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仙在此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通徹心扉
    老酒館裏,宋鈺和許雅芸臨窗而坐,桌面上除了幾道可口的下酒菜以外,已經喝乾淨的白玉酒壺就有好幾瓶。

    許雅芸臉頰帶彩,粉嫩中則透着一股誘人的紅潤。

    她眼神迷離,原本給人以恬靜淡然的眼眸裏,則滿溢出了一股白色的霧氣。

    她喝酒都是小口小口的飲,因爲古藏老酒裏自帶着一股醉人的靈氣,即便是修煉已有所成的她,這時已然是帶了三分的醉意。

    述說着古洞尋仙的那次旅程時,也因爲那幾分的醉意,時有停頓。

    甚至更多的時候,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講着只屬實她自己的故事。

    宋鈺應該算得上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大部分的時間一句話也不說,卻總能在適當的時候,加上一句“然後呢?”又或者是“哦~”再就是“這樣啊”之類的話。

    但其實他似乎根本不是那麼太在乎。

    發生在許雅芸那看似不幸的尋仙之旅,而且那些所謂的迴應,其實是他在前世的不幸婚姻裏,所練就出的一種技巧神通。

    不在乎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三不聽四,尤其是自家媳婦嘮叨再嘮叨的時候,這種完全不走心,卻又能適時的幫腔和答應,總能讓他在前妻的嘮叨之下,所營造出的嘈雜環境裏,尋求到一股不爲外人所知的寧靜。

    至少在這方面,前世的蛤蟆自我感覺還是做的不錯。

    可他所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爲這種完全不走心的迴應,讓他們

    的婚姻最後墮入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因爲那其實是一種木訥,也是一種讓人爲之心寒的冷漠。

    不過用在當下卻最爲的合適,因爲沒有婚姻的牽扯,也沒有深厚友誼所需要的真心安慰,現在的許雅芸所需要的,更是一種心靈上的傾訴,被壓抑多年的宣泄。

    所以蛤蟆就是那個張開嘴的垃圾桶,許雅芸也是慢條斯理的對着他不時的吐上一口,直到她自己徹底的吐乾淨,或者是蛤蟆牌的垃圾桶,全都塞滿的再也裝不下爲止。

    “你是說那座古仙洞府裏有一個好似任意門的影壁?”

    聽了半天,宋鈺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他頗爲感興趣的話題。

    因爲這所謂的影壁,又或者是叫做任意門的玩意,通常都通連着一個極其隱祕的所在,大多都是掌握在世代家族,或是有所道統傳承的大宗門手裏。

    其開啓的手段,前者是依靠着其體內的血脈,而宗門則用一種傳承口訣或是物件之類的東西作爲祕鑰,才能將之開啓。

    而後通連着的,有可能是一處隱祕的祕境,又或者是一間藏有重要寶物和功法的寶庫。

    並且按照許雅芸的說法,那位不曾見過的楊遠帆,本就是一位因爲家族沒落而流轉在世間的一位散修。

    而這處古仙洞府,他雖然表面上說是無意之間所發現的古藏玉簡,其內隱祕的記錄了一處通往古仙洞府的路徑。

    ….

    但真到了實地以後,再在幾人通力的合

    作之下,九死一生的好不容易的突破了重重的禁制以後,這楊遠帆居然自己消失在了影壁之內。

    並且這處影壁所蘊含的結界力量,根本不是另外幾人合力就能打開的……

    宋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看看對面的許雅芸時,不禁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出來。

    這就好比說好了一起去探寶,可等着真找到了寶物時,領頭的突然給所有的同伴一起的來了個措手不及的反抽,不僅獨吞了寶藏,還把這些人徹徹底底的關在了外邊。

    不僅有被欺騙的不甘,亦有空守寶山而不知進入方法的憤怒!

    “你是想說我很傻對不對?”許雅芸露出了似乎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的表情。

    宋鈺扒了一顆花生米丟進了嘴裏,直言不諱的回道:“有點……”

    “但你有沒有想沒想過,他很可能是在影壁的裏面出了什麼意外?”許雅芸依舊不想承認自己被騙的事實。

    可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只是這種機率的發生,在幹慣了壞事,又老是機關算盡的宋老蛤來看,幾乎就是微乎其微。

    那楊遠帆所謂的玉簡祕圖,本就是一個他所編造出來的騙局,因爲這所謂的影壁,恐怕正是其家族的最爲核心的隱祕。

    但因爲受到修爲所限制的原因,憑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憑藉自身的本事,獨自走入到影壁之內。

    所以這才召集了實力不弱的郭魁,嚴病已,以及一位被他騙了色的

    許雅芸。

    “真是好算計啊,這小子!”

    宋鈺在內心裏讚歎着,不禁有得力的助手,亦有自願委身於他的許大美人可供消遣。

    事成之後更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就此隱去。

    端得是好手段。

    而對面的許雅芸,則還是一副“其實他是有自己的難處,又或者是被影壁困在了裏面之類的”純真表情。

    真是被人賣了還幫着楊遠帆數着錢的傻女人!

    “貨真價實的單純?”

    蛤蟆又在心裏獨自嘀咕了一聲。

    但同時他也明白了爲什麼許雅芸甘願在此等候的原因,是屬於那種寧願揣着明白裝糊塗的自欺欺人。

    也更因爲,階娘們陷的委實是太深了?

    至於郭魁和嚴病已嗎……

    一是不甘心,二是……

    宋鈺又瞅了瞅醉眼迷離的許雅芸,或許就是介個娘們,想要拿她當成人質?又或者是嚴病已那小子真是打心眼裏喜歡上了這位。

    蛤蟆已經懶得再聽許雅芸在那嘟嘟囔囔,心裏則將整個事情的脈絡捋順,然後又是頗爲自嘲的一笑。

    並且就在那個笑容裏,似乎多了那麼一丁點苦澀的意味。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這之後的宋鈺,其眼神則是變得更加清澈,彷彿是看透了什麼似的。

    ….

    就連心境上也變得更是通徹了幾分,整個身體更是隨之變得輕飄飄的,就好像有了要一種要立地飛昇的大徹大悟之感。

    煉心路啊……

    宋鈺自覺這一次沒白出來,並且這垃圾同桶當

    的也挺順心,剛想舉杯痛飲一杯之際,眉梢立時的輕輕一揚,故作不知的還是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的時候。

    一聲頗爲爽朗的笑聲頓時在右手側響起,引得衆人爲之側目的同時,宋鈺只是裝作下意識的掃了一眼,下一刻裏便起身拱手道:“倒是巧了,郭兄嚴兄,你二人可讓小弟好找啊。”

    而來人正是郭魁和嚴病已,兩人拱手回禮的同時,又一起的掃了一眼迷醉半睡的許雅芸一眼。

    前者還好,絲毫不介意的便一屁股坐到了宋鈺的身側,還不見外的拿起一個白玉酒壺,對嘴礦狂飲的就喝了起來。

    倒是嚴病已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宋鈺自然知道是因爲什麼。

    還不是由於許雅芸單獨和他喝酒的事情,讓這小子的心裏邊十分以及特別的不爽。

    可蛤蟆還能在乎這個?

    在沒有今天的這一頓酒之前,他或許還會因此而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在想明白了許多的事情以後,宋鈺的心底還能剩下的,唯有不屑以及那麼絲絲縷縷的看之不起。

    心中念道:“一山一孤影,寧願鬼魅爲伴,一人一濁酒,吾與天地共飲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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