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時間叫不出名字。”王伯捏着照片，來回查看，“大小姐，你稍等一下，我打電話讓人將職員表拿過來。”
“不着急。”姜夕莞爾一笑，“王伯，這段時間辛苦您了。姜氏有您坐鎮，外公會很放心的。”
王伯盯着姜夕，眼神依舊慈愛，“大小姐，這段時間你爲集團和公司做了多少努力，王伯都看在眼裏。無論別人怎麼說，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姜家大小姐。”
聽見王伯的話，姜夕無限感嘆。
上一世，她任性妄爲，臨死之際所有人要救的只有姜雪兒。
而這一世，她改邪歸正，換來了真心和善良。
果然，人還是不要做壞事。
“王董，這是你要的資料。”
王伯將祕書送來的資料遞給姜夕，低聲道：“這人應該很早在集團做過，只不過職位不高，我沒能記下名字，大小姐可以翻翻看。”
年輕人眼神好，效率比較高。
姜夕點頭，認真翻開資料表。
“冒昧問一句，姜小姐找他，是爲了什麼？”
王伯是外公身邊的人，待她真誠，姜夕沒有隱瞞：“當年我母親......之念夫人丟失過一批珠寶，被這個人賣了。”
“珠寶？”
“那批珠寶，是傳說中被司南帶走的那些。後來珠寶被照片中的男人轉賣，司南也不知所蹤。”
王伯年輕時就跟在姜啓身邊，姜家的事他幾乎清楚。
“大小姐是懷疑，有人偷了珠寶，嫁禍給司南先生？”
姜夕點頭。
王伯輕嘆口氣，“之念是我看着長大的，司南那孩子我也見過，很愛你的母親。我也不相信，他會做那樣的事！”
姜夕鼻尖發酸，原來每個人都不相信，司南是忘恩負義，拋妻棄女的人。
“或許，他是被冤枉的......”
話音落，王伯猛地擡眸看向姜夕，眼底寫滿了震驚。
正當他準備問怎麼回事時，姜夕手指忽然停下，將資料轉過來，“王伯，是他嗎？”
王伯低頭看了眼，與照片中的人確實很像。
可畢竟二十年前的照片，不能完全確定。
“他是姜董身邊的人，看離職時間，應該是十年前。”
姜董身邊的人？
姜夕勾脣，已經有十分把握，確定此事與姜正國脫不了關係。
“謝謝王伯，這件事暫時別向外公提及。”
知道自己的養子害死親女兒，他承受不住。
“......好。”眼看着姜夕往外走，王伯忍不住開口問：“大小姐，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姜夕停下腳步，微微點頭：“當年之念夫人，被誣陷比賽作弊，又遭遇丈夫背叛，女兒丟失......最終落得精神崩潰，跳樓慘死的結果。”
“誣陷的事，我替她澄清了。女兒，我很快也會替她找回來。至於丈夫背叛......”姜夕擰了擰眉，挑起嘴角，輕聲道：“您和外公都不相信司南是這種人，我也不信。”
“之念夫人怨了他半輩子，含恨而終。泉下有知，一定想知道真相。更何況，小舒回到姜家後，我不希望別人說她是野種，詆譭她父親是罪人。”
聞聲，王伯目光落在眼前女孩兒臉上，歷經滄桑沉澱歲月的眼眸裏，盡是讚賞與感嘆。
這丫頭......不是老爺子的親外孫女，可惜了。
可就因爲不是，若嘔心瀝血做這些事，才更讓人敬佩。
這些事過去二十年，老爺子都沒精力查，她又被爆出不是姜家的孫女，爲什麼辛苦調查這些事？
爲什麼？
姜夕脣角彎了彎，潔白的臉上劃過一絲苦澀，語調輕鬆，“王伯可以理解爲，我欠了外公和姜家，現在來報恩。”
上一世的債，這輩子怎麼都償還不夠的。
王伯緩過神時，小姑娘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
“夕姐，網上吵翻天了。”
從集團出來，桑桑忽然激動的將手機遞給姜夕。
白牧川發了一條聲明。
證明當年姜家認錯孫女，是他的錯，與姜夕沒有任何關係。姜夕也從沒有覬覦過姜家財產，更沒有所謂利用真正大小姐的事。對任何污衊，詆譭姜夕的行爲，追究到底！
這則聲明一出，網友再次炸了。
“喔對，白牧川不出來，我都快忘了姜正國與原配還有個兒子。如果找不到親生的在外孫女，那他肯定是姜氏集團未來繼承人。”
“姜夕是冒牌貨的事，是妹妹姜雪兒揭發的，信誓旦旦說姜夕是爲了錢。白牧川公開替姜夕解釋，不是打姜正國一家人的臉嗎？”
“這臉，簡直是放在臺面上來抽！姜正國原配夫人在世時，姜雪兒的母親就與他暗中苟且。將原配活活氣死，不到幾個月的時間，挺着肚子，堂而皇之的嫁進姜家。我要是白牧川，也會恨透這對母女！”
“我的天，趙春華這麼不要臉嗎？姜雪兒當初搶姜夕未婚夫的行爲，原來得到了母親真傳！”
“姜雪兒一家，早就知道姜家當初認錯人。可偏偏等到姜老壽宴開始，在宴會上揭發。揭開真相，卻也毀了老爺子的壽宴。”
“但凡心地善良，把自己當作姜家人。也不會踩着姜家的名聲，做出這種不過腦子的話。”
“這位被認錯的大小姐，前段時間剛挽救了姜氏集團危機，打響星辰設計的名牌，還姜之念夫人洗清二十年的冤屈。姜雪兒她做了什麼？有什麼資格讓姜夕滾？”
“冠着姜家的姓，真把自己當姜家人了？一個兩個，喝姜家的血，扒姜家的皮，拆姜家骨頭，還想將姜家佔爲己有。說到不要臉，她們一家纔是不要臉的寄生蟲，最該滾出姜家！”
“姜夕在壽宴上，當着媒體和所有人的面保證過，不要姜家的財產。姜雪兒一家敢說嗎？趕走姜夕，怕別人不知道對誰有利？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
白牧川發了聲明後，短短半個小時。
姜正國和趙春華，與原配的過去，被扒得乾乾淨淨。
姜正國背叛原配，出軌趙春華。
明知姜正國已婚育已，還勾引姜正國，故意給生病的姜夫人發兩人的親密照，加重姜夫人的病情。
姜夫人病入膏肓，臨死前想見見自己兒子，也被這一狗男女耽誤了。
趙春華嫁入姜家後，作妖作怪，逼得白牧川背井離鄉，遠走他國。
“真沒想到，姜正國和趙春華這麼不是人。老天不開眼，怎麼不降道雷劈死他們！”
桑桑小聲嘀咕，“姜夫人好可憐，夕姐的大哥也好可憐。”
可憐......
姜夕捏着手機，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
沉默幾秒，她轉臉看向桑桑，蹙眉請問：“桑桑，你說小舒會不會被大哥帶走了？”
桑桑瞳孔瞪大，覺得這個想法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