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蛤蟆還有他身邊的紫怡仙子,趕緊不敢有所遲疑的後撤躲避,生怕這傢伙近了身。
霎時間,真可謂是雞飛狗跳,一團亂麻。
拔地而起的,騰空一越的,還有轉身撒腿就跑的,也有慌不擇路連爬帶滾的,那場面叫一個熱鬧。
而當此時,唯有上空中的閒漢,悠遊自在的揹着手,一邊看着熱鬧,一邊閒庭闊步似的邁出了一步,下一刻則驟然現身於銀甲妖屍的正前方。
恍若瞬移!
見到這一幕的蛤蟆不禁爲之咋舌。
畢竟那豎向移動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過聽說瞬移這種神通,只有達到了真人之境方可施展,而這閒漢在慕容嫣然的飛劍傳書裏的介紹,據說只是一位練虛級別的存在,相當於妖族的洪荒選手。
那也就是說方纔的位移,僅僅只是因爲他的速度快,並且已經快到蛤蟆那相當引以爲傲的動態視覺,也未捕捉到他所移動的軌跡。
匪夷所思!
宋鈺只能這般的在心底感嘆着,委實是不服不行。
“你若能夠熟練的運用法相妖身的話,單以速度和力量上來說,當能不輸此人!”
龍頭鱷這話怎麼說的,可謂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靈泉湖畔無意間凝現出法相妖身的事情,宋鈺已經和它提起過,在聽到這個猶如炸雷般的消息以後,龍頭鱷大嘴張的,好半天沒合攏。
不禁上下打量起蛤蟆,難以置信的神色裏,似乎還摻雜着些許的嫉妒。
用它的話講,能開啓法相妖身的,必須都是擁有存正的聖靈血統纔行。
而就算有了這樣的血脈,也不一定就能夠順利的開啓。
甚至有的生靈終其一生也有未能如願的。
而龍頭鱷就是其中的一位!
所以當聽到蛤蟆竟然意外的凝結出法相妖身的這件事,龍頭鱷委實難受痛苦了好一陣!
用它的話講,賊老天,你是真的瞎了眼,竟然讓一隻人見人厭的蛤蟆開了真身,這以後還了得?
不過話說回來,像蛤蟆這種情況,既然能夠在機緣巧合之下將之開啓,就說明他的體內確實是有最爲純正的聖靈血脈。
但因爲太少的緣故,所以他的法相妖身並不能隨心所欲,而且還難以凝固出法相妖身的真正形態,只有一個大概的虛態,如雲似霧般的並不能由虛轉實。
但並不意味着就是一點用處沒有。
如果蛤蟆能夠有效的控制,卻是可以由此衍化出了不起的神通異能,並且還能夠讓法相妖身加持自身,以此來提高身體的各項機能,甚至由此增幅神通也說不定。
然而開啓過一次,並不意味着就能開啓第二次。
這些日子,別看他平日裏頭東拉西扯的沒個正形,每天只知道喫喝玩樂,可私底下,爲了法相這檔子事,人形下的蛤蟆,沒少掉頭髮。
不然的話也不會對龍頭鱷講這些。
感受着那閒漢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勢,宋鈺的心裏,是真的很羨慕。
正想着的時候,本來已經快要逼近閒漢練虛的銀甲妖屍,莫名其妙的竟然飛了出去。
而那中年大叔模樣的閒漢,單單只是推出了一掌,但在掌心處,卻亮起了一旦詭異的符文。
之所以說是詭異,是因爲蛤蟆根本就不認得!
即便他在符籙之道里,涉足未深,但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他的蛤蟆小鋼炮就靠符籙活着,所以也用過心的研究過,卻依舊不認得那閒漢掌心的銀色符文到底是個啥。
想必這就是大羅天的手段?
下一刻裏,之前還一直插在銀甲妖屍胸口上的那把細劍,不知何時起,已經鬼使神差的重新出現在閒漢的手裏。
嘴角微微上揚的他,雙眼微微的一眯,這讓本就不大的那對眼睛,幾乎只剩下了一條縫。
只聽他用極爲低沉的嗓音忽然間開口道:“再裝神弄鬼的不出來,在下就毀了你這具魔化分身!”
這是這位閒漢練虛自從出現以來的第一次說話。
可是好半天過去了,除了周圍略顯嘈雜的環境以外,並無任何的迴音。
閒漢咧了咧嘴,並用手中的長劍拍打着自己的腿,顯得格外悠閒。
躲在不遠處的宋鈺和紫怡仙子彼此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挺羨慕對方能以這種姿態存在於世間。
那是上位者纔有的悠閒,更是強者纔有的傲慢。
閒漢的目光不再瞧那已經從廢墟里爬起的銀甲妖屍,而是盯着一個石質結構的矮屋在看。
就在他停下手中拍打的細劍之際,那矮屋的房門竟然是開了。
吱呀的一聲響,原本應該是微不可聞,但是這時的四周已經安靜了下來,便顯得有些突兀。
與此同時,正當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此處的時候,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人,則從中慢步的走出。
其膚質白如羊脂白玉,一頭黑色的長髮,用了一個金釵別在腦後。
面目俊秀,卻也帶着那麼一點邪魅。
脣紅齒白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一對丹鳳眼笑眯眯的眯着,卻偶有神光流露出來,一經對視,便有種彷彿被吸住了的感覺,讓人再難收回視線。
好一個俊美的青年才俊,這恐怕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連一旁作壁上觀的蛤蟆都覺着,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比哥還帥的人?
簡直就是罪過!
但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那也就完了,然而那眉清目秀的五官,卻給宋鈺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不虧是大羅天界裏下來的練虛,原以爲會不怎麼樣,沒想到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好聽,而在說完這番話以後,那具渾身銀芒閃爍,卻泛着絲絲縷縷黑氣的銀甲妖屍,已是光影晃動的來到了身前。
閒漢的臉上,還是亦如先前的那般,上下打量了對手幾眼,眉頭微微一挑道:“而你,確實讓我有些驚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