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本仙在此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深山老妖
    陣陣的清風穿過樹葉林密的山林之際,沙沙聲則不絕於耳的傳來。

    而這其中亦有溪水流動的清響,跳動着悅耳的音符,彷彿是要附和那風過林葉時的聲音,在這四面環山的大山之中,譜寫出一篇動人心絃的樂章。

    草木的幽香,清新的空氣,無不讓人心曠神怡的心情舒暢。

    蜿蜒曲折的小溪一旁,一名髮絲黑白相間的青年,正單手掐訣,似乎是在施展着什麼玄妙的妖法,居然讓那潺潺流淌的溪水,恰似一條晶瑩的絲帶一樣,閃閃發光的繞身而纏。

    映襯着碧玉青山的青翠,以及鳥鳴蟲唱的聲音,還有那自然而然的風吟,整個場景端得是美輪美奐。

    豈不知這一幕剛好被一位上山採藥的藥女所見。

    她輕輕撥弄着擋在身前的葉子,雙眼圓睜的望着這一幕,單手捂嘴的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想走又不敢,生怕驚動了對方,畢竟這荒山野嶺的,忽然瞅見一位身穿銀色錦袍,並能施展妖法的傢伙,採藥女雖然說年紀小,只有十三四歲的年齡,卻也明白,這要不是身懷異術的修士,就是修煉有形的妖怪。

    而更讓採藥女心生懼意的是,是那人的眼睛,居然好似綠寶石一樣的閃閃發着光。

    眼睛冒綠光,不是野鬼就是狼,小丫頭可不敢真的露頭,一個整不好,就成了人家的肉餡小口糧。

    所以就是有尿也得憋着,心生好奇也得忍着,一動不動的就這麼幹耗着。

    而在心裏卻也是悔不當初不聽阿爺的勸,不該一個人上山採藥,但阿爺有病,她不出來,阿爺很可能就會病死,況且她自認爲已經對這片山輕車熟路,畢竟已經不止一次和阿爺一起上山採過藥。

    哪裏曾想,這一上山剛沒多久,好巧不巧的就瞅見了這麼詭異的一幕。

    小丫頭的心裏,可就別提有多後悔了,不過好在對方並沒有發現她,甚至連她所藏的地方都沒瞅上一眼,這才讓採藥女稍微有那麼一點心安。

    然而接下來,當圍繞在青年身體外圍的水幕紛紛一散的時候,這妖精居然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而是慢條斯理的紮起了幾乎快要垂地的黑白長髮,一絲不苟的精心打理着。

    在此期間,更讓採藥女爲之驚訝的是,剛剛還只有草木的山林裏,忽然就飛出了數十隻周身色彩斑斕的錦雞,並且齊刷刷的落在了青年的四周。

    鳥腦袋垂地而扎,翅膀亮起,那模樣和神態,就跟見了鳥王一樣,頂禮膜拜的行着大禮。

    青年呢,在紮好了自己的頭髮以後,眼神一瞥的打量着滿地不起的錦雞,最後單手指了一下腿壯身肥的一隻以後,其它的錦雞便如蒙大赦般,一丁點的聲音都不敢發出的如同潮水般的退去。

    至於那隻被青年選中的,則渾身一軟,全身瑟瑟發抖的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青年指向它的手,忽然發出了一道綠色的妖芒之際,那隻錦雞的身體,居然就在這片妖光之中,開始了自行的退毛。

    青年自己也沒閒着,單手在打出數道凌厲非常的劍芒,只唰唰的幾下,木材,篝火便熊熊燃起。

    那隻錦雞自然逃不脫被燒烤的命運,而與此同時,又有一大羣野兔從林子裏竄出,就和剛纔一樣,青年在選中了其中的一隻以後,其它的兔子們則紛紛無聲的退去。

    反觀被選中的兔子,和剛剛的錦雞如出一轍,自願去死,自願被燒烤,全都成爲了青年即將要食之的美餐。

    偷偷瞅着這一幕的小丫頭,此時早已嚇的花容失色。

    如果剛剛她對於青年到底是人還是妖的身份有所懷疑,那麼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一隻擁有強大妖法的死人妖!

    因爲修士她是見過的,大多出塵的好似天上的神仙,哪裏像眼前的這位,將妖里妖氣幾乎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於是本就心生忐忑的採藥女,此時已經全變成了恐懼,緊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發出聲音而驚擾了對方。

    可你還別說,正當她這邊都快要嚇尿了的同時,一陣幾乎沁人心腑的濃重香氣,開始散播在四周。

    女孩雖然捂着嘴,但總要喘氣的她,可沒堵住倆鼻孔,再加上起早就上山的小丫頭,那是餓着肚子上的山。

    這一聞到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肉香,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頓時敲鑼打鼓的好像一串鞭炮一樣,嘰裏咕嚕的就開始了奏樂。

    嚇得丫頭小臉頓時的一陣發白,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緊張非常的望着遠處的青年。

    好在這妖精似乎並沒有聽到她肚子裏的打鼓聲,這得虧了周圍風聲不斷的沙沙聲,以及泉水叮噹清響的流淌。

    否則的話,還真不好說。

    但可是……

    只見已經烤熟了的兔肉和雞肉,滋滋冒油的香氣嫋嫋,青年一邊不知怎麼就變出了一個酒葫蘆,一邊手撕兔肉的整下來了一條,再慢條斯理的往嘴裏一放……

    即便眼巴巴的瞅着,根本品嚐不到那兔肉的嫩滑和香氣,小丫頭還是聞着味的嚥了一大口唾沫。

    而這青年也真會喫,一口兔肉,一口雞肉的喫,絕不只喫其中的一味,畢竟這兔肉的香氣可不及錦雞的肉味濃郁,但要混合在了一起,卻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混合味道。

    再加上陳年的古藏老酒,這麼一陪襯的點綴,小丫頭就是再能忍,也是大口大口的嚥着自己的口水。

    那給丫頭饞的,緊緊捂着自己嘴的手,已然是溼透了一大片。

    但即便是這樣,採藥的小女孩,也只能眼巴巴的強忍着。

    因爲想起了躺在病牀上的阿爺,因爲她要活下去,更是因爲一旦阿爺要是沒了她,那也是活不成了的。

    所以儘管肚子裏邊在鑼鼓喧天,口水大口大口的咽,小丫頭至始至終真就是一聲未發。

    這讓一條一條手撕肉喫着的青年,倒是頗覺有趣,心道:“好一個能忍的娃子。”

    而其實,小丫頭在尚未出現在附近的時候,她那身體上所散發出的人肉香,早已被青年所感知。

    再到她無意間走到這附近,並發現了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梳洗一番的青年,其整個過程可全都在後者的眼底。

    興許是忽然有了興致,也可能是出於無聊,青年的臉就在這不經意間,冷不丁的朝着女孩藏身的所在看了一眼。

    這位上山採藥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忍了這麼久了以後,自己的身體居然開始了不停使喚。

    但更爲恐怖的是,就在她不在藏着的起身,並不由自主的往青年那裏走的時候,整個過程當中,她的腦子竟是無比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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