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公。小夕就辛苦您照顧了，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再來接她......”
姜啓劍眉一蹙，考量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姜夕身上。
聽見薄寒沉口無遮攔的話，姜夕眉頭一皺，不着痕跡的踢了他一腳，轉移話題：“外公，您喫這個！”
薄寒沉看她一眼，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沒再說話。
一頓早餐，也算喫得平靜。
只是剛喫完，薄寒沉便被姜啓單獨叫到樓上。
離開前，薄寒沉特地走到姜夕身邊，當白牧川的面，附身在她額頭快速吻了一下。
姜夕星眸睜大，剛要發火，便聽見薄寒沉似笑非笑道：“既然馬上就要離婚了，怎麼也得抓緊時間把該做的做了。”
“......”
姜夕這才反應過來。
她和薄寒沉結婚大半年時間，除了簡單的親親抱抱，更親密的行爲一點沒有。
只是因爲薄寒沉心疼她，年紀還小。
現在她們要離婚了......
回想起這段無性的婚姻，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薄寒沉心疼的，從始至終都是淼淼，與她何干？
白牧川端着水出來，見姜夕盯着薄寒沉的身影出神，微微擰了擰眉，擡腳走到她身邊，將水遞給她。
“你和薄寒沉怎麼回事？昨晚，他在你房間？”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慍怒。
姜夕端着溫熱的水杯，淡淡的收回視線，坐在沙發上盯着一旁緩慢爬行的小烏龜，背殼上的“X”和“C”格外耀眼，眼睛乾澀痠痛。
“他今天就會離開，以後不會再來找我。”
不會？
聽見姜夕的話，白牧川苦澀的扯動嘴角，薄寒沉是什麼人他最清楚，不可能會輕易放手。
如果他真能，自己就不必花費心思，將姜夕送到國外。
“你真的相信薄寒沉會放過你......”
白牧川開口，嘴角溫和卻諷刺的笑刺痛着姜夕的心臟，讓她呼吸一窒。
她擡起頭，精緻漂亮的小臉刷白一片，抿了抿嘴開口：“他怎麼說，我怎麼信。不然，還能怎麼樣？”
以薄寒沉的勢力，她怎麼鬥？
難不成，真的以死相逼？
她死了，薄寒沉只不過少了個與淼淼相似的替身，以後再找一個，就將她拋之九霄雲外了。
可她不能死——
距離上一世事情發生，不到幾個月時間。
她必須確保上一世的經歷不會再在姜家所有人身上重演。
姜夕的話，讓白牧川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知道姜夕重新喜歡上薄寒沉了，可沒想到，知道自己只是“淼淼的替身”，她依舊還能如此愛他。
沉默許久，白牧川才嗓音沙啞的問出，悶在心底許久的疑問：“你和薄寒沉，結婚了？”
姜夕面色微僵，哀傷的神色在臉上漸漸盪漾開來。
——
書房裏。
薄寒沉恭敬有禮的站在姜啓身前，微低着頭，態度謙遜。
姜啓握着柺杖，陰沉着臉，目光認真切冰冷的望向薄寒沉，開門見山：“你和夕夕的事，多久了？”
薄寒沉輕抿薄脣，聲音緊繃，如實回答：“很早，從確定喜歡她後，就住在一起。”
姜啓眉頭一皺，握着柺杖的手不自覺收緊，情緒激動：“你們......夕夕才十九歲！”
“只是住在一起，什麼都沒發生。”
他知道，老爺子是打算替姜夕出氣。
若真是這個時候欺負了小姑娘，只怕老爺子會大棍子將他打出去。
姜啓臉色暗沉着，沒懂薄寒沉話裏的意思。
“外公放心，小夕還在上學，我不會對她怎麼樣。”薄寒沉繼續解釋，“讓她跟我住在一起，純粹是太愛她，不想和她分開。”
薄寒沉表情認真，言辭懇切，看不出絲毫的狡辯和謊言。
“等小夕到了適婚年齡，我們會立刻結婚。”
“結婚？”
“是！”薄寒沉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這輩子，只娶小夕一個。外公，您是小夕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我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姜啓被薄寒沉的話嚇得怔住，許久才緩過神，輕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情情愛愛我老頭子不懂，但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許欺負夕夕。”
“不然......無論你薄寒沉權勢多大，我都不會放過你。”
薄寒沉頷首，恭敬應聲：“是，外公！”
——
薄寒沉從書房出來時，姜夕正坐在客廳發呆。
聽見聲音，女孩兒倏然擡眸，看見他瞬間也跟着起身，擡腳走上前，擔憂詢問：“外公跟你說什麼了？”
薄寒沉薄脣微勾，指腹輕輕滑過女孩兒蒼白的臉，輕笑出聲，“無非就是知道我們同居的事。”
姜夕杏眸瞪大，一口氣堵在喉嚨，“你......”
“我解釋了，只是同居，其餘什麼都沒發生。”
薄寒沉低頭盯着她，卷着她的髮絲，眼眸極其深諳，“好了，我走了。”
走了......
所有事情結束，他要走了！
兩人徹底分手，離婚！
盼望已久的結果來臨，姜夕怔在原地，卻沒有多開心。
“離婚協議書是你寫，還是我寫？”
許久，姜夕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沙啞無比。
薄寒沉深深地凝視着她的臉，明暗交錯的眼神讓人心驚，沉默半晌，才勾動菲薄的脣，表情陰鷙得可怕。
姜夕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強撐着理智，低聲道：“我來寫吧，屬於你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
“你如果有要求，也可以現在說。或者，我讓律師聯繫你。”
“薄爺，您看看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薄爺？
薄寒沉譏笑出聲，這還沒離婚，就迫不及待劃清界限了？
見他盯着自己但笑不語，姜夕眉頭皺起，心煩氣躁的朝他冷聲道：“如果薄爺沒事，就請離開！”
語罷，姜夕冰冷着臉，轉身就往樓上走，步伐匆忙得有些刻意。
薄寒沉黑眸一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拽住姜夕的手，順勢將她抵在牆壁上，狠狠吻下去。
“啊——”
客廳裏還有其他傭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驚呼出聲。
隨後，害羞的退到門口，紅着臉小聲嘀咕。
“薄先生和大小姐真的很般配......而且看得出，薄先生很愛大小姐。”
“薄先生的眼神真的好寵，啊啊啊，我要死了，好羨慕......”
“還好當初大小姐沒和宋修遠在一起，不然就丟了薄先生這麼個寶貝了。”
“......”
耳畔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姜夕臉色慘白，用盡全身力氣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他這副樣子，哪裏像是同意離婚