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芒戮影幡的分旗之一,便是其中的一件,也是現階段宋大蛤蟆所使用的最爲趁手的法寶。</p><r/>
但突然之間,他不知怎麼就有了一種陌生感。</p><r/>
白骨,噬魂應該是分旗的稱謂,四而化一了以後,纔是真真正正的邪芒戮影幡,也才能將此寶的威能激發到最大。</p><r/>
但是眼下的雙旗勾連,就好像跟他沒關係一樣,即便他想要阻止噬魂幡的繼續輸出,也是不能。</p><r/>
直到那白骨幡喫飽喝足了以後,這才光芒一暗的同時,兩根旗幡紛紛落地的插在了宋鈺身體兩側。</p><r/>
再看那白骨幡,漆黑的旗面上,其居中的位置,白骨骷髏頭的影像已經不再是那麼的模糊不堪,而是尤爲的明顯。</p><r/>
卻還是死氣沉沉的,並未有顯化出來的跡象。</p><r/>
宋大蛤蟆的心神立馬勾連二旗,噬魂幡倒還熟悉,只是因爲損耗太大,作爲器靈的極地玄蟒,並不太願意動彈。</p><r/>
只是白骨幡內的氣息詭異,陰冷至極的竟然透出一股死亡的氣息,完全不似極地玄蟒的兇戾。</p><r/>
他試着指揮對方,就在玲瓏仙子的注視之下,手握旗杆的一經拔地而起之際,一股陰鬼才有的詭異聲音,嘎嘎而響的頓時就響徹在了石洞之內。..</p><r/>
並有兩隻白骨森森的大手,猛然間從旗面上一探而出的同時,再往旗面上用力的一抓,一頂,一顆頭有牛角的巨大骷髏,這時終於顯現而出的開始要從中往外爬。</p><r/>
宋大蛤蟆的手緊緊握住了白骨幡的旗杆,旗面鋪展中,那骷髏終於是露出了半個身子,費力的再一躍,不知怎的就突然從半空之中掉了下來。</p><r/>
嘎嘣的栽倒在了地上。</p><r/>
宋大蛤蟆頓時表情怪異,玲瓏仙子則是眉頭一挑:“怎麼只有半個?”</p><r/>
瞅着那摔在地上的巨大骨架,再看那一對窟窿的眼窩裏,綠火燃燃的忽然亮起,這隻有半截身子的骷髏,還想要努力的支撐而起,可用了半天的勁,最終還是散落了一地。</p><r/>
宋鈺開始尷尬了,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這纔將白骨幡對其一展,將那好不容易組合而起的骷髏又收了進去。</p><r/>
“仙子是不是沒修理好,這怎麼還是個半殘?”</p><r/>
宋大蛤蟆凝望着手中的白骨幡,眼角不停地跳動着的問道。</p><r/>
“按道理那異獸的尾骨,陰氣十足,似乎不該這樣纔對,難道是妾身哪裏沒做對?”玲瓏仙子也有些拿不準了。</p><r/>
因爲修補法寶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幹,如此的沒底氣,就是因爲經驗不足。</p><r/>
而宋大蛤蟆其實深知其中的原因,之所以如此一問,屬實方纔此寶所展現出的水準,實在太差,讓他這個主人甚感丟人。</p><r/>
並且由此還可以讓此女覺着良心不安,對自己深感歉意,那麼以後再有什麼事情,就是對方不願意,恐怕也不好推辭。</p><r/>
別看這只是一個蛤蟆,可渾身都是小心眼。</p><r/>
至於白骨幡爲什麼會這樣,其實也很好解釋,兩個字,餓的!</p><r/>
想當初他餵養噬魂旗的時候,那是不知道用了多少的生靈生魂,又抽乾了多少敵人的血肉纔有了此幡眼下的盛況。</p><r/>
如今的白骨幡剛剛從死不爛燦裏恢復靈性,真要想得到它最爲原始的面貌,那就一個字,養!</p><r/>
玲瓏仙子還是心懷歉意,每每提及此事,總有些不好意思。</p><r/>
蛤蟆則故作男子漢的心胸寬廣,咧着嘴的說着沒關係,小事一樁,不足爲慮。</p><r/>
如此一來,玲瓏仙子反而越發的深感不安,對於蛤蟆的話,比之以往,就更加的言聽計從。</p><r/>
而蛤蟆心中暗樂:“真是個傻女人!”</p><r/>
這也讓他有了些許的樂趣,畢竟佔別人便宜的這種事情,不管多少,蛤蟆都是樂此不疲!</p><r/>
儘管如此,蠻荒之海上的日子,還是有些苦不堪言。</p><r/>
人煙稀少,靈氣稀薄,若有若無的重力,以及時不時的不知從哪裏就突然冒出來的巨大荒獸。</p><r/>
讓人膽戰心驚之餘,備受煎熬!</p><r/>
隨着他們的航路開始漸漸遠離蠻荒之海的深處區域,乙級以上的荒獸,已經很難碰到。</p><r/>
大多是丙級以及丙級以下的荒獸,而這對於宋大蛤蟆而言,無疑是排遣寂寞與無聊的良機。</p><r/>
遙想起那一日斬石穿石的場景,對於劍道一途的修行和理解,他開始變得更加專注。</p><r/>
於是有事沒事的就四處尋覓,只要是碰到了單個的荒獸,那就好比貓見了耗子,熱血沸騰的離船就幹,絕不手軟。</p><r/>
對他而言,便是難得的試劍石!</p><r/>
亦如五行套劍所化的劍飛輪,怎樣才能更爲有有效的輸出,以及細微上的運劍調整,沒有比實戰來的更加有效率的了。</p><r/>
所以每逢大戰,宋大蛤蟆再不會像從前的那樣,彷彿多寶道人一般,一股腦的砸出數件法寶,將之殺而後快才甘心。</p><r/>
而是一劍是一劍,每一劍皆是全力而爲,但求生死之間時的殺戮之道。</p><r/>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這個曾經散漫的蛤蟆變得有些不太一樣,儘管有時候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可偶爾流露出的氣息,則是凌厲非常。</p><r/>
亦如一柄出鞘的利刃一樣,讓人難以接近。</p><r/>
有關於這一點玲瓏仙子感受的最爲深刻,雖然還有點不習慣,可這樣的宋鈺,給她的感覺卻是異樣的。</p><r/>
尤其是這人每次獵殺回來,總會給自己帶一些戰利品,光是那荒獸的骨架與皮革,玲瓏仙子就已經裝滿了兩個儲物錦囊。</p><r/>
可謂是收穫滿滿!</p><r/>
即便在人魚島上一無所得,眼下的這些便已經足夠了。</p><r/>
而更爲關鍵的是,宋鈺依舊沒有罷手的意思,殺戮繼續,練劍纔剛剛開始。</p><r/>
所以每一天,玲瓏仙子除了維護着玲瓏號,以及巡航開道以外,就是等着宋鈺的歸來。</p><r/>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養船的漁夫家庭一樣,男人白天出去打魚負責維持生計,女人則操持家務,再在夕陽西下之時,等着自己的男人回家。</p><r/>
如此場景,即便是玲瓏仙子也會一陣的恍惚。</p><r/>
不禁自嘲,什麼時候起自己一個修道求真之人,怎麼就有了家庭主婦一樣的小心思。</p><r/>
這樣不對,儘管潛意識裏她想要回避這種狀態,但是現實裏境況,就是如此。</p><r/>
每每看到那滿載而歸的男人時,玲瓏仙子的嘴角總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抹微笑,心底暖暖的,眼睛裏則是有了別樣的光……</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