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云溪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云溪聽到,臉上笑容沒改,很隨意說了一句:
“老朋友來了,我去會會他。”
雲順和張秀蘭一聽,臉色驟然慘白。
“爹,娘,二舅,二舅母你們在裏面陪李叔,李嬸,張公子,夏管事就好。”
“對,有我和姐姐兩人就夠了。”
坐在楚躍身邊的雲松瞧見雲順和張秀蘭的臉色,多少猜到一些,主動走出來,站到了云溪身邊。
張修墨,夏管事,李大夫等人瞧見,不動聲色看向一臉平靜的云溪。
云溪口氣像在說你喫飯了嗎一樣隨意。
“溪兒,是不是你爺他們來了?”
雲順一下子想到了老雲家的人。
“不是,爹,我和弟弟出去忙了。”
說完,云溪牽着雲松,從容淡定地走了。
走到後院通到前面的門簾後,便聽到一道尖利而又熟悉的聲音:
“嘖嘖嘖,兩個鋪子啊,加起來比家裏的房子還大呢。”
“姐,是雲老太。”
雲松抿緊了小嘴。
云溪清楚感受到他的緊張。
低頭笑着安慰:
“怕嗎?”
“有姐姐在,我還怕什麼。”
“喂,你們都是木頭嗎?
看到老夫人來了,也不知道叫人?”
另一道刻薄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不用猜,云溪就知道那是雲天生的娘王秋娘。
人如其名,嘴碎,一丁點事兒,都要嚷嚷得讓大夥都知道。
而且還喜歡佔便宜。
“原來是雲老太你們來了。”
灰色門簾挑起,一臉冰色的云溪和板着小臉的雲松一起走出來。
雲老太吊着三角眼,左右打量着一身新衣的雲松和云溪。
接着咧開嘴角,笑聲尖利:
“哎喲喂,溪兒,松兒,你們在鎮上開了鋪子,怎麼也不跟家裏人說說啊。
那樣,你大伯,大伯孃,三伯,三伯孃,還有你堂哥,堂姐他們都可以過來幫你看鋪子啊。
請自已多方便,還用請外人嗎?”
雲老太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婦人聞言,眼睛迸發亮光,忙不迭地點頭。
“溪兒,你奶奶說的對。
你看,咱們家這麼多人呢。”
“就是,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要你開多高的工錢,只要管飽管住就夠了。”
邊上圓滾滾的胖子云行走出來,昂首挺胸,揹着雙手,義正嚴詞開口:
“就是,云溪你看,你大伯我往這裏一站,是不是特像掌櫃。”
雲老太身邊的另一個婦人見到,趕緊伸手去推雲老太身邊,方臉漢子。
那漢子看着云溪,抿着嘴,沒有說話,更是站着沒有動。
那婦人見到,恨鐵不成鋼地伸手在他腰間用力一擰。
頓時,那漢子痛得渾身一顫,臉色大變。
雲老頭看到他們的人說了半天,云溪和雲松一聲也沒有吭。
大步走上前,盯着云溪巴掌大的小臉,用不容人拒絕的口吻問:
“正好兩個鋪子,你大伯和三伯一人當一個鋪子的掌櫃。”
“是嗎?你們的話說完了?”
云溪說這話時,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聲音冷得結了一層冰。
雲老太一行人,下意識往後退幾步,才感覺全身沒有那麼冷。
“還沒說完呢。
這些人有什麼用,我們都來了一會兒,他們也不知道搬個椅子過來給我們坐。
茶水就不說了。”
大伯孃王秋娘一副女主人的姿態,高高在上地挑刺。
“東家,我們沒有。”
鋪子裏的夥計聽到,都朝雲溪叫冤。
“我知道,你們忙去吧,這有我呢。”
云溪笑眯眯朝鋪子裏的人說完,轉過頭,臉上的神情跟着一變。
又恢復寒霜一樣的臉色。
“莫非雲老太你們一大羣人腦子都進水了,不記得你們已經把我家人全部淨身出護了嗎?”
聚在鋪子大門口,看熱鬧的人們聽到,看向雲老太一羣人的神色跟着變了。
“剛纔在外面逢人就說,這家人見利忘恩,私藏銀子。”
“原來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真看不出來,這一羣吸血鬼,看到被趕出去的兒子家,日子剛好過些,便眼紅,帶着一羣人來鬧事。
想佔便宜,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亂說什麼,信不信我不讓你們到平安堂看病?”
大伯孃王秋娘氣憤地揮手趕人。
圍觀衆人不約而同朝王秋娘呸了一聲,把王秋娘氣得牙癢癢。
卻也不敢再去驅趕圍觀衆人。
“雲老太,雲老頭,你們到底誰當家,出來一個能做主的人。”
云溪不想跟老雲家的磨嘰。
雲老太老臉一擡,梗着脖子問:
“我。
你個小丫頭,我能看上你的鋪子,是你的榮幸。
不要給臉不要臉。”
“雲老太你這話可真是好笑。
白紙黑字,我家的鋪子何時成了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