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天哆哆嗦嗦不敢有絲毫忤逆,連忙說道:“我的錯……我的錯……我該死,是我該死……”
“你個垃圾!敗類!”
左思哞足了力氣,擡起右手,狠狠的甩了林傲天一個耳光。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林傲天整個人凌空飛起,撞到了一旁的牆上,落地的時候,下巴直接脫落,幾顆血淋淋的牙齒從他的嘴中滾落出來。
“啊……啊……”
林傲天喘着粗氣,痛苦的呻.吟着,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扶着牆不停往外吐出鮮血。
左思從雙肩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從林傲天的頭頂澆了下去,一邊澆一邊說道:
“有老朋友還要跟你見面呢,你現在可不能昏過去。”左思將礦泉水瓶子丟在一邊,然後走出臥室,關上了房門,他走到窗邊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喃喃道:“也不知道薛柔的靈魂會不會留在陽間。”
“按理說,執念越深的靈魂,留在陽間的機率也就越大,薛柔的執念肯定無比巨大,所以留在陽間的機率也會大大提升。”
“可是,到底是去陰間好呢,還是留在陽間好呢,這些留在陽間的靈魂,到最後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呢?……”
“陰間真的存在麼……”
左思正在胡思亂想,卻在這時忽然聽到身後的臥室中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着就是一陣陣骨斷筋折的聲音。
左思喃喃道:“看來,蘇瑞還是下殺手了……如此刻骨銘心的仇恨,會下殺手,倒也正常……”
“再加上薛柔剛死,他現在正處於最悲傷的時刻,這個林傲天怕是會死的非常悽慘……”
雖然知道在這種地方殺人,可能會惹上大麻煩,但左思卻絲毫沒有阻攔蘇瑞的打算。
因爲就算蘇瑞不下殺手,他也會殺了林傲天!
如此人渣,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若還留他在世上享福,簡直天理不容!
左思深吸一口氣,再次將目光看向天上的月亮,腦海中不由回憶起之前和薛柔在一起的一幕幕。
“如果我不多問的話,她也許不會死……”
左思不禁開始自責,自責自己的多嘴,明明好好喫完飯,就可以安靜離開的,爲什麼一定要刨根問底,把事情搞清楚。
“真的是我勾起了薛柔的傷心往事麼?”
左思仔細思慮了一番,過了一會,纔有些傷感的搖了搖頭。
“薛柔在講述地下拳場經歷的時候,思緒無比清晰,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猶豫,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爲,她一直都活在以前痛苦的記憶中。”
“身體和精神的折磨讓她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惦念着蘇瑞,她恐怕早就自殺了……”
“與其這樣繼續活下去,還不如直接死了來的痛快。”
“也許,蘇瑞就是看清了這點纔出現的,他不想讓薛柔繼續這樣下去了,不想看到薛柔再如此痛苦的活着。”
“蘇瑞之所以會毀掉相冊和日記,就是想逼迫薛柔做出選擇……”
砰!
臥室門猛然炸裂,左思連忙回頭去看,只感覺一陣陣劇烈的陰風,裹挾着一股血腥氣息迎面撲來。
他將右臂擋在眼前,等待陰風漸漸消失,這才重新走進臥室。
左思看着眼前的一幕被驚呆了,臥室內一片狼藉,林傲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牆的血污,和散落在地的片片碎肉塊塊碎骨……
蘇瑞果真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這已經不是把人大卸八塊這麼簡單,這簡直直接把人撕成粉末了。
即便是見慣大場面的左思,見到這一幕,也不由感覺心中一陣發寒,他走到牀邊,看向牀上的女人,當發現女人還有呼吸之後,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蘇瑞還有理智,能夠控制自己。”
左思最怕的就是蘇瑞受到刺激失去自我,但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
左思現在非常欽佩蘇瑞的理性以及心理承受能力,捫心自問,如果角色互換的話,他估計自己很難能壓制憤怒保持冷靜!
“現在該去處理最後一個人了……”
左思並沒有處理現場,就這樣直接離開了別墅區,不是他不想處理,而是根本沒法處理。
滿屋子的血污,就算用水衝一天都沒用。
更何況,還有那個女人可以做人證。
讓左思濫殺無辜麼?他還真做不到,所以也只能這樣離開。
今晚,他做的最蠢的事,就是和蘇瑞一起來殺林傲天,其實他完全可以不來,讓蘇瑞獨自處理這件事。
但是他就是來了,而且還故意留下這麼多破綻。
他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幫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
“黑色手機培養了我這麼久,要想再換人,估計已經晚了,我就不相信,黑色手機幕後的勢力,就這樣看着我被抓起來。”
“還有軒轅宏圖,如果軒轅宏圖真的想利用我做某些事的話,就肯定會幫我收拾爛攤子,如果我被抓了,他可就沒法讓我幫忙了……”
左思回到自己車上,開始前往下一個地址,準備去尋找殺害蘇瑞的兇手。
雖然薛柔已經死了,蘇瑞的心結也許永遠都無法解開了,但左思還是決定,要把蘇瑞所有的仇人全都解決掉。
就算現在所做的一切,已經不會獲得蘇瑞的好感,也無所謂,因爲這是一個朋友,一個家人,應盡的義務!
……
凌晨兩點,左思駕駛汽車,停在了一棟普通的單元樓門前,再三確定地址沒錯之後,這才進樓一刀劈開了101室的門鎖。
左思推開防盜門,打開燈光,在確定客廳內並沒有人之後,開始四處探索尋找。
他推開了次臥的房門,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女孩的房間,這裏連牆面都粉刷成了粉色,一張可愛的卡通牀上,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睡的正香。
牀的旁邊,有一把椅子,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他似乎早就感覺到有人來了,卻因爲實在太過疲累,始終難以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