫃檯裏像被仙人施了定身術的李叔輕聲問着。
李叔用力點頭:
“我這就進去叫。”
不一會兒,許大夫和李大夫兩人出來了。
不等云溪開口,李大夫搶先向云溪道歉:
“雲大夫,你昨個寫給我的藥方被人盜了。”
“是老夫對不起你的好意。
沒想到我纔出去一趟,藥方就被人給偷走了。”
說完,李大夫一臉追悔莫及的模樣。
邊上的許大夫的臉色也沒好多少。
他看向云溪的目光充滿自責和歉意。
“雲大夫,你那藥方價值千金,都怪我大意,竟讓賊人給偷了。”
“那就報官吧。”
云溪一捶定音。
被冷落的朱明月火氣噌噌往頭頂上冒,聲音不自覺拔高:
“你們給我等着,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朱小姐,請你搞清楚,治你臉的不是我們,而是黃大夫。”
一聽云溪把他和仁和堂給撇開了,邊上又有四個虎視眈眈的婆子,黃大夫頓時急了。
情急之下,他不經大腦的話,脫而出口:
“雲大夫,你話不是這樣說的,我就是按着你給李大夫的藥方給朱小姐治臉上的黑痣的。
你怎麼能不認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