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便傳來陣陣喧譁聲,錦蘭和錦巧捧着采衣採履走進門,笑意盈盈的對着兩人行禮說的:“兩位小姐,賓客已經快要來齊了,請小姐們更換好采衣採履。”
因爲兩人同時舉行及笄禮,房間內便放了一面九折的大屏風,正好將房間切割成兩半。兩人換好衣衫之後,便一左一右的安坐等候。
錦蘭和錦巧退了出去,房間內格外的安靜。
“雲瑤,你說待會兒我行禮會出錯嗎”蘇佑小聲的開口,房間空蕩蕩的,讓她莫名的感覺緊張。
“放心吧,不會的。”沐雲瑤笑着安慰,“你之前和我對過禮節流程的,你記得比我清楚呢,若是到時候我忘記了,你可要記得提醒我。”
話音落下,屏風對面卻是沒有回話傳過來,沐雲瑤笑意隱沒,起身走向屏風:“蘇佑姐姐”
就在她來到屏風前面的時候,一柄利劍猛地從刺破屏風直襲她的咽喉。
沐雲瑤瞪大眼睛,竭力向後去躲,身形不穩倒在地上,緊接着屏風上有血跡驟然四濺而開,一片片殷紅刺人眼目
“六兩”
沐雲瑤提起裙襬,快步繞過屏風,只見地上有血跡殘留,而蘇佑卻不見了蹤影。
聽到沐雲瑤呼喝的六兩已經順着打開的窗戶追了出去,沐雲瑤走到窗邊,看着窗臺上遺留下來的血跡,搬過凳子踩着跟了出去。
血跡一路向不遠處的池塘而去,大咧咧的沒有絲毫掩飾,彷彿就爲了引着她前去。
沐雲瑤眉心緊皺,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惶恐,等她來到池塘邊上的時候,就看到池塘裏浮着一個人影,看那衣衫的模樣,正是蘇佑
“蘇佑”沐雲瑤臉色發白,踩着池塘邊緣想要去將人拉上來,剛走到旁邊,就見邊緣的石塊鬆動,一柄帶血的匕首落在石塊邊緣,沒等她細看,就聽到身後傳來焦急的呼喊聲,緊接着一羣下人圍了過來。
“找到了,表小姐在這裏”
“啊,那快看,池塘裏,池塘裏有人”
“快救人,快些救人”
下人們聲音響亮,還不等沐雲瑤反應,就已經快速的將她推開,跳下池塘將浮着的人撈了起來:“五小姐,五小姐死了”
這裏距離前院不遠,下人們一通呼喊,很快便驚動了前院的賓客們,很快,賓客們便紛紛來到了池塘邊緣。
二夫人戚氏快步的跑過來,對着下人們便是一通呵斥:“你們胡亂嚷嚷些什麼,還有沒有規矩了不知道今天是蘇佑和雲瑤的及笄禮,攪和了宴會你們擔待得起嗎”
“二夫人,及笄禮怕是辦不成了,您看您看那邊五小姐,五小姐她”
二夫人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看到地上一身鵝黃色衣衫的人,頓時向後一倒。
一旁的侍女連忙將人扶住,掐住人中好一會兒才讓二夫人緩過勁來:“二夫人,您節哀啊”
賓客們紛紛傻了眼,她們剛剛入席,正等着及笄禮開始,就聽到了下人們的叫嚷聲,沒想到,這喜事變喪事了
“佑兒,我可憐的孩子”二夫人呼喊一聲,撲到地上的蘇佑面前,顫抖着哭喊了一聲。
老夫人身形晃了晃,本就帶着病態的神色越發顯得蒼老:“這是怎麼了好好地一個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佑兒不是應該在東廂房等着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麼會跌落下池塘”
下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回答:
“回稟老夫人,奴婢們是聽到落水聲之後才跑過來的,一過來就看到五小姐已經栽倒在池塘裏了,而且五小姐背後帶着傷,衣衫都被染紅了。”
“奴婢看到地上有血跡,一路從東廂房的後窗口到池塘邊緣。”
“奴婢來的時候,表小姐已經站在這裏了,似乎想要下去救人。”
“”
“雲瑤”老夫人看向沐雲瑤,面容帶着急切和悲痛,“對了,你方纔應該是和蘇佑同在東廂房,發生了什麼事情,應該最清楚纔是,你快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雲瑤面色蒼白,微微咬着脣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和蘇佑姐姐換好采衣採履,在屏風左右兩側各自等候,前一刻蘇佑姐姐還和我說話呢,下一刻就突然沒有了聲息,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想繞過屏風過去查看,剛來到屏風前面就有一柄長劍刺了過來我僥倖躲過摔倒在地上,而後屏風那面已經沒有了蘇佑姐姐的身影,我見窗戶開着,一路上有血跡,便跟着走了過來,然後就看到蘇佑姐姐已經落入了池塘之中”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有人趁着及笄禮,在蘇家公然行兇刺殺蘇佑”老夫人驚呼一聲,滿臉的不敢置信。
二夫人卻是停止了痛哭,擡起頭來目光陰森的盯着沐雲瑤:“蘇佑身體不好,歷來在府中養病,人都認識的很少,有誰會突然刺殺她爲什麼蘇佑被刺殺,而你卻安然無恙你察覺有異,爲什麼不大聲呼喊人來幫忙,反而自己追出來,難道你覺得自己能夠制服歹徒嗎沐雲瑤,你不覺得自己的話裏錯漏百出嗎”
“二舅母,我和蘇佑姐姐歷來走得親近,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沒有理由會害她”
大夫人在一側語氣涼薄的開口:“話雖是如此說,但是否另有隱情誰也不清楚,雲瑤,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有人故意擄走了蘇佑,然後將其推入池塘害死,而且蘇佑背上有傷,血跡一路從東廂房遺落到池塘,若是有人擄走她,身上必定也沾染了一些血跡,現在立刻去找,看看周圍有沒有血跡殘留,關閉府門,搜索全府上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是”
很快,搜索的下人便全部回來:“回稟老夫人、大夫人,前院除了這裏,並沒有絲毫的異常之處,已經讓人去查後院了。”
大夫人皺緊眉心:“雲瑤,前院並未有絲毫的異常,那事情就奇怪了,是誰害了佑兒呢”
二夫人抱着蘇佑的屍身,語氣陰冷的彷彿滴水成冰:“大嫂,事情還不明顯嗎是沐雲瑤,是沐雲瑤殺害了我的佑兒,是她她就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